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茜一個人路邊下走著,烈日下,她沒有打傘也沒有戴帽子。她提著一個帆布袋子,裡面裝著一些書,一些水。

她走走停停,偶爾會在樹底下抬頭駐足看一會樹的樣子。她覺得這樹木真是有意思。這夏天裡就連紫荊樹的葉子都茂盛得出奇。都茜在樹底下,往上看得時候,樹木的葉子茂盛得就像一把巨傘,擋住了頭頂上的陽光。

紫荊樹的葉子都很大,葉形圓圓的,好像這種葉子有點像蘋果的樣子。只是都茜記得紫荊樹的結的果子,是豆行的。冬天的時候,天冷到0度的時候,紫荊樹的葉子掉光了,剩下的一樹的紫荊花,那個時候才是最好看的。

樹上沒有一點其他的雜物,剩下紫色粉的白色的花。風一吹,花瓣就飛上天空隨風起舞。只不過天冷的時候,沒有人出門,就更加不說有人在賞花了。

都茜總覺得,國人不跟日本人樣擁有賞花的雅興。日本對於櫻花的賞,不管什麼文學的作品,把賞櫻都作為一個日常生活的必須做的事情一樣。我們國家也有櫻花,當然,也很多人看櫻花。

武漢大學的櫻花,江蘇無錫,杭州,嘉興都有不少的櫻花。當然我們在櫻花的欣賞上,也只是拍拍照。並不會在櫻花樹下,坐上一下午,感受花給人帶來的美好。

紫荊花的茂盛的時候,一條街都是紫荊花,當然也沒有人有看著紫荊花,賞一下午的雅興。歸根結底還是人都太浮躁了。能把花拍得好好看,就證明我看過這花了。當然這照片引來一堆人的點贊,更能體現這花存在的意義吧。相對於網路裡流水一樣的各種資訊流。

當然把花拍得好看,這也是一技術活,好像這種技術活反應著個攝像的技術能力一般,當然還有拍攝的裝備。

都茜一邊在路邊走著,一邊想。自從小酒館後,好像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阿蒲了。

阿蒲仍然白天工作,夜裡自習。都茜很少聽他抱怨工作,只是工作於他來講,可能也是或有或無吧。都茜自從沒去上班以來,睡眠好了,對於生活好像又有了很多的熱愛。

哪怕是天晴的陽光,颱風天裡的暴雨,還是這正在路面翻滾的滾滾熱浪。這一切都讓都茜覺得真實無比。這些真實,比一切手機裡傳遞的資訊,要讓人感到更多的趣味性。

都茜去餐館裡,點了一杯咖啡,就坐下來。看這落地窗外的人來人往。好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而都茜的生活,已經沒有目的。

她可以任意的街頭浪蕩,任意的行走,任意的發瘋,因為沒有目的了,沒有需要見的人,也沒有需要下的館子。所有的都變成了沒有目的。

好比在書店看書,都茜也不想看了一本書在朋友圈說感受了。她沒有讀書感概,集讚的虛榮心。再也沒有需要朋友圈標榜自己的特立獨行了。她只需要坐椅子上,看著文字,由文字導進腦子的影像波流。就這樣就足夠。

而阿蒲在書店,當然他也有很多書店的朋友的。書店,也能也屬於他的社交場所。

都茜想想,要不問問他有沒空,叫他來坐坐?就給他發了微信。畢竟都茜搬家以來交的第一個朋友吧。算朋友吧。只是朋友的定義是怎麼用的呢?都茜的腦子卡住了。

阿蒲很爽快的回:“好,現在過去。”

都茜縱然一個人喝咖啡看街景也不無聊,只是偶爾有人說一堆廢話的感覺好像也比一個人待著要好。

阿蒲,提著電腦包推門進來。都茜文:“要喝點啥,天氣還是很熱吧?”

阿蒲,有點氣喘吁吁的回:“來杯冰拿鐵少糖就行。”

都茜叫了一下服務員。

都茜回:“是不是還沒工作完?還得工作一會?”

阿蒲:“可能晚點還要再忙一會。”

都茜:“最近都比較忙吧?書店好像也沒怎麼見你。"

阿蒲:“還好,新來的領導,新官上任嘛總得來哥個三把火,就問你服不服,我就服得不行。”

都茜:“哈哈哈,工作都是這樣。”

阿蒲:“對了,我有點不太喜歡上次去瓶瓶笑酒館那個你朋友玲姐。”

都茜很納悶,這是有矛盾嗎?大抵是不應該的啊。

都茜問:“為嘛啊,玲姐很好的。”

阿蒲:“說不上,就有點不太喜歡。”

都茜心理嘀咕:大概阿蒲害怕自己喜歡上玲姐,喜歡得一發不可收拾吧。既然無法控制這種喜歡,不如就直接開始排斥性的拒絕,這好像也不失為一種保護自己的法子。

都茜尷尬的回:“好吧。她的婚姻是我見過最為不一樣的婚姻。”

阿蒲:“嗯?如何說呢?感覺別人結婚都差不多。“

都茜喝了兩口咖啡繼續說道:“她跟她老公認識10年了,她的結婚後,也沒有給她帶來什麼束縛。可能比沒結婚之前更為自由了。她不用受到原生家庭的束縛了,當然婆家離這遠吧。她過年可以不回孃家,也可以不回婆家過年。總之她好像兩邊飄著。兩邊家庭好像有她這個人,又好像沒她這個人一樣。”

阿蒲問:“還有這樣的?她這麼漂亮,她老公應該很寵她吧。隨她性子,日子就自然變得非常自由了。”

都茜:“她結婚後,仍然可以追尋自己喜歡的,仍然可以到處是玩耍,仍然可以讓自己大放異彩,仍然不想需要掩蓋自己,仍然可以穿別人認為那些騷裡騷氣的衣服。總之很多很多,她都可以堅持她自己。我覺得這樣的婚姻才是好的,並不需要因為別人,或者別人家庭而改變自己,壓抑自己。”

都茜:“她老公阿。見過幾次。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其他的沒有什麼印象了。”

阿蒲:“你不覺得她有點那啥嗎?”

都茜:“我對於朋友的缺點沒有什麼興趣,我對於朋友的優點特別感興趣。”

阿蒲沒有接話了。

紫荊樹還是在耀眼陽光毅力的堅聳著,它們是那麼的有型。他們確實只要陽光雨水的足夠就可以茂盛茂盛。而管不上這個道路的人們如何看待他麼,或者人類對於它們就沒有欣賞性的駐留過一會。

當然紫荊樹對於人類的評價以及一切不在意。它只要土地,陽光雨露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