咔咔咔的聲音響過。

那石蛋的表面上裂開了一道又深又大的黑色裂紋。

即便是根本不懂鬥法的凡人,都能看得出那魔胎已經處於強弩之末。

陳維剛和那魔胎的戰鬥,已經持續了三天三夜。

少年吞進肚子裡的丹藥甚至可以用噸來計算。

高強度且連軸轉的戰鬥,讓原本還滿腔怒火的少年變得平靜,此刻麻木的腦中只有一個想法。

“弄死這狗孃養的!”

機械性的從口袋裡掏出一顆地黃丹,扔到了口裡。

魔胎的發聲器官震了震,苦澀的問道。

“若是我現在求饒,能否饒我一命呢?”

陳維剛的回應,是加大馬力輸出的欒神黑光。

“別打了,別打了!”

從那球形體的體內舉出一隻白潤如玉的片狀物體。

“這是來自三萬年前的頂尖功法,蘊含了一絲你們修士參悟道果時的領悟。

只要你將我放逐到茫茫太虛之內。

這東西就是你的了!”

那魔胎揮舞玉片的樣子,像極了投降時雙手舉起白旗的模樣。

然而陳維剛卻根本不為所動。少年捂住雙耳,一意孤行的樣子,讓魔胎有些絕望。

但它的身軀已經不支援它繼續拖延下去了。

魔胎直接將拿來談判的籌碼,那片蘊含了上古修士道蘊的功法向少年扔了過去。同時還大喊。

“只要把我放逐到茫茫太虛之中,永遠,永遠不會有人能夠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手裡還有很多上古時斬殺修士得來的寶物。

能夠儲存至今,每一個都是極品中的極品。

只要你饒我一條狗命,全都獻給你!”

然而陳維剛連手都沒伸,根本無視了飛來的那絕世功法。任由那珍貴至極的寶物摔在了不遠處的沙地上。

少年的模樣讓魔胎感到絕望,陳維剛那無視誘惑,一心只想搞死自己的模樣,讓它的種種手段根本無法動用。

它很是不甘,它還幻想著蟄伏在主人身旁,多消滅些世界,積攢自己的實力。最後從它的主人身邊反噬,翻身做主人呢!

但它的霸業,它的算計,它的隱忍。

還沒來及的發揮,就要折在這無知且野蠻的小子手裡了。

“你們的修為已經被全部削去了,你就算真的想要報仇,難道就不為自己想一想麼?

沒了修為,就算回到了你們的宗門。

需要重新修行回如今境界的你們,宗門還會為你們投入大量資源麼?

放了我,不會對你們有任何影響。一旦你們背後的宗門,發現我消失在這處秘境,一定會派大量人員前來駐守。我也不會回來。

殺了我,你們什麼都得不到,還會因為修為被削溶,導致回宗的修行之路受阻。

但你要選擇了放過我,拿著我珍藏了幾萬年的珍貴資源回到宗門。就算你們自己不用,拿去換些靈石,都足夠你後半輩子的修行了!

你真的要為那些已經死了的人,而放棄自己的修行之路麼!”

魔胎說的很急,它很怕自己話還沒出口,就被面前那根本就不願意動腦子的傢伙就地斬殺。

看著少年那無動於衷的模樣,它甚至迫切的喊出了聲。

“活人的利益難道不比你那虛無縹緲的義氣更為重要!”

陳維剛的動作放緩,即便魔胎此時只是一顆不規則的石蛋,依舊能看出它欣喜的心情。

“放過我,這是菩提葉,這是避水珠,這是火種源,通通都給你!”

那魔胎化開虛空,從中掏出了一把又一把的珍貴資源。那澎湃著靈光的寶物,讓所有站在邊緣觀戰的修士心神盪漾。

“你若是不說,我還真想不到!”

少年右手直接從那球形體的錶殼裂紋插入。把他早已備好許久的神煉宗道法塞進那魔胎的體內。

“爆!”

那魔胎不可置信的看著少年,它無法理解,為什麼自己已經將利益說的如此清楚的情況下,面前的少年依舊選擇了復仇。

“你難道不要我的寶物了麼?”

球形體不甘的問道。

陳維剛看著外殼被炸碎,露出球形外表保護著的核心。

“沒了你這龜殼的保護,你那無法被選中的性質也隨之消失了嗎?

至於寶物?

我並非是那種為了道義不會被收買的正直之人。

但你給的,還不夠!”

魔胎震聲想要質問少年,難道它幾萬年來積攢的寶物不夠麼?

然而陳維剛卻再也沒有給它發聲的機會。

右手從那保護殼內一拽,從中薅出一塊藍紫的的果凍膠質核心。

少年的手掌微微用力,就將那膠質徹底捏碎。

在那膠質碎裂的瞬間,陳維剛彷彿看到了一整個世界的冤魂在向他致謝。

然而一陣風吹過,帶起來了一片浮沙,吹散眼前的霾霧後,剛剛看到的那幻覺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或許是他成功斬殺強敵,讓他產生了些許錯覺吧!

少年將手按到了殘留下來的球形外殼上。

讓他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原本一直無法提供有效資訊的元器,終於發來了訊息。

“終產魔紋球形體的殘軀。

材料:一整個世界的不甘,世界內至強者的背叛。

所需材料:任何物質

所需時間:∞”

陳維剛意外的看向那訊息的末端。

“∞?”

這個數學符號他曾經在前世見過,莫比烏斯環,代表了無限之意。

不過此時的他還沒有心思來研究這最新到手的元器模板。

因為他的身後,眾多平日裡心高氣傲的修士們,整齊的跪了一地

“陳道友為神煉宗的五位兄弟報仇,肖某永世難忘,從此願為道友鞍前馬後,但為驅使!”

那神煉宗的白髮老者,泣淚縱橫的直不起腰,就那麼跪在少年的面前。

陳維剛幾次想要拉起,都扶不起那哭幹了眼睛的老者。

“陳大哥願為我親兄報仇,純兒,純兒願終身服侍大哥!”

那四肢被斬斷的少女也一同前來,陳維剛只覺得手忙腳亂。無論是哪一個道友,他都不想怠慢。

然而一直被他用無盡靈氣充盈的蘇紫鳶,也重重的倒下,被少年眼疾手快的抱住,然後放到了地上。

入魔狀態下的少女,被陳維剛強行灌注了超量的靈氣,這樣才維持了三天三夜,日夜不休的戰鬥。

戰鬥結束,陳維剛停止了對蘇紫鳶的靈氣供應,少女也暈厥在了地上。

“都別吵了!戰鬥還沒結束,且聽我安排!”

陳維剛只覺得心煩意亂,強撐著已經徹底乾枯的精神,吼了出來。

好在他刀斬魔胎的戰績,讓他的形象在眾人面前無限提高,少年不過是吼了一聲,所有人全都停了下來,安靜的等待少年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