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大概也不是普通的感冒,都茜仍然虛弱著。頭的痛,似乎深抽著一種對於身體的營養。虛弱的在路邊走著。

厄爾尼諾現象夏天,巨熱。路上基本沒有行人。商場的空的地方,到處都是席地坐著納涼的閒談的老人。

都茜穿過了商場,沒有停留,空調裡的冷氣,讓她起了抖擻。腦子似乎在抽血,都茜想睡覺,假如能熟睡就是一美夢。只是宿醉了一晚,人更加憔悴了。

這時候沒得懊惱自己的放縱了,頭好像暈,好像一層霧在腦子裡鋪開了一樣。想用清楚的思考的方式去思考一些東西。好像又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思考的。

都茜來到了水果攤,大把大把的龍眼,放在攤位上。她比了兩家龍眼店,決定選擇哪一家便宜的水果店,買了3斤的龍眼。胃口仍然不是很好的都茜,發現甜食對於精力的恢復好像最為有效果了。甜甜的龍眼,正是適合。

隨意的走了一圈回來,都茜已經更為虛弱了,臉色也更為蒼白了。她攤坐沙發,剝起了龍眼。這時候的她,粗魯不起來了。因為沒有力氣。也不能狼吞虎嚥了,因為本來就沒有餓。

沒有餓,有些時候也是覺得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就好像夜裡不會困。一切的生理作息沒有規律的反應的時候,身體就像埋進另外一個層面,也許也有著很多的可能,也許也沒有什麼什麼可能,只是生活就這麼過著。

都茜看向天花板,感冒的後遺症還真是有些不容小覷吶,該吃藥仍然得吃藥的。只是頭痛連著心口痛,讓一切生活動力都消失了。剩下只有緩慢的呼吸以及脆弱的生命力。

都茜這時候又看起了書,這是對於制止一切胡思亂想的最為有效的法子。這次看的史鐵生的書,文字寫得確實是相當得好。都茜好幾次都想哭出來了。

都茜想著,活著有書看就好了,就算什麼都沒有,好像都不那麼重要。只要有好書看就好了。史鐵生對於文字的運用,跟其他作家的好像不一樣,他寫的特別真摯,讀起來就好像坐在他面前,看著經歷這些場景。一切那麼栩栩如生。

每個人的人生經歷都是那麼的不一樣,有悲慘的有焦慮的也有歡喜的。楊絳先生的文字讀起來好像是開心的,而史鐵生的讀起來是那麼悲涼。

一種文字對於自己個人的本體的情緒表達是那麼明顯。這是都茜沒有想到的。她曾經在日本文學中讀到一種沉寂,而國內的現代的文學似乎給人更加不一樣的感想。

她還是有累了,昏昏欲睡起來。如果這個世界不用工作就可以生活,那該多好阿。當然這些也都只是都茜內心想想的夢。

窮人的生活裡,活著就意味的勞動,活著就意味著謀生。都茜能在這幾個月了度過了這麼歡愉的吃喝玩樂無所事事的時間,已經是一件很寬裕的事情了。

雖然這是富人基礎的消遣時間。當然糾結於貧富差距對於都茜來說沒有什麼意義。都茜覺得還不如把慾望消滅掉比較簡單一些。

經歷過寂靜之地後,都茜開始更少的依賴社交媒體得來得來得資訊了。都茜開始更在意眼前得看到得資訊。眼前得比一切網路裡的資訊都要真實的多。只是人為何更多傾向於玩手機而獲取到存在感呢。

都茜又覺得看書比看手機得到得快感似乎更為充實,只是這充實就會讓時間不夠用。巴不得一天有48小時。巴不得自己能一目二十行得看完這本如此好看得書。在所有的經典裡面暢遊。不用在意外界。

不用盯著手機看的時候,都茜覺得自己的人生,才開始變得真正的有意義起來。當然不會去想哪些虛無空洞的事情。

在音樂裡的遨遊也是可以讓人忘記這些時間的苦楚。也許也有很多時間性的可能去忘記,忘記所有。如大腦受到傷害了一般失憶。

厭倦了夜裡的失眠的各種胡思亂想,更為厭倦了失眠後的腦子的神志不清。恐懼黑夜的到來像是害怕受到懲罰的小孩那一種焦慮。

對於安全感的需求,佔據了都茜所有所有的腦子思考空間。她不能依賴玲姐,她有老公。她有屬於她的家庭需要照顧,以後她還會有屬於她自己的孩子。

都茜需要,自己給自己需要的安全感。只是這夜裡安全感,又需要從那裡獲得。多少個的夜裡失眠的恐慌以及無助都深深烙印在都茜的心裡。

夜裡的經歷過的種種痛苦的回憶就會襲上心頭,一遍遍的扎向都茜的心。她總會在夜裡痛苦抱住枕頭痛苦,同時告訴自己不要害怕都過去了。一切的存在的瘋癲也好,幼稚也好都過去了。

忘記過去其實不是解決痛苦的最為有效的方法,直面那些痛苦才是。所謂心藥還得心病。都茜想了想,要不就聽玲姐的跟阿蒲在一塊?只要能沖淡以前存在的記憶,都茜覺得做什麼都可以。

她已經不想再想起那些痛苦的記憶。她甚至想自殘自己的手臂,來減輕一些痛苦。人精神一旦到了極度崩潰的時候,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了。

那要不明晚去找阿蒲吧,還是慢慢來吧。好像這東西也急不來,在所有的混亂都最終指向自己的時候,做什麼決定好像都是錯的。我們讓然在錯裡彌補錯誤,一次次的千千萬萬遍。

夜又深了,如果不去找阿蒲呢,可以用普通的愛好的方式裡,讓自己熟睡。不去恐慌。都茜就覺得已是人生大事了。都茜覺得自己很沒用,沒用得連覺也睡不好了。

都茜不喜歡照鏡子,看到自己那一蒼白的臉。因為她寫滿了故事。好像所有的經歷雕刻的這張面孔還帶進了個人的思想。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她的選擇估計依然還是這樣的。不會有什麼改變。

都茜就這麼狂亂著,瘋癲著。用盡一切的法子讓自己正常正常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