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隨便摸?”蘇雪青被這話徹底震驚了。不就睡了一個晚上,他怎麼變得這麼沒有節操了。

“早上好。”眼見著躲不過去,蘇雪青蔫蔫的從被窩裡鑽出來,對著他揮了揮爪。

季軒走出臥室,拿了水杯遞給她,順便將洗乾淨的衣服放到她的枕頭邊:“起來吃飯,一會兒我送你去醫院。”

她無精打采的“哦”了一聲,磨磨蹭蹭的在床上穿好衣服,順便把被他睡的亂七八糟的床鋪好。

“睡相真差。”她自已吐槽自已。“又不是沒有睡過男人呢,搞的這麼激動幹什麼。”

餐桌上只擺了她一個人的早餐,季軒並不在。

因為感冒,她的味覺不太靈敏,吃的沒滋沒味的,不過已經餓了一天的時間了,倒是讓她把桌子上的東西吃的一乾二淨,包括那杯熱牛奶。

她吃完了早飯,順便把餐具都放回了廚房,清洗乾淨,季軒才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從書房裡走了出來,他穿著白襯衫,手上拿著車鑰匙和蘇雪青的包。

“走吧。”

蘇雪青默默的跟在季軒的身後,她沒有去問季軒剛才在和誰打電話,究竟在說些什麼,為什麼表情那麼嚴肅。但是她想,他好像很著急要把自已送到醫院裡去。

難道丁佩蘭出什麼事了?

想到這裡,蘇雪青心中也急了。

兩個人來到地下停車場,裡面燈光昏暗,空蕩蕩的。蘇雪青快步走了幾步,伸手拽了拽季軒的袖子。

他沒有回頭,卻一把就抓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然後緊緊的攥在手裡:“怎麼了?”他溫聲問。

“我媽到底怎麼了?你這麼著急去醫院。”

季軒偏頭看了她一眼,然後陷入了沉默。

“是不是情況不好,你有什麼不敢告訴我的。”她的眼圈紅了。

他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告訴她,因為不知道這對蘇雪青來說,到底算是一個好訊息還是一個壞訊息。

“你媽媽準備動手術了。”

“什麼?”蘇雪青驚訝了。就一天的時間,丁佩蘭怎麼突然就想通了。

沒有來的及多問什麼,她就快步的坐上了車。現在她只想趕快趕到醫院去,問一問媽媽到底是怎麼想的。

……

等到了醫院的時候,丁佩蘭的病房裡面很熱鬧,擠滿了醫生和護士。

蘇雪青扒開人群才擠了進去,這個時候,她的情緒已經穩定多了,不論丁佩蘭怎麼選擇,她都選擇尊重。

“雪青。”看到女兒的一瞬間,她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媽,我聽季軒說,你準備做手術了。”

“對。”丁佩蘭沉沉的應了一聲,對於這個話題,明顯的有些逃避。

“做手術對你是件好事。”蘇雪青說不出其他安慰的話,只能直來直去的這麼說,也顧不上季軒在一邊使勁的戳她。

眼看著母女之間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氣氛就要又僵了起來。

突然被醫生打斷了:“丁佩蘭的家屬在哪裡,來這裡,籤手術同意書了。”

接過醫生手上的知情同意書,她瞄了幾眼,就刷刷刷的簽上了自已的名字。

等推丁佩蘭進手術室的時候,還是不自覺的紅了眼眶。她的手指不自覺的顫抖著,掌心開始出汗,溼漉漉的觸感讓她更加不安。

一隻溫暖的手緊握住了她:“別擔心,我媽找了很厲害的專家來,阿姨的手術一定會沒事的。”

“嗯……”蘇雪青無措的點了點頭。

他們一家人坐在手術室外的座椅上。這座椅是冷冰冰的鐵椅子,蘇雪青坐在上面,只覺得坐立難安。

季軒一直把她摟在懷裡,握緊她的手,默默的給予她力量。

小磊也請假從學校裡回來了,正在走廊裡輕聲的和方康安說著些什麼。

蘇雪青靠著季軒坐了很久很久,不知道時間流逝了多久,突然,手術室的燈滅了。

丁佩蘭戴著氧氣面罩,兩手上掛著吊瓶被護士推了出來,這時候她的麻藥勁還沒有過,人沒有醒。

蘇雪青看到媽媽的一瞬間眼淚就湧了出來。

“媽……媽……”知道媽媽不會回應,但是她還是想這麼叫。

這一刻,她突然為自已曾經的任性和驕傲感到無比的後悔。與媽媽的生命比起來,她的那些賭氣,她的小心思都不算什麼了。她願意求遍滿天神佛,甚至於獻上自已的生命,只要丁佩蘭能夠平安無事。

“李叔叔,手術怎麼樣?”季軒向主刀醫生走去,此時那位李叔叔正在卸臉上的口罩。

“很成功,小軒你放心吧。”

他接著說:“你女朋友的媽媽真的太幸運了。在最初知道她肚子裡有這個腫瘤的時候,我們好幾位專家一起會診,都認為這個情況並不樂觀,必須拿掉孩子。”

“當時我們給出的是兩種治療方案。一種是繼續保留孩子,走一步看一步,看腫瘤的發展情況。一種是,切除腫瘤,但是做手術的時候,孩子可能也保不住了。”

“但是,結果簡直出乎意料。”李叔叔振奮了起來,眼睛放光的揮舞著自已的手臂。“摘除完腫瘤後才發現,胎兒也可以存活,那個腫瘤的位置不影響胎兒的正常生長。”

“真的嗎?”蘇雪青的眼睛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嘴角上揚,露出燦爛的微笑來,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微微的顫抖,顯然她現在高興極了。

“真的,雪青,這都是真的。你媽媽她沒有事,孩子也沒有事。方康安激動的一把抱住了蘇雪青,他的懷抱也在微微顫抖著,嘴裡不停的唸叨著。

“沒有事……沒有事,太好了,沒有事……”

方康安激動的就像個孩子一樣,完全拋棄了平時儒雅沉穩的形象。大家都高興極了。

……

等丁佩蘭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蘇雪青在醫院和方康安一起守了一晚上,她醒來的時候,方康安剛好回去熬補湯。

“咳咳……咳咳。”一陣咳嗽難以抑制,丁佩蘭只覺得自已的腹部痛的出奇,咳嗽的時候帶動著傷口,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