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他,原業。
他和原禮可是親兄弟,他又為何要這麼做,我看著他的眼神從震驚到不解。
我對原業的印象很少,原業好像總是很忙,一年到頭也見不了他幾面,我更是不清楚他和原禮之間有什麼過節。
大夫人看到我的眼神立刻喊道:“把她給我關進柴房,讓她長長記性”
幾個小廝拖著我把我丟進柴房,我還沉浸在剛才發現真相的震驚之中沒有脫離出來。
我突然想明白了,原府早就知道兇手是誰,為了包庇原業,他們不惜將我送往雪山,為的就是不讓我說出真相。
柴房的門被緩緩推開,大夫人走了進來,關上了門,柴房裡只有我們兩個人。
“你知道了”大夫人不是在問我,而是在肯定我已經知道了真相的事實。
我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看她一眼。
“阿喜,你不要怪娘心狠,原府本就人丁單薄,你二哥已經死了,我不能再失去另外一個兒子”大夫人輕聲哽咽的說道。
“他殺了人,這是事實”我盯著大夫人,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閉嘴,他也是你哥哥”大夫人衝上來扇了我一個耳光狠戾的說道。
“讓我替他頂罪的哥哥嗎?”我甚至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讓我承受八年之久的不白之冤的人是我的親哥哥。
“阿喜,女子生來就是要嫁人的,但你哥哥不一樣,他是要光耀原府門楣的,為了原家,做出這點犧牲不應該嗎?”大夫人搖晃著我的肩膀想讓我主動認下罪名。
我看著她,不自覺的笑了出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我本以為我是可悲的,沒想到我面前的這個女人不但可悲還很是可笑。
“那個罪人是原業”我盯著她的眼睛說出了她一直想隱藏的秘密。
“你閉嘴”大夫人又扇了我一巴掌,左側的臉頰瞬間紅了起來。
“從我進入原府開始,你就想好了讓我替他認罪吧,我竟然天真的以為是有人借你的名義來誣陷我,看來是我想多了。”臉上的痛楚遠不及此時的心痛。
想起木易流螢的父母,再看看面前這個時刻想將我送進牢獄的女人,同樣是母親為何差距如此之大。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瞞你了,今日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這個罪你是認定了”大夫人放開我的肩膀站起來說道。
“你大哥馬上就要升遷了,這件事必須有個結果”大夫人看著我府眼神越發兇狠。
我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十分陌生,她不再是小時候那個溫婉的女子,她變得像一個惡鬼,恨不得我馬上死掉。
“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嗎?”我問出這個問題時都覺得自己可笑,既然已經知道了答案卻還是忍不住想親口聽她說。
“阿喜,愛不值錢的,更換不來榮華富貴”大夫人頭也沒回的離開了柴房。
準確的說她誰也不愛,我們只是她牢牢守住大夫人這個位置的工具,是她飛黃騰達的攀雲梯。
生在原府的孩子都是可悲的,但好在我早早的看透了這個真相,看透了她虛偽面孔下醜陋的嘴臉。
我被關在柴房裡兩日,整整兩日米水未進。
柴房的門再次被開啟了,大夫人身邊還跟著原業,他們寫好了認罪書,拿來了紅色的印泥。
我握緊拳頭,手指死死的攥著,嵌進了肉裡,手掌都攥出了血痕。
“你要是再不籤,你身邊的那個丫鬟我就送進窯子裡”大夫人見我死死頑抗出言威脅道。
他們竟然拿雲薯來威脅我,晃神間手指被掰開,按在了那封滿是謊言的認罪書上。
“這認罪書既然按上了手印,你也該去和你哥哥團聚了”大夫人語氣冰冷,長舒了一口氣。
“交給你們了”幾個壯漢手裡拿著繩索朝我走了過來。
“知道你會些功夫,你要是不反抗死的還能輕鬆一些。”原業看著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個死人一樣,眼中沒有分毫憐憫。
我的手腳被綁了起來,又被餓了兩日,之前又受了傷,此時的我已然是沒有力氣了,但我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繩子繞到了脖子上,我的雙手死死的拽著繩子,可卻不敵壯漢勒緊繩子的力道,我的臉被憋的通紅,眼前一片漆黑,耳邊嗡嗡作響。
“住手”一把刀飛了過來砍斷了繩索,我大口大口的咳嗽著,隨著不斷的呼吸我的視覺漸漸恢復,是寧司塵。
看見寧司塵的瞬間我竟然有些失落。
“寧司塵,你怎麼來了”原業看見寧司塵時明顯的慌了神。
“原業,你好大的膽子,我定會如實稟明聖上”寧司塵抱著我離開了原府。
大街上,人來人往,我被寧司塵抱在懷裡惹來了眾人的目光,“放我下來”我輕聲說道,嗓子不敢用力。
“那個人是原業,對嗎?”寧司塵將我放下說道。
“嗯,但為什麼呢?”如果說大夫人是為了自己為了原府,那原業的動機又是什麼呢?
寧司塵緩緩道起了往事:“原業雖然年長阿禮幾歲,但總會被阿禮比下去,你父親是個古板的文官,原業卻偏愛習武對文學更是一竅不通,阿禮恰恰相反,在文學上頗有造詣。”
寧司塵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無論原業多麼努力,你父親始終是看不到,阿禮死後,原府因失去兒子過於悲痛為名拒絕了刑部的探查,聖上便準了。 ”
“原府將你送走後就再沒有提過原禮這個名字,我雖然一直在暗查,但當時涉事的人都被原府處理的很乾淨,直到你從虞城回來。”
“是嫉妒嗎?”我心中暗想道,雖然找到了兇手,但我總覺得還遺漏了什麼。
“不過,你放心,我定會讓真相公之於眾”寧司塵看著我堅定的說道。
“阿禮最疼愛的妹妹,小阿喜,我也定會還你清白。”寧司塵心中暗想道。
我跟著寧司塵回到了寧府,我不知道的是祈寧一直在原府外觀察著裡面的一舉一動,更不知道蕭木槿早就派了人去通知寧司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