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寧完全沒想到,自己這一覺醒來,面前會多了兩個男人。

小舅舅沈時宴和狗男人陳詞安。

她以為自己做夢出現了幻覺,再一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結果他們依舊坐在自己的面前。

宛如兩尊雕像。

“沈舒寧,你現在挺有本事的?出了這麼大事,家裡人不準備說一聲,你以為你自己得的是絕症?甲狀腺癌現在就是一個小手術,以後注意點連復發都不會。”沈時宴沒好氣的說著。

慕笙笙拽著沈時宴的胳膊,“沈時宴,你答應我不說寧寧的,怎麼現在變卦了呢?”

陳詞安冷哼一聲,繼續道,“沈舒寧,你準備做渣女是吧?把我睡了不想負責?今天舅舅在這裡,我必須要說,我可是純情小處男,你必須對我負責,不管你生了什麼病,你都要對我負責,大不了以後換我來照顧你。”

慕笙笙聽著面前這倆男人像是唱雙簧一樣,嘴角輕抽,果然,男人的話,騙人的鬼。

明明兩個人和她說好,照顧沈舒寧的情緒,絕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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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下了一場來勢洶洶的大雨,下到白天黑夜沒了界限。

沈時宴還是把沈舒寧爸爸媽媽喊了過來,他給慕笙笙解釋了,這件事不是能瞎胡鬧的,任何手術都是有風險的,何況這是一場腫瘤切除手術。

沈時月趕來的時候,抱著沈舒寧哭了十多分鐘。

“囡囡不怕,爸爸媽媽都在,我們囡囡一定沒事的。”沈時月看向沈時宴,“這件事我先不和爸爸媽媽說了,等寧寧手術回去,我去說。”

許沛聽說他們來了,從院長室走到病房去看他們。

男人寬慰著,“後天這臺手術我來做,不會有危險,唯一的缺點,就是寧寧以後脖頸處會有一道疤。”

“沒事我不嫌棄你。”陳詞安在一旁沒正行的說著。

沈舒寧一臉嫌棄,“陳詞安,你夠了!我和你有什麼關係。”

男人像是早就習慣了沈舒寧的嘴硬,他慵懶的坐到了單人沙發上,不反駁。

“沒關係寧寧,我不需要你承認我,以後我就賴在叔叔阿姨面前,整天在你們面前晃悠就好了。”

慕笙笙和沈時宴一直陪到晚上,陳詞安說他留下來陪著沈舒寧,沈家父母挺喜歡陳詞安,兩口子回了南城的房子,慕笙笙只好跟著沈時宴回了家。

沈時宴在南城有房產,在聽雨閣。

聽雨閣是南城最火的園林式富人區,距離這家醫院不算太遠,這種既豪華,又臨近市中心的別墅,挺難找的。

沈時宴牽著慕笙笙的手,陪著她在裡面走了會兒。

“這套房產,你是不是買很久了?”

沈時宴搖了下頭,“從買到現在,我自己只住過三回,就是第四次。”

慕笙笙倒也不反駁,畢竟她知道沈時宴這個人有挺嚴重的潔癖,她有時候覺得,如果自己不是慕笙笙,早就被扔出湖心別墅了。

沈時宴牽著她的手,在園林裡彎彎繞繞了走了半天,最後她的目光落在那個純中式風格的別墅。

“沈時宴,你為什麼每一棟別墅都買這麼大?這可太浪費我的體力了。”

男人輕笑著,“因為我猜到有一天你會出來,我希望你到的地方,都有一個家。”

別墅內。

慕笙笙找了一個最大最軟的沙發,慵懶的躺在了上面。

兩分鐘後,沈時宴端來一杯咖啡,“寶寶,如果你想喝酒也可以,別墅裡面有酒窖。”

男人的這棟豪華別墅,珍藏的酒一定很多。

沈時宴知道慕笙笙難過,她在為沈舒寧難過。

男人走到慕笙笙的身邊,摸了摸她的頭,“寧寧會沒事的。”

“所以,能不能給我換一杯酒?我想喝一杯白葡萄酒。”

“好。”男人笑了一聲,直接去拿酒了。

慕笙笙萬萬沒想到,沈時宴今天這麼快就開始給她上酒了。

“我知道你心情煩悶,給你舒緩下情緒,不過笙笙,你不要喝多,喝多以後小心我對你做什麼不軌的行為。”

慕笙笙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沈時宴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正經。

她沒有理會沈時宴的話,手指攥著酒杯,彷彿這樣就可以麻醉自己的情緒。

“我們寧寧那樣好的女孩子,為什麼要受罪,為什麼要承受這樣的痛苦。”慕笙笙的視線落在男人俊美的臉龐,失神的說著。

“你還在為寧寧的事情難過,對嗎?”男人坐到沙發上,把人拉進自己的懷裡,伸手擦了擦她的臉頰,幫她把淚痕擦下去。

慕笙笙的喉嚨被烈酒灼燒過,有點難受,她窩在沈時宴的懷裡,聲音卻有些沙啞,“沈時宴,我看到寧寧那張檢查單的時候,又怕又難過,沈時宴,我和你們不一樣,我從小到大身邊只有顧野和寧寧。”

“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身邊要是沒了沈舒寧該怎麼辦。”

慕笙笙從小到大的性格都是這樣的,看似無慾無求的活的自在,實際她做什麼都是戀舊的,比如她偏愛一種東西,就會一直去喜歡,比如她不會隨便戀愛,但是認準一個人就不會換。

再比如,她從小到大不願意去結交新的朋友。

慕笙笙的眼眸變得很紅,指尖揪著沈時宴真絲襯衣。

沈時宴就這樣抱著她,任由她的眼淚浸溼自己的襯衣。

原本,男人的白襯衣沒有半點褶皺,卻因為慕笙笙的眼淚,變得皺巴巴髒兮兮的。

過了一會兒,慕笙笙自己都有點嫌棄沈時宴的襯衣了,她坐直了身體,“我好一點了,沈時宴,你抱我去洗澡吧。”

沈時宴算是發現了,這姑娘現在使喚自己越來越順手了。

男人親吻著她的額頭,“寶寶,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把水給你放好。”

慕笙笙看著男人走上了樓,拿著一旁的葡萄酒喝進自己的肚子裡,沈時宴再次下樓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慕笙笙呆滯的坐在沙發上,她看到沈時宴的時候,傻笑著,“這是誰家的男人,怎麼這麼帥,今天你陪我睡覺吧?一晚上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