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從床上醒來,還是感覺很頭疼,我看著自己,上衣都脫了,外面曉曉正將送上來的早餐放在餐桌上。
曉曉看我醒了,從外面走進屋子裡來,倚在門框那衝我嘻嘻笑著。
“昨天……”我欲言又止。
“昨天你幹了什麼不知道的嗎?許木,你要對我負責呦。”曉曉依舊嘻嘻笑道。
這?我心裡濛濛的,實在是記不起後來發生了什麼。
“不過你一直叫著溫然,害得我心裡煩,就打了你一下。”
“對了,你的上衣都吐髒了,我給你洗了。”
“以後不要再喝這麼多了,要不還怎麼說我喝酒?是不是許木?”
曉曉倚在門框那裡,眨著大眼睛笑道。
昨天是喝得有些多。我就記得我和小五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最後還抱在一起。
好多年沒有這樣喝過酒了。想想真是太糗了。
我從床上起來,拿了一件新的上衣穿上。
然後去衝了個澡。
聞著浴室裡還有淡淡的香水味。曉曉應該也是早晨剛洗了澡。
溫暖的水從花灑裡噴下來,我感到清醒了些。
我看著鏡子裡模糊的自己,想著最近以來發生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一陷入回憶,首先是曉曉的臉龐在眼前浮現出來。而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滿腦子裡都是溫然,而現在溫然的身影和臉龐在記憶裡變得越來越模糊,就像這被水汽籠罩了的鏡子一樣。
我不知道她身在何方,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和我呼吸著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氣。
我感到悵然。
出來後,我看到曉曉正在沙發上收拾著什麼。
我走過去,從後面抱了抱她,曉曉一下子身體僵住了,過了一會她轉過身來,臉上有些紅,眼睛看著我說,“怎麼了許木?其實昨天……”
我這時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說什麼。
說什麼好呢,說我以後不再喝那麼多酒了?
說對不起,我親了你,曉曉?
這顯得太傻了。
過了會我放開了曉曉,說了句:“沒事,只是忽然感到有些累!”
等坐在了火車上,我和曉曉相對著。
我正望向車窗外出神。
曉曉這時忽然說:“怎麼了,許木?還想著昨天的事不好意思呢?”
我看著曉曉,她白皙的臉上透著淡淡的紅暈。
我尷尬地笑笑。
“你要是不把我當成溫然,也許昨天……”曉曉小聲說著。
“誰願意當一個替代者呢?是不是?”
“對不起,我不該那樣!”
“呵呵,”曉曉卻捂著嘴笑了起來。“不過初吻也是要負責任的哦。嗯?”
“負就負吧。”我就這樣說了一句。
“恩?真的不找溫然了?”曉曉眼皮一挑,帶著頗為玩味的笑容。
“不影響。”我說道。
曉曉愣了一會,然後說“你想的美,許木!”
過了一會,曉曉又說:“這次去涼山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其實昨天你應該給你家裡打個招呼的。”
我笑了出來:“怎麼打?等著他們給咱們辦酒席嗎?等著他們讓我把你娶進家呀?”
曉曉笑著臉更紅了:“我現在也不知道是希望你找到溫然呢還是找不到的好。”
我看向窗外,風景急速向後退去,遠方的風景變得模糊不清。
涼山,我從沒去過,儘管在莽城待了多年,卻沒有去過。只知道它是道教聖地。相傳是道聖隱居修煉之地。此去也不知道是何情景。
坐了十幾個小時火車,到達了莽城天已經黑了。莽城距離涼山還有一段距離。所以我們在莽城住了一晚。決定第二天再上山。
第二天我們起了個大早。
來到了涼山腳下,看著海拔兩千多米、巍峨奇駿的這座高山,心中不免生出些敬意與感嘆。
山巒間,薄霧似紗,輕輕地飄蕩。陽光透過薄霧,彷彿給整座山峰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我們沿著蜿蜒的山路向上,走到山腰就累得氣喘吁吁了。
曉曉扶著一棵松樹在那喘著粗氣:“許木,不行了,走不動了,要不你揹我上去吧!”
我還好些,我看著她的樣子:“揹你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咱們現在是上山。揹著你的話你比我還危險!”
曉曉說:“也是,那這樣,你抱我!”
我呵呵笑了笑:“你等會,我召喚一下赤目,看看是不是能抱著你飛上去!”
說著我裝模作樣的在那閉眼凝神起來。
曉曉就過來打了我一下。
“你明知道,那是在極度危險的時候你才能召喚來的!”
我嘿嘿笑了下。
又走了一會,一片古老的松林映入眼前。
這些松樹形態各異,有的挺拔直立,有的彎曲如龍。它們的枝葉在微風中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如同低沉的古老歌謠。遠遠處還有一片清澈的湖泊,湖水碧綠如玉,靜謐而深邃。
繼續往上爬,終於到了山頂,我和曉曉累得一下子坐在一塊巨石上。
等氣兒喘勻了,又喝了幾口水。我站了起來。望向遠處,山巒連綿起伏,雲海翻滾,陽光灑在山峰和雲海上,像給他們披上了一身金衣,簡直是太壯觀了。簡直就是一幅壯美的水墨畫卷。
“這真是人間仙境啊!”曉曉激動地喊起來,“許木,要是一輩子生活在這個地方那還真不錯呢!”
我看著曉曉,她就在那裡微笑著像是跳起舞來,她娉婷嫋娜的身姿,就像給這幅畫卷注入了靈魂。
我們又沿著蜿蜒小路往更深處走去,就看到了一座古樸的道觀,道觀前的香爐裡,香菸嫋嫋升起,與飄渺的雲霧交織在一起。讓人瞬間感到了一種超脫塵世的寧靜與祥和。
走近了,那道觀門頭上赫然寫著“太平殿” 三個大字,我和曉曉對視一眼,沒錯,就是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