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假期,白於鵠一直都待在自己的房間裡好好休息。江暾與他不同,只有那一天的休息時間。自從那天過後,又開始了早九晚五的上班時間。

白於鵠在家待著無聊,江暾這幾天也將老宅的阿姨叫了過來。兩天時間他吃了睡,睡了吃,沒事就逛逛花房,在院子裡看看書。

休閒得很。

第三天,是假期的最後一天,白於鵠待在家裡接到了王野的電話。

“哥,你現在住哪呢?”

聽筒裡傳來嘈雜的環境音,王野的聲音忽近忽遠,聽著不真切。

“怎麼了?”白於鵠問。

王野換到一個噪音小的地:“叫你出來吃飯唄,今天沒課。”

白於鵠看著正在準備午餐的阿姨,向人擺了擺手:“行啊,我去找你?”

“那你來我們學校?”王野笑著說,目光看向招呼自己一起去吃飯的室友。

“我的母校?”白於鵠笑著。

“嗯。”

“行,那你等等我,我現在出門。”

說罷,結束通話電話,關上手裡的書,起身對阿姨說:“阿姨,今天就別做我的那一份了,我一會要出去。”

李阿姨抬起頭,“好”,停下手裡正在備餐的動作,“白先生,需不需要給您備車?”

白於鵠想了想,決定還是不必麻煩了,搖頭拒絕。

“我一會打個車就好了。”

“可是這裡很難打到車。”李阿姨提醒,“您會開車嗎,少爺的車庫裡還有很多沒用的車,您可以開一輛走,到時候回來也方便。”

白於鵠是會開車的,但是一想到要動江暾的私人物品,還是斷然拒絕了。

直言一會出小區打個滴滴就好了,也不是什麼難事。

跟阿姨說好後,白於鵠就上樓換下了居家服,拿了一身休閒服。他看了看外面普照的陽光,決定還是換一身輕薄一些衣服。

潔白的襯衫,搭上一件墨藍色大衣,黑色褲子馬丁靴,頭髮隨便梳一梳,抓了一下,跟李阿姨知會一聲後就出門了。

這塊地,的確難打的。

白於鵠走出小區後,等了接近半個小時,才來了這麼一輛車。

來到帝國大學時,時間已經到了一點半,在學校大門前停下,他掏出手機打給王野。

“你在哪呢?”白於鵠盼望人流湧動的四周,“我已經到大門了。”

“我在大門前的小店裡呢,我出來接你。”

白於鵠聽到電話裡頭,還有其他的人的聲音,沒等他聽清,王野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看了一下四周的店鋪,視線聚焦在車道對面的那一排店鋪上,穿過斑馬線,他走到了對面。

而一家火鍋店裡,王野和他的三個室友都聚在裡面。

“咱們下次聚,我去接人了。”王野將手機揣兜裡,對自己的室友說。

“誰啊,你物件啊。”

王野收拾自己的東西,聽到這話直皺眉:“別瞎說,這是我哥,他結婚了。”

“是咱哥啊,那不得帶我們見了見?”

說著,王野室友也收起了自己東西,準備叫來服務員結賬。

“你們別給我搗亂,有機會讓你們認識。”王野一下就制止了他們動作,這事還沒告知過白於鵠,貿然將人帶去,說不定白於鵠會不滿。

雖然在他的心裡,白於鵠一定是樂意認識他同學的。但論他室友聒噪勁兒,知道他哥是白於鵠後,一定上躥下跳的。

王野不樂意看到那個場景,看著心慌。

“王野?”

好巧不巧,白於鵠一走過來,抬眼就看到王野的身影,他直接就走進了店裡。

“小鵠哥,你怎麼找來了。”

見到白於鵠,王野連忙上前,欣喜地看著他。

“你不是說就在街對面嗎,我在那裡等著也就等著,還不如過來找找呢。”白於鵠拍了拍王野的頭,目光轉向王野身後眼睛瞪得閃亮的三個少年,“這是你朋友?”

王野還沒說話呢,他那個繃不住的室友就開始發言。

“哥,我們是王野的室友!第一次跟您見面。”

“對對對。”

年輕四射的三個大學生,爭先恐後在他面前刷存在感。白於鵠看著他們,溫和地點了點頭:“你們好,我是王野的哥哥,白於鵠。這段時間王野多虧你們照顧了。”

“小鵠哥好。”

“小鵠哥的名字好耳熟啊,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我也覺得熟悉。”

王野黑著臉,聽著自己室友一口一個小鵠哥:“平時怎麼沒見你們話這麼多。”

“哪有,我們平時話就這麼多的。”

“對啊,我們寢室唯一話少的只有你,哥幾個一直都是這麼活躍的。”

“不就跟小鵠哥多說了幾句嘛,你怎麼還急了呢。”

這三人一句接著一句,沒給王野任何反駁的機會,若是平時他早就用武力鎮壓這幾個聒噪的人了。

只是,白於鵠在旁邊,他不願意將自己的這一面暴露在對方面前。

唯有瞪著面前這三人,希望他們能感知到警告。

白於鵠一直都知道王野是一個有哥控屬性在的人,對於這點,可能是源於王野長期待在福利院的原因。

認識的人只有他,唯一的親人也只有他,所以才將他看得這麼重。

跟小孩看好自己的玩具一樣的,不情願交付給其他人。

白於鵠揉了揉快要炸毛的王野,溫柔地笑道,“他一直都這樣”,看著他的室友,“說起來,我是你們的的學長。”

“小鵠哥,別跟他們說了,我們不是還要去吃飯嗎?”王野提醒。

“好。”白於鵠看向已經吃得差不多了的火鍋,“你們這頓我請了。”

“好嘞,謝謝哥。”

王野扯著他:“哥,我們走吧。”

“好。”白於鵠朝人禮貌點了點頭,到收銀臺,將賬單給付了。

身後還傳來,歡呼聲,他夾起賬單,對著身後的還歡呼的幾個人,搖了搖。

轉身出了店鋪。

王野說:“哥,你沒必要買單的。”

“沒事。”他將小票丟就垃圾桶裡,“我是你唯一的親人,在學校不免要收到他們的照顧,花點錢示好,不虧。”

“哥,你對我真好。”

“誰讓我就你這樣一個弟弟呢,哪天去了,哥的遺產都留給你。”白於鵠看著人,開玩笑。

王野噗嗤一聲笑出聲,“哥,以後你的遺產是要留給我小侄的,我以後沒孩子啊,也給小侄”,看著與自己齊高的哥哥,王野遊蕩已久的心有了歸屬,“他會是最幸福的孩子。”

“你會是最好的小叔。”

“嘿嘿,當然了。”王野撓了撓頭,“哥,你想吃點啥。”

“隨便吧。”他對於吃的東西不是很挑剔,現在還算不上餓,“你剛剛跟他們待這麼久,就沒吃點東西?”

白於鵠看向王野餓扁扁的肚子。

“這不是等你嘛,我都餓死了,你還沒來。”

說罷,肚子配合地咕咕叫了起來。

“太難打車了,來晚了不好意思。”

王野擺了擺手,看了看四周的店,“我還能真怪你不曾”,拍了拍自己的大腦,“我們這裡有一家黔州飯館,味道還不錯,去不去?”

“去唄,我去嚐嚐,到底是有多好吃。”

王野攔下一輛車,報了一個地址,白於鵠跟著上車。將價格問好後把,王野就將打車費給付了,全然就是不讓白於鵠花錢。

白於鵠放下手機,挑眉含笑地看著面前這一幕。

“不想讓我付錢?”

王野付款後,收回自己的身子:“我現在也是能賺錢的大人了,不要一直靠著哥。”

“長大了。”他感嘆。

小鳥該飛出籠了,是不用他一直擔心了。

“長大了,但你還是我哥,不能丟下我。”

白於鵠笑:“我是什麼慣犯嗎,一直擔心被丟下。”

王野瞟向他:“你可不是慣犯嗎?小時候就經常偷偷藏起來,讓我找你。還是說謊慣犯,老是騙我。”

“哥,我只有你了,你不能丟下我。”

一如既往粘人啊。

“好,不丟下你。”他無奈,“不是找親生父母了嗎,怎麼和他們相處地不好?”

他在離開福利院之前,就幫王野將親人找到了。本以為這小子找到父母后活得好好的,將他給忘了。

沒想到。這小孩一直這麼執著。

“我沒認他們,當初是他們將我丟下的。進入福利院時,我就當自己是個孤兒了。”

王野看著面前的司機,聲音低沉:“是你將我拉扯長大的,我知道卡里的錢都是你打給我的。我的親人只有你一個,我只認你。”

白於鵠看著王野,面前這個人未變,依舊還是那個會讓他感到溫暖和心軟的小孩。

“以後,身邊會有更多的親人。”

他揉了揉王野的頭。

“嗯,哥在,什麼都會有的。”

他聽著這話,真覺得王野太過於相信他了,這膩歪的話讓他有種哄騙天真小孩的罪惡感。

王野訂的是一家小巷裡的餐館,客流量並不多,他們一進去時,老闆就熱情地拿著餐單來給他們點。

最終他們點了一個乾鍋牛肉,拍黃瓜,炒茄子,青椒肉絲,兩罐啤酒。

“啤酒拿一罐就好了,然後拿一罐江小白和雪碧。”

“那就按他說得該。”

王野將選單改好後,遞過去,拿起店家上的熱茶,給白於鵠倒了一杯。

“不愛喝啤酒,那個味太奇怪了。”白於鵠喝一口茶後解釋。

“哥,那你是要調酒?”

王野看著已經上了的酒飲,白於鵠將雪碧和江小白開啟,兩個人按一定的比例兌酒。

他嚐了嚐後,覺得沒差,就給王野兌了一杯。

“嚐嚐?”

王野端過來,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面而來,他不由皺起了眉,但還是給面地端起來嘗一下。

除了聞起來味很衝,喝起來很不錯,王野抿了抿嘴回味,又喝了一口:“好喝。怎麼發現的?”

“不愛喝普通的酒,自然就發現了。白酒喝著太烈,啤酒喝著太怪,只能找到中間的。”白於鵠嘆了一口氣。

“很好喝。”

王野又喝了自己杯中的一口。

白於鵠笑著,又拿了幾杯雪碧,找老闆拿了一個大碗,將調好的酒放在裡面。

他們點的菜在這個時候也擺上了,“老闆,幫我上一盆米飯”,王野看著擺好的餐桌,用熱茶將兩個人的碗筷燙了一下。

“還是愛吃米飯?”白於鵠問。

王野給人盛了一碗:“吃火鍋不得要配米飯?”

“是。”

白於鵠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看向王野,詢問他要不要,王野點了點頭,白於鵠給人倒上了。

“抽菸嗎?哥。”

王野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一盒煙,現場拆開,向白於鵠開啟。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白於鵠沒接。

他記得在左支的時候,王野還不會抽菸,怎麼回來就隨身帶煙在身上了。

“哥你不是抽嗎?”王野奇怪地看著他,“我給你備著。”

他想起來,自己在左支時問王野拿過煙,當時王野就說自己以後會備著。

什麼話沒聽進去,這話倒是記牢了。

“我早就戒菸了,已經不抽了。”白於鵠將王野遞出來的煙推回去,“收起來吧,你也別抽。”

“哦。”

白於鵠看著他笑了笑,將電磁爐開啟,調成小火,先嚐了一口涼拌黃瓜。

“哥,你現在住哪。以後找你的時候,也知道往哪裡去找你。”

白於鵠夾一口牛肉,伴著米飯吃下:“清黎小區,A117。”

“清黎小區?”王野大致掃蕩了腦中京都的地圖,“那不是別墅區嗎?”

他哥這麼有錢了?

“嗯,就是住著。你嫂子的房。”白於鵠尷尬道。

“不是哥,你到底是和一個什麼樣的人結婚了,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王野從未想過白於鵠結婚物件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只覺得應該是一個條件還行的alpha。

誰曾想,這個嫂子這麼有錢,不會是什麼暴發戶吧。

“沒有苦衷,你別瞎想了。”

“那你跟我說,你們怎麼認識的。”

這……

“我和他是基因系統自動匹配的,我們資訊素匹配度很高,你放心。”

白於鵠看著王野看著他的眼神越發懷疑,硬著頭皮這段話說完。

“你們是基因系統匹配的?”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這個所謂的嫂子,是這樣來的,“萬一他這個人性格上有缺陷怎麼辦,這也太兒戲了。”

一直沒有物件的有錢人,一定有什麼缺陷,否則怎麼會拖到現在。

“不行,我得要跟這個人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