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夏日裡的颱風,躺在床上帶著耳機,風從窗竄進來,天空還是藍的,過不久又佈滿了雲。對於音樂的喜愛,讓都茜覺得人生意義多了許多,聽到的一些調調,總覺得似乎這個調子,怎麼現在才會聽到?一種欣慰的淚水就會從都茜的眼角落下。也許也沒其他可以轉移注意的辦法,聽音樂有時候會帶進很多畫面。這畫面有經歷過的也有幻想的。都茜也覺得神奇,只是這神奇好像又沒有什麼科學可以解釋。
趁著還沒下雨,都茜出門了。當然沒有去書店。阿蒲都給她的微信發資訊,都茜只是都覺得無關緊要,自然就沒有怎麼回資訊。只是每天在這慌亂裡蹦躂的時候,連手機都懶得看的時候,自然連字都懶得打了。人類發明手機的目的又是啥呢?探究起來,好像也非常有趣。
人類渴望溝通,早期的時候,有飛鴿傳書,或者千里送信。傳遞都是資訊,交流,表達對對方的想念。當然傳統的書信方式,效率太慢。人類講究高效率,發明了各種社交工具。手機早期只是一個通訊的作用,再後來慢慢的移動網際網路的普及,讓手機的功能多了很多。手機從普通的通訊功能成為了一個泛娛樂化的工具。
人們迫切的想從手機裡得到更多更多的新鮮感,同感,刺激感等等的,需求確定供應關係,由此衍生了一堆的手機應用端的開發,新媒體,自媒體。不管哪種,都想在每個人眼球中能爭住一點受寵。這一點受寵似的關注,轉化為經濟效益。每個人都那麼風風火火。每個人都不想成為別人鐮刀下的韭菜。奮力性的奔跑,當然這奔跑往往都是徒勞。
都茜也曾經以為自己可以從鐮刀下逃脫,就算是做韭菜,自己也想做那一根最大活得最長久得的那一根韭菜。都茜來到了M記,門外已經颳起了暴風雨。這暴風雨,就像是老天爺在哭訴命運的不公。只是命運會有不公嗎,在對於老天爺來說,人類經歷的事情好像要複雜的多。老天爺的反應,都是用物理學,化學來解釋。人類的情感卻是繁瑣的多。
M記一如既往的吵吵嚷嚷,小孩以及老人,都再佔著位置吹著空調。一60+的老頭,在各個沒有人的位置徘徊,看看別人的吃剩下的啥,收集到自己的桌子上啃。那個桌子的有半杯奶茶,另外的一個桌子上剩下了半個漢堡。老頭摸摸索索,像這食物的原主人一樣,享用起來。都欠茜想,假如自己年老的時候,無伴,無業的時候,是否也會有這樣的下場。撿餐桌的剩食好像比直接撿垃圾桶的要幸運的多。
歸根結底,人類都只是想活著罷了。食物的初始也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只是人類文明發展以來,講究的傳染病類的衛生學,食物就變得分為了三六九等。別人吃剩下的,簡稱剩飯剩菜。別人吃不下的,別人不喜歡吃的。客人沒有按需所買,或者店鋪供食物不符合客人口味,這些都是剩下的。
剩代表的,無人索取。閒置的。當然這個剩,早年間就用來形容大齡沒結婚的,叫剩男剩女。這個社會有著屬於它自己的一套執行的標準。你一定的時間沒有去結婚,就證明你是剩的。你價值就好像因為剩而被貶損了不少,但人不去結婚,不是別人挑選剩下的,也不是家裡養自己剩下的。
都茜覺得,人為什麼要結婚。剩,又有什麼關係呢?剩飯剩菜都有人來撿,當然可能是貧窮的老頭也可能是沒有子女贍養的老婆婆去撿的。剩餘價值,好像只能社會的更低層的來利用。只是大齡未婚的男女青年,因為年齡增長,而丟失了自己對於自身價值的認定,是一件很悲傷的事情。他們接受著父母長輩的打壓,還有社會對於自己的歧視?可是我們都是一個普通人。
在這個俗會的眼睛裡,只有青春才是價值嗎?勞動市場裡招聘寫著:18-28,或者寫著22-35歲的招聘廣告。那些36歲以上的人呢。他們沒有勞動價值了嗎?都茜記得一朋友說:“人到了30歲,還需要投簡歷找工作,本身是一種失敗。”古人裡講的三十而立,放到了現在好像也是合適的。三十歲的時候,知道什麼是自己需要的,而為之奮鬥嗎?現代的三十,假如你還沒一點的積累,就能判定失敗了?失敗了不配擁有社會價值?好像這個歧義又太大了,也沒有什麼意義。
都茜,喝著可樂,觀察著那個老頭。他揹著一個大大的黑色雙肩包,臉上花白的鬍鬚佈滿了下吧。戴著一黑色的棒球帽。他仍然來回的穿梭各種餐桌上,找剩下的食物。他並沒有跟別人交流,只是在找著。在多多的垃圾裡找呀找,漢堡薯條都來來,在杯子裡面搖呀搖,可樂奶茶都喝喝。也許人類的貧富差距的大,才更能體現人類的文明程度。
阿蒲微信問:“今天來不來書店看書。”都茜看了一下,繼續忙活手上的工作。最近沒有神遊在書裡,也感覺像少了一些說不上的東西。很長的時間裡面,都茜都覺得自己活在漂浮的懸空裡,沒有任何的期待,也沒有任何的後悔。當然都茜的家人都覺得她只是神經不正常罷了,帶她去鬼婆那裡驅驅邪沒準就好了。
都茜也因家裡的落後封建迷信,開始對家裡產生的排斥以及厭惡。不管作家的文章裡怎麼描寫的家,她都不會再有任何的感動。好像這個世界的她開始像無根的浮萍一樣,雨打風風吹四處飄搖。都茜提起包,已經不想再看那個撿剩飯剩菜的老頭了。窗外的暴風雨還是颳著。待風雨停下來吧。
都茜記得,小時候最喜歡暴風雨了,因為不用出去幹農活。有時候的暴風雨,只需要在家裡盡情的玩。這是童年時期,都茜快樂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