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6點。

廣場那邊傳來了好像是二踢腳的聲音。

細數13聲響,又是哪個大傻子在放炮,早上6點擾民的好不好?

起來喝口水轉身又睡下了。

我是玉衡,一個退伍回來的美術老師。

生活過的一地雞毛,感覺很頹廢,經常睡到日上三竿。

老婆比我大三歲,大家都說女大三抱金磚,可我連金磚長什麼樣都沒見過!

今年剛剛生了孩子,她和孩子在家裡,因為第二天還要上課,我自己在學校宿舍裡對付一夜。

到底是誰發明了學習這個東西啊,原來上學現在上課,不是學習就是教課,簡直誤入歧途!

我這一眼望到頭的人生啊!

正因如此我很喜歡喪屍小說,經常空閒的時候就開啟手機聽一會。

我不喜歡穿越的劇情和進化,開掛,帶系統的型別,感覺不夠緊張刺激!

平淡如同死水的生活需要緊張刺激!我也常常想著自己寫一本純粹的末世,又怕自己三分鐘熱度也就作罷了。

伴隨著炮仗聲,人也睡不著了,又開始胡思亂想。

回憶著昨天睡覺前聽的小說,男主被喪屍圍困車中,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睡了一個小時左右,鬧鐘響了,又得起來開門上課了,煩死了。

耳邊感覺傳來了轟隆隆的嘈雜聲,好像有很多人在樓裡跑。

邊跑還邊大呼小叫,真的會謝,住在市中心好熱鬧啊!

估計是樓上的那群熊孩子又出欄了吧。

之前說過兩次也差點動手,可還是沒什麼效果。

這樓太薄了極其不隔音,一邊想著,在被窩裡伸手向枕邊握了握刺刀的刀柄,真想把他們都捅成啞巴啊。

這幾天睡覺總做噩夢,夢到殺喪屍夢到逃命。

於是我就就拿了把刺刀放枕頭下給自己壯膽,老人說這樣就不會做噩夢了。

退伍回來對這些冷兵器很感興趣,也就收藏了幾種。

想著想著感覺不對,今天這聲音有點大啊。

聽聲音有上樓的下樓的,也有關門咣咣響。

我睡的房間貼近樓道,可也不應該這樣啊,這動靜比我們當兵時的緊急集合都緊張。

關鍵我們不會大喊大叫,仔細聽著外面的聲音,也清醒了不少。

從上鋪翻身坐了起來,冬天太冷了,在上鋪睡能暖和一點,昨天才剛剛搬上來。

揉著眼睛向外看,這一看不要緊,我瞬間趴下!

外面是什麼情況,怎麼那麼多人,我趴在床上抓著刺刀透過縫隙仔細觀察……

好多人在奔跑,還有很多人在追,也有把人按在地上像野獸一樣撕咬!

看到一個女人躺在地上,我認識她,她經常在小區群裡說話,50多歲挺熱心腸的。

而此時她躺在地上抽搐著,肚子已經被剖開,像是被野獸撕咬的一樣,腸子流了一地!

肝臟也都是齒痕,只剩幾根筋連線著身體!

地面牆面到處都是血!

這個冬天雪很大,小區4樓平臺清雪工作不好,此刻盡皆染紅。

而我就住在平臺的一層,看著這個場景我感覺牙齒都在顫抖,大早上對我的衝擊力太強了!

這是怎麼回事?什麼情況?

哆哆嗦嗦我開啟了手機,光是讓手機靜音我都覺得用了我最大的力氣。

屋子裡靜悄悄的只有我一人,外面卻無比喧囂已成人間煉獄,此時我害怕極了。

趴在床上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我應該是一個極度冷靜的人,朋友們都這麼說,可猛然睡醒見到這個情況我的腦袋很混亂。

努力鎮定,我看了一眼手機時間,這個時間點家裡應該還在照顧孩子。

我打通了老婆的電話,快接電話快接,千萬別出事啊!

我們倆住的地方几乎橫跨半個城市,她在大學城,我在市中心。

很快!我給她撥通了第三次電話!

音量降到最低,這個時間可能在補覺,孩子太小夜裡需要照顧。

盯著外面的恐怖畫面我撥通了丈母孃的電話,她和老婆一起在家照顧孩子。

過了有十幾秒她接通了,剛一接通,我立刻忍著牙齒的顫慄低聲問到:家裡那邊怎麼樣了?

電話那邊說:咋了?這邊沒事啊,就是外面樓道和小區好像人挺多,可能有啥活動吧,我準備出門去看看。

我馬上低聲喝道:不要出去!你們在家待著,哪裡都不要去!

又跟她說了一下我看到的場面,讓她把窗簾拉上從縫隙向外看情況,千萬反鎖不要出門!

丈母孃嗤之以鼻說到:剛才做飯沒顧得上呢,我看看哪有那麼邪乎?

聽到腳步聲,又聽到了哐噹一聲好像是手機掉在地上了!

而就在這時我從屏風縫隙看到一個滿臉是血,半張臉皮都沒了,牙齒露在外面,眼睛是灰白色,左邊眼睛吊在眼眶外邊的人正站在我的窗前站著!

他是什麼時候過來的?我怎麼沒發現!

就在這一瞬間,我感覺我的心臟好像都停了,全身發麻頭皮炸起!

我把手機緊緊貼在臉上,生怕漏出來一點點的光讓他注意到我。

電話那頭傳來了喂喂的聲音。

可我因為極度恐懼已經發不出聲音!

如果此刻有人看到我應該發現我已經面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