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茜回到了那個租的小房子,拖著行李箱,開啟了門。房間的氣息是那麼的熟悉。
她重重的癱倒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偶爾的旅行真是讓人充滿了一種能量,這種能量似乎可以排山倒海。可以讓人勇往無前一般。
都茜躺在沙發上,糊里糊塗,眯著眼睛,已經睡著了。一種歸屬的放鬆感於她真是太為重要了。
待都茜醒來,已經天黑了。房子黑麻麻的一片,偶有窗戶外面透進來的燈光。都茜光著腳,搖搖晃晃的衝過去開啟燈。往開水壺裡燒了礦泉水,倒進杯子裡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時間還算早7點多,都茜稍微收拾了一下。騎車出門去了書店。書店一如既往,人還是那麼嘈雜的。還是有手機外放的婦女,還是有小朋友的打打鬧鬧,跑跑跳跳。都茜拿了一本王小波的書,坐了下來,讀了起來。這年頭好像沒有什麼可以按捺住她那一顆狂跳的心。
她開啟了書,看了起來。看了好幾章。阿蒲過來了。
阿蒲給她遞了一個李子,說:“嚐嚐,有點酸。”
都茜抬起頭看了看他,笑嘻嘻的接下了,說:“好。”
阿蒲問:“旅行很好吧,看你就蠻高興的。”
都茜:“嗯,很放鬆,感覺從來沒有體驗,好像可以從一個地方看到自己內心湧動的地方。知道什麼是對自己最重要,知道什麼最不重要的。”
阿蒲:“你終於能分清這個了阿,那太好了,你覺得自己的人生該怎麼走了。相當於從迷惘走向了擁有了一個自我清晰的自我目標。“
都茜笑了笑:“也可以這麼說吧。哈哈哈,不過我總覺得能在一段時間發現什麼對自己最重要才是自己的最大的領路燈。也許人生不可能一帆風順,只是在品嚐失敗的快樂,我覺得這也是我的一種人生信仰。”
阿蒲想了想說:“人生其實真是沒有多複雜,很多時候人都知道找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其實真正有意義的東西,就是手邊的東西,你能做什麼,盡力去做,從中獲得一種對於自我存在的感的獲取,才是一種人生的真諦。”
都茜點點頭:“我也是這麼覺得,自己能做什麼就盡力去做,好比要蓋房子一樣一磚一瓦慢慢的起來,總會蓋成自己想要的房子。現實的生活也是,慢慢的腳踏實地的一步步的去做,去成為自己的人生。”
都茜埋下了頭,說:“我想看書了,我的目標的今天可以看完這書的一半吧。”
阿蒲:“你看吧。”
阿蒲走回去他自習的地方,書店雖然仍然很吵,都茜卻也能沉浸在文字中,她才覺得文字才是自己的救贖,能在裡面發現振奮人心的語句是自己一生的追求。
阿蒲在翻著書,一邊在寫寫。窗外的馬路還是車流穿梭著。好像這扇玻璃窗戶隔出了兩個世界一般。哪邊也犯不著哪邊,哪邊都各自從事自己的手裡的東西。
另一邊,阿倫在沙灘裡找一圈也沒看到都茜,直到了晚上也是沒有看到她。阿倫內心裡有些糾結,他在想:“她避開了嘛?還是,我剛好錯開了她?”他有些患得患失,也有著些壓抑。
阿倫想了又想,在手機都茜的聊天介面上。給她打字:你在哪裡?打了又刪了。接著打:你今天有了什麼安排嘛?還是又刪了。再打:昨晚是不是有什麼做得不對的?還是刪了。
他把手機扔向了一邊,坐在昨晚他們接吻的沙灘椅子上。抬頭看向了天空。昨晚跟今晚明明只算過了24小時,怎麼感覺已經很遙遠很遙遠了。他百無聊賴,想著哪裡出了問題?只是又不知哪裡出了問題。
他從沙灘椅子上起來,蹲在沙灘上,撿起了小石頭,往海里扔去,試圖看看海里濺起的水花。一隻只的小石頭被他扔了下去。他突然想起,都茜的住的酒店。
他大步走進了酒店,在前臺問:“那個小小個子,昨天穿這寬大的裙子的那個姑娘不住這裡了嘛?”
酒店的姑娘說:“她阿,一早就來退房了。”
阿倫回覆著:“謝謝哈。”
阿倫有些忐忑的走出了酒店大門,此時的他似乎一隻失去了方向的羔羊。找不到了北。垂下了頭,嘆著氣。
阿倫又走回了沙灘椅子上,躺在都茜昨晚躺著的位置是上。學她樣子看著星空。發呆。
阿倫拿起了手機給都茜發了資訊:“你回去了嘛?”
都茜看書的時候,已經把手機調為了勿擾的模式。
阿倫盯著手機螢幕,等著都茜給自己回資訊。她會給自己回什麼資訊呢?
等啊等啊,還是沒有回。阿倫點開都茜的朋友圈,劃了劃,都茜的朋友圈封面是一隻傻貓站著,彷佛要跳舞,她朋友圈僅三天可見,只看到一條朋友圈:“見識過大海的遼闊,你是否還會自己的雞毛狗跳的事情而煩惱。”配圖就這是眼前看到這片白天的海。
1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有回資訊。阿倫在椅子上輾轉著,一種不安在他的身體上籠罩著。好像一種對於過去的懊悔,又好像一種對於此時的自己的不滿。
都茜在書本里神遊著,全然忘記了自己,文字裡的描述有趣得讓她時不時的發出了噗呲的笑聲,好像這種這種文字的快感偶爾會勝過大自然給自己的快感。此時的她又是對於人生無限寬慰的她。
阿倫無奈的走回了自己酒店的房間,他又給都茜發了一條資訊:“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地方?”阿倫盯著螢幕看了一會,最後累了閉上了眼睛。躺在床上,丟了眼睛,按摩一下太陽穴。他想著: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是自己太過無禮了嘛?
9點多,書店要打烊了。阿蒲過來跟都茜說:“走,一起去吃宵夜。”都茜收拾了一下東西,起身一起走出了書店。
阿蒲揹著黑色的書包,阿蒲對著都茜說:“吃甜品?我知道你很喜歡吃甜品,可以給我聊聊你旅行的見聞哈。”
都茜笑眯眯的說:“好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