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出大事了”

“又怎麼了”

昨日宮宴回府時已經很晚了,我正吃著早餐就聽見雲薯大喊大叫。

“木易流螢”

“她…她現在可是貴妃”

雲薯捂嘴瞪大眼睛說道。

“什麼時候的事?”

我以為木易流螢會嫁給京城貴族,但沒想到那個人是聖上。

“就昨天宮宴,出大事了,昨晚聖上寵幸了木易流螢,今早就封她為貴妃,這個時辰估計聖旨都到四面城了”

雲薯不知道從哪裡打探來的訊息,這傳聞倒是驚世駭俗。

木易流螢是家中獨子,倍受寵愛,如今入宮之後怕是再難出來,這四面城城主能同意嗎?

“那她是自願的”

我輕聲問道,生怕別人聽見我非議宮裡的事。

“不知道” 雲薯搖了搖頭。

“不過,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京城裡的富貴人家早就得了信,說不定此時都上門巴結蕭大人去了”

雲薯一邊擦著桌子一邊胡亂猜測道。

“這事也就在這裡說說,可千萬別和別人提起”

“知道了小姐,雲薯嘴嚴著呢”

雲薯機靈一笑。

“三小姐,寧大人找”

寧司塵來找我,不會是花竹七出什麼事了吧

“她死了,是自殺”

聽了寧司塵的話我頗為震驚,沒想到她真捨得去死,真是得不到花府便要將它毀了去。

“那…線索豈不是斷了”

聖上看重此案,花竹七一死事情便沒了頭緒。

“聖上要見你”

花竹七的最後一步棋竟然是我,她死了線索自然斷了,但她最後見到的人是我,那我就是眾矢之的。

花竹七這麼做只是為了陷害我?

“我不會又被關進去吧”

牢獄我進了也不是一兩次了,但這次要是進去了可能就再也出不來了。

“你放心吧,我會救你的”

寧司塵握住佩刀,信誓旦旦道。

“寧司塵,我勸你少管這些閒事”

在皇宮裡碰到了嘉元郡主,嘉元郡主拉過寧司塵不爽的看著我。

“放手”

寧司塵擰起眉心,扯開嘉元郡主的手。

“我告訴你,你要是連累了寧司塵,有你好看的”

嘉元郡主說完氣呼呼的走了,走時還瞪了我一眼。

“你們倆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嘉元郡主不是看不上寧司塵,怎麼突然擔心起他的安危來。

“說來話長,先走吧”

寧司塵和嘉元郡主之間好像發生了很多故事,讓寧司塵一句話說不完的故事。

大殿之上,還是那個位置,我跪在地上等著聖上發話。

“花竹七和你說了什麼?”

“她讓我幫她照看茶館,我答應了”我如實道。

“你可知花家和雪國有密切往來,竊取了不少我國的政務要事”

聖上發怒了,龍椅一震,寧司塵在旁邊都打了一個冷顫。

“不知”

看聖上的樣子,只怕不只是政務要事那麼簡單,不然也不會派人前往雪國和談。

“既然你以前在虞城待過,不如這次你和杜公子一起走一趟吧”

“聖上三思,阿喜身份卑微如何出使,雪國定會震怒”

寧司塵雖然害怕聖怒,仍不卑不亢道

“無妨,朕封她為公主,封號朕都想好了,慧敏公主”

“聖上三思,阿喜一女子怎麼出使商談”

“寧愛卿,你這話可不對了,女子怎麼了,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了”

聖上大筆一揮,加蓋寶印,聖旨就這麼成了。

“聖上,臣願替阿喜赴雪國”

寧司塵仍不放棄繼續說道。

“你去有什麼用,刑部的事那麼多,你走了怎麼辦”

聖上揮了揮手,桂公公把我們請了出去。

“我去也無妨”

“你根本不知道這次的事情有多危險,雪國與浮生國的仇怨從未停止過,你這次去根本就是送死”

寧司塵焦急的看著我。

“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吧”我有些無力道。

聖上如今喚我前來就是為了通知我一聲,什麼花竹七的死,不過都是他計劃中的一環罷了。

“你說什麼呢,我不會讓你死的”

寧司塵目光如炬的看著前面的宮牆,手心握緊。

“你不必如此,我知你對我哥哥心懷愧疚,但是這份恩情你早就還完了,你不欠我的”

寧司塵有心結,這個疙瘩雖不在我,但和我卻緊密相連。

“不是因為阿禮”

“那是因為什麼?”

我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的問道。

“我承認剛開始我對你的好裡確實有原禮的情在裡面,但是你是原喜,沒有任何人情在裡面的原喜”

“你和阿禮很像,但現在我對你只是因為你是原喜”

寧司塵的話像鳴鐘敲響我的頭顱,頭頂嗡的一聲,他這是什麼意思。

“謝謝你幫我,我很感激在京城你對我的照顧,你就像我哥哥一樣,我又怎會捨得讓我哥哥去冒險救我呢”

寧司塵嘴角閃過苦笑,“原喜,只是哥哥嗎?”

“當然還有兄弟”

我拉過他的手臂,“快走吧,雪國那邊我熟悉,我聽婆婆總提起,那邊的方言我還會說幾句呢,你別擔心啦”

我像一個小妹妹一樣讓大哥哥放心,寧司塵皺著的眉頭終於舒展,愁容消散。

“什麼,小姐,你要去雪國”

雲薯聽到我的話驚得下巴都喝不上了

“是啊” 我喝了口茶潤潤嗓子。

“我聽說雪國那裡常年寒冷,喝人血吃人肉,每個人身上都揹著一把弓弩,沒到黑衣就會化身鬼怪,長出尖利的獠牙,頭上也會長出犄角”

“雲薯,你這都在哪裡聽到的,你說的那還是人嗎”

我趕緊打斷雲薯的危險發言。

“對,就不是人,雪國的人都不是人,是鬼”

雲薯說道後面的時候,聲音也輕了起來。

“瞎說什麼呢”

打鬧間丫鬟來稟報,阿因來了。

“阿因來找我是為了杜公子的事吧”

阿因站在前堂,看見我滿臉欣喜。

“我…”

阿因有些不好意思,被我猜中了心事。

“杜何這個傻瓜,從來沒出過京城竟然還要去雪國,我要是在場說什麼也會攔住他”

阿因坐下捏著帕子的手都在氣惱。

阿因表面氣惱,但心裡定是歡喜的,不然也不會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