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黑夜的裡。玲姐帶著都茜。路燈飛快的打在她們的臉上。車裡的音樂很大聲,她們在放聲跟唱著最近的流行歌曲。
慢慢的快到都茜住的地方時候。玲姐語重心長說:“都茜,你要不要談個戀愛,結婚了。我們這個年紀終歸得結婚得啊。不然怎麼過下半輩子?”
都茜默默看著前方,不言不語。
玲姐:“女人嘛,總得找個依靠的。雖不說什麼是依靠,得找個自己可以隨便嘮叨的人,就是找個可以隨便可以瞎說的人。你可以說他一千遍一萬遍。可以跟他說很多多的廢話。可以隨意唧唧呱呱的人。”
都茜還是沒有答一句話。
這個話題,對於都茜來說,好像19歲就開始談論了。
俗話都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大概大家都是俗人,所以總是會談論這樣的話題。
都茜大大的呼了一口氣說:“30沒結婚,就是個怪物一樣吶。”
玲姐皺了眉頭,語重心長地說:“女人地保質期是很短地,你要儘可能早點擇好屬於自己地枝頭。”
都茜有點淘氣地問:“你其實也害怕30歲對嘛?所以你在30歲前跟輝哥結了婚。”
目的地已經到了,玲車把車停在路邊上。
玲姐,看了一下前方的路,空無一人。她把劉海,往頭頂捋了一下,也嘆氣地說:“也許是吧,我只是沒有準備跟世俗做對抗。”
“我太軟弱了,我似乎沒法承受,社會,長輩對於我指指點點。我既不想特立獨行,也不想成為一個女強人。”玲姐說完了這句,開啟車門,下車,從包裡拿了一根菸點 起來,抽著。
都茜默默的在看玲姐。玲姐腳上的小白鞋,牛仔褲,還有白T,不管哪個裝飾,似乎都跟現在抽起來的煙那麼不符合。
只是這樣的裝束的玲姐,有著一種莫名的傷感。都茜不敢問話,在任何談論這種俗世裡面的終身大事裡,她都好像沒有語言可以表達自己內心的苦悶,也許玲姐跟她一樣的,區別是玲姐已經結婚了。
都茜一直沒想懂,結婚是在一個什麼樣的條件下,才會結婚。她也曾諮詢過已婚的朋友。有朋友是這麼說的:他包容我所有的歷史,我就決定跟他結婚了。
當然更為複雜的是,結婚代表過上一種更美好的生活?一種對於婚姻的幻想當然會偶爾在單身男女中飄起。
都茜覺得玲姐的婚姻並不簡單。只是她又沒法從中提任何的建議,或者能從玲姐口中得到任何對於婚姻的抱怨。
過了一會,都茜也下車了。都茜走近玲姐,一隻手扶著玲姐的肩膀,抬起頭看著天空說:“玲,你看今晚的月色美嘛?”
顯然這是日本文學的套路,玲姐笑了起來:“這話,為嘛從你嘴巴里說出來就顯得變質一樣?”玲姐故作用大大力拍打了一下都茜。
都茜下意識閃開了,但嘴巴里還是依依不饒問:“美不美嘛?”
她們笑得很開心。
玲姐有些無奈,好像每次想跟都茜談一些嚴肅的話題,氣氛都能被她逗得這麼滑稽。也許玲姐也喜歡都茜這樣得性格。能隨意在她面前毫無顧忌的哈哈大笑,對於她也是一種很享受的事情。
都茜沿著路杆轉圈圈,都茜嘴巴還在嘰咕著:“月色美,還是玲美呢?玲美,還是月色美呢?玲跟月色一樣美?玲比月色美一些。”
都茜還做著一臉的花痴樣。
玲姐笑得更誇張了。
都茜突然停下來,看著這溫柔得月色說:“玲,我想,這輩子,有音樂,有番,有電影,有文學,有你就夠了。”
玲姐,盯著她看。眼珠淚汪汪的。
玲姐沒有答話,在玲姐心裡她何曾不想,都茜就這麼單純的活下去呢?保持著自我,永遠都不丟失的自我。這比什麼都重要。
顯然人生理想與現實都是有衝突的。每個人都有自己面對的問題。雖然是普通,醜陋的,甚至的俗的,都得去慢慢看清楚自己。
都茜轉過臉來看玲姐:“玲,怎麼了?看你好像不開心?”
這時候玲的的淚珠,滴了下來,她用一隻手抹了一下。
都茜走進她,抱住了她。拍著拍著她的肩膀笑嘻嘻說:“玲,我在呢。”
玲姐也緊緊的抱住了都茜。
玲姐哽咽的說:“覺得‘今晚月色真美’這涵義真大,想著想著就流淚了。”
都茜看向了天空,她聯想了天空的浩瀚無邊,而現在在這裡的她跟玲,是那麼的渺小。而她們都有著一種深不可測的思想,這思想像穿透所有的時間光年。
過了好一會。玲姐慢慢的掙脫了都茜懷抱。
都茜很溫柔的看著她,出浴美人?顯然這詞也不對,剛哭過的美人?真是惹人憐愛。都茜抓住了玲的手。縱然天氣很熱,她的手也還是冰冷的。
她們手拉著手,一起看著這月色。兩人都默默不語。誰也沒看誰。
都茜雖然沒有玲的美色,卻習得一種氣質,那種氣質似乎可以藐視世上的一切,又好像可以沉淪世上的的一切。
其實都茜的長進,基本都是玲姐這麼多年帶她去發現自我的。
人生能遇到一伯樂,就跟遇到貴人一般。在對於村裡出來的都茜更甚。
人與人的命運,有時候就在一瞬間的,齒輪轉動,而發生了變化。
靜默了一陣子,玲姐轉過頭看著都茜說:“你覺得蒲生怎麼樣?”
都茜問:“我上次帶過去的阿蒲?”
玲姐點點頭。
都茜想了想說:“不怎麼樣啊。”
玲姐看了下天空,嘆了口氣說:“他前些天來我店裡,他跟我說喜歡你。我還是希望你考慮一下。”
說完這話,玲姐有點抽泣。
玲姐帶著鼻音說:“雖然你剛失戀沒久,我也深知,你失戀受到的痛苦。我曾想開始一段,或許會更好的讓你忘記前面的那一段。這對你的痛苦能減輕一分就是一分。”
都茜自己低下了頭。豆大的淚珠,滴了下來。
玲姐拍了拍她的肩膀,細聲地說:“沒事都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