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處理好屍體,門就被推開了,一眾丫鬟婆子闖了進來,手裡拿著棍棒。“三小姐,府上有個丫鬟不見了,夫人派我們來搜查”,領頭的婆子敲打著手上的棍子,尖聲說道。

“只搜我的院子嗎?”我看著她手上的棍子,也不氣惱,表情十分鎮定。

“夫人派那丫鬟來接三小姐,可如今卻不見了,自然要先搜三小姐的院子”婆子仗著有夫人撐腰,說話自然也就硬氣些。

“我從來沒見過什麼丫鬟”我握著手裡的鋤頭一臉無辜的看著她。

“給我搜”婆子根本沒有聽我解釋,帶著後面的一群小廝丫鬟在我的屋子裡東翻西找,連箱子盒子都翻開了。

“婆子沒找到是不是很失望啊,但我真的沒見過什麼丫鬟”我走進婆子,手搭上她的肩膀輕輕的撣了撣了灰塵。

婆子的目光移向我手中的鋤頭,尖聲吩咐道:“給我挖”

“怎麼,婆子找丫鬟都找到地底下來,也不知道會挖出些什麼,是丫鬟還是少爺呀”我聲音低沉,眼睛盯著那片已經翻了土的地說道。

那些丫鬟左右看看眼裡露出了恐懼往後退了退。婆子聽了我的話又看了看這個院子,也後退半步呵聲道:“我們走”

等人都離開了,我手裡的鋤頭哐的一聲落在了地上。“小姐,大夫人如此對你,我們還是離開原府吧”雲薯在我身後顯然是被嚇到了。

“離開又能去哪裡”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必須要要主動出擊。

“我們…去找蕭世子吧”雲薯想了半天,說出來的人竟然是蕭木槿。

“自己不夠強大,找誰都只是拖累”我必須要在原府立足。

“那個丫鬟必須儘快處理掉,今晚,你…”我湊在雲薯耳邊說著晚上的計劃。

晚上,雲薯穿著一身白衣站在窗前,頭髮披散下來,手裡拿著一個紙人,紙人上下舞動著,像要索人的惡鬼。

我揹著丫鬟的屍體躍上房頂,溜出府門,夜間宵禁,街上除了巡邏的守衛空無一人。我將丫鬟的屍體綁上絲線,放在原府門口,又溜了回去。

我從後面輕拍雲薯,她嚇的大叫一聲“啊”

“小姐”雲薯看到是我後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我吹滅了蠟燭,將紙人收了起來,“小姐,這樣能行嗎?”雲薯輕聲問道。

“只有把事情鬧大,後面的那個人才不會明目張膽的對我們動手”我解釋道。

第二日清晨,原府門口發生了一件大事,傳遍了都城。

“你聽說了沒有,今早老爺出門,門口掛著一個屍體,老爺剛想上去檢視,人就自己燒了起來,燒成了一具乾屍”,“何止是聽說,老張還看見了,可邪門了,那個丫鬟好像是夫人房裡的”,“我聽說小紅昨日在三小姐的院子裡看見了鬼影”丫鬟們私下裡竊竊私語。

“小姐小姐,你那個法子奏效了”今天府裡的人都在議論說是二少爺還魂索命來了,昨日來找茬的婆子也病倒了。

“心裡有鬼的人自是不會安寧,咱們就種種草養養花”那盆從黃州城搬來的盆栽已經開出了花骨朵,相信過些日子定會開花。

蕭木槿破了大案,朝廷的封賞在蕭木槿到達京城的幾天後下達,破格封蕭木槿為越安侯,特賜府邸。這幾日蕭木槿的府邸都快被踏破了,都是上門賀禮的。

越安侯府邸,“她最近怎樣”蕭木槿坐在茶桌前,神色有些凝重。

“原府出事了,今早在府門前發現了屍體,寧公子正在調查”祈寧站在蕭木槿身邊彙報著原府近來的情況。

“恐怕是有人要舊事重提呀”蕭木槿眉頭皺的更深了。

“你去把這份請帖送到原府”蕭木槿將寫好的請帖遞給祈寧

“少爺,你不是最不喜這些宴會,再說原府現在有案子在身,少爺請他們恐會遭人非議”祈寧手上雖然拿著請帖但心裡是一百個不願意蕭木槿舉辦這場府宴。

“我們蕭府與原府本就是世交,無妨”蕭木槿看著茶杯裡的水,水中倒映出阿喜的身影讓蕭木槿看得失神。

我萬沒有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見到我那所謂的父親和母親,此時的前堂原府的人齊聚於此,大小姐原歡,二小姐原悅,大少爺原業。少了一個,小少爺不在這裡。

“還不快跪下”原遠坐在主座上,大手一拍,震的桌子上的茶杯都跟著動了動。

“為何跪?”原遠本以為我會立刻跪下,沒想到我會反抗。

“你把原府搞得不得安寧,還頂嘴”旁邊面容華貴的女子臉色有些蒼白左手揪著胸口的衣服喊到,聲音有些沙啞。

“可有證據證明是我弄得”眾人被我問的啞口無言,確實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是我。

“帶上來”夫人旁邊的丫鬟喊到。

是雲薯,雲薯被綁著帶到了堂前。“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屈打成招嗎?”我冷眼看著原府的每一個人,每個人的眼神都刻在我的心裡,冷漠的,憎惡的還有看熱鬧的諷刺的眼睛都盯著我。

“讓她給我跪下”原遠吩咐幾個侍衛壓著我,迫使我跪下來。我原來還抱著希望,以為之前那些下人做的事他們是不知道的,沒想到竟是如此,我滑動的喉嚨將淚水嚥了下去。

“我竟未想到,我跋山涉水趕回到的家現如今要將我驅逐出去,這裡的人明明都是我的親人,如今卻對我劍拔弩張。”我被壓著跪了下來,但背卻挺得筆直。

“你也不看看你做了什麼,給我打”大夫人聲音沙啞的指著我的手激動的顫抖。

侍衛的扳子落在雲薯的身上,雲薯一聲不吭的跪在那裡。我手上的拳頭死死的攥著,腦海裡回想起雲薯從黃州城到原府的種種照顧。

我趁侍衛不備伸出右腿掃了過去,左勾拳,右抬腿,和侍衛打了起來,拿起侍衛手裡的扳子就揮了過去,座位上的人都害怕的站了起來在小廝的掩護下退後。

我把扳子往地上一扔道:“果然,人還是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時候才會怕”

“你…大膽”原遠氣得聲音都發抖。

座位上還有一個人沒有起身,不過那個人不是原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