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沁接到對方電話說是事情敗露,顧依一被救。現在黑的白的都在找他,責問她不是說過這個女的沒有什麼來頭,結果現在倒好,踢到鐵板了。讓她再準備一百萬且送他出去躲一躲,不然他被抓到就把她供出來。

方沁暴跳如雷,她狠狠把手邊的東西都砸了。傭人聽到聲音趕緊跑上來,敲門,“小姐,你沒事吧?”

方沁穩了穩情緒,“沒事,進來收拾下。”

傭人小心翼翼推開門,看了眼方沁,“小姐,那我開始收拾了。”

“嗯。”方沁疾步離開房間,她沒有那個能耐把人送出去,她必須立刻去找哥哥商量下。

她來到哥哥所在的醫院,直奔其辦公室推開門,看到哥哥方軒和張天宇劍拔弩張的對峙著。

方軒一臉嚴肅,“你確定要這樣做?不顧念兩家這麼多年情分了?”

張天宇頷首,聲音中帶著不容拒絕,“是的,你們也可以選擇第二個方案公開道歉並出國三年。”

方軒斬釘截鐵道:“不可能!”

張天宇冷漠的回應,“那就別怪我了。”

方沁聽得雲裡霧裡,她眼看張天宇徑直從她身邊走過,完全沒看她一眼,發慌的拉住他手臂,“天宇哥。”

張天宇回頭,左手毫不留情用力拉下她的手,厭惡地看她一眼,欲抬腳離開。

方沁受不了那看髒東西似的嫌惡的眼神,喊道:“天宇哥,你什麼意思!”

張天宇冷冰冰道:“是你叫人綁了顧依一,並且想讓人毀了她。”

方沁聽著那篤定的語氣,也不裝了,“是的,誰叫她痴心妄想勾引你,活該!”

張天宇質問道:“她是我的女朋友,是我追的她!而且你又是以什麼身份說這些話!”

方沁聽完,受刺激似的大叫:“我什麼身份?我是和你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是你父母認可的兒媳,是你的未婚妻!”

張天宇不帶一絲感情回道:“我從沒承認過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多次和你說過只當你是妹妹。而且不管你是誰,都不可以肆意傷害他人!”

方沁呵呵地笑了,“這麼多年,那些你逢場作戲的女人,我哪個沒教訓過,不信你不知道,也沒見你出面說什麼。”

方軒走上前,“沁沁,別說了。”他又朝著張天宇說道:“你要去告就告,我方家自會盡全力保沁沁。”

他頓了頓,放狠話道:“貴母親的身子,以後方家不會再插手。”

張天宇不可置信看著方軒,“醫者仁心,這是一位醫者該說的話?”

方軒的父親方山是業界數一數二的心外科醫生,張天宇的母親有先天性心臟病,張天宇有記憶以來就是方山給母親看病。當年張天宇的母親生完他,心臟病發作也是方山從死神手中把她搶救過來。而且接下去他的母親很可能要再做一次手術。

方軒道:“天下父母心,如果我爸知道他一生救了那麼多人,卻連自己女兒也護不住。我想他會是跟我一樣的想法。”

張天宇的心狠狠沉了沉,緊握的拳頭上青筋蹦起,“行,算你狠。”

方沁在旁聽明白了,氣急敗壞道:“天宇哥,為了那麼一個賤人,你竟然要把我送進去!”

張天宇道:“別一口一個賤人,說話前先好好看看自己的德性!”他說完頭也不回怒氣衝衝摔門離開。

方沁兩兄妹靜默許久,方軒失望的看著她,緩緩開口:“沁沁,你怎麼會做這種事?我一直以為你只是嬌蠻任性而已。”

方沁垂著頭,解釋道:“哥,我也只是一時頭腦發熱,原本是想著拍些照片讓她離開天宇哥,誰知被天宇哥一激就……”

半晌,方軒嘆了口氣,坐到椅子上,“終究是我和爸媽的錯,從小太縱著你了。之前你對付那些女的我也有所耳聞,當時就該制止你。”

方沁喃喃道:“那現在怎麼辦?”

方軒道:“天宇是個孝子,況且那個叫顧依一的也沒真出事,他應該會罷手。憑藉那個女人自己,我們方家完全可以壓下。你以後可不許再做這些事。”

方沁提著半天的心終於能放下了,她舉著手保證道:“哥,我再也不會了。”

方軒道:“你剛進門急匆匆就是為了這件事?”

方沁道:“是的,之前我聯絡的那個綁架的人說讓我送他出去躲躲,不然被抓就供出我。”

方軒道:“沒事,你把他的號碼和你聯絡他的那張電話卡給我。”

方沁交出電話卡就心情很好的出了醫院。她一改剛才的天真,眼神陰沉的望著腳邊淌著晚露的花朵,一腳踩上去用力攆了下,“賤人,下次讓你跟這花一樣!”她說完又恢復剛才那愉悅的神態。

一位六七歲的小男孩蹲在不遠處目睹這一幕,心想這個姐姐真是太可怕了。

“阿遠,阿遠。”一位穿著富貴的四十來歲的女人在叫著。

那位小男孩站起來,跑過去,“媽,媽,我在這兒。”

“又調皮了,擔心死我了。”

“……”

張天宇來到車上,喪氣的捶了幾下方向盤,發洩了一番,頹廢的靠在座位上。為了母親,他只能妥協。他現在完全不知該怎麼面對顧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