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古玩街，賣狗頭金

天剛亮起，張通就起床了。

提著兩個鼓鼓囊囊的麻袋走了出去，放到三輪車上。

“張通你又要去賣紅薯嗎？”

隔壁缺牙老頭好奇地問。

“賣祖傳的寶貝。”

張通笑道。

“噗。”

缺牙老頭笑噴。

紅薯可不就是祖傳的寶貝嗎？

只是不怎麼值錢。

“祖傳寶貝不忙著賣，小通，三缺一，你先頂一會。”

李大爺翹著鬍子期待地說。

小水村一百多戶人家，總人口五百多。

但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的都是老頭老太太。

平日裡除了玩玩棋牌，就是吹牛打屁。

屁大的事兒，都能津津有味地閒聊三天三夜不帶眨眼。

“我對麻將沒興趣。”

張通哭笑不得地拒絕。

和老頭老太太打麻將，那是必贏的。

他們老眼昏花，思維遲鈍，很容易打錯牌。

贏他們的錢，於心不忍。

他開著三輪車風馳電掣而去。

……

亂世黃金，盛世古董。

如今正是盛世，古董業很發達。

湘城作為省級城市，古玩一條街很有規模，古玩店就有幾十家。

上午十點鐘，古玩街就很熱鬧了。

地攤一路排開，擺滿了銅錢、銀元、玉器、書畫等各種可以以假亂真的工藝品或者不值錢的古物，數不勝數，讓人眼花繚亂。

吆喝聲也此起彼伏：

“唐伯虎的古畫，絕對真品……”

“祖傳鼻菸壺，三百年曆史了，只要十萬……”

“……”

古玩店卻少有人問津，店主們卻一點也不慌，穩如千年老鱉。

這一行往往都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張通開著三輪車來到了古玩街，尋了一個地方，開始賣力地吆喝，“生紅薯、烤紅薯、紅薯幹、紅薯片、紅薯粉……”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啊。”

最大的古玩店——華寶軒老闆羅浩目瞪口呆，哭笑不得。

還以為也是一個擺攤買工藝品的小販，或者土耗子賣寶。

哪知是賣紅薯的。

“我說哥們，你賣紅薯沒問題，但能不能別喊這麼大聲？這是古玩街，不是小吃街。”

隔壁攤主摸著額頭提醒道。

“不好意思，喊錯了，都是習慣害人。”

張通歉然一笑，利索地取出一塊金光燦燦的東西，又吆喝道：“狗頭金，祖傳重四十斤一兩的狗頭金，高價出售。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

陽光照耀在狗頭金上，金光耀眼，格外引人注目。

各種古玩不稀奇，黃金飾品也不稀奇。

但狗頭金卻是大自然孕育出來，真假極易辨別。

卻很少有人見過。

稀罕得很！

整條古玩街都鬨動了。

眾多攤主連攤都不看了，嘩啦啦湧過來看稀奇。

古玩店老闆們也聞風而動，蜂擁而出。

“靠，年輕人不講武德。”

羅浩也穩不住了，罵罵咧咧地走了出來。

心中那是暗恨不已。

40多斤的狗頭金，不管是體積還是重量，絕對世界第一，可以說是世界瑰寶，價值不菲。

若這年輕人來華寶軒兜售。

他自然可低價拿下，用之做鎮店之寶，提高知名度，對生意大有裨益。

但現在卻是不容易了。

必須面對所有同行和眾多聞風而來的買家。

羅浩分開人群走了進去，目光灼灼地打量狗頭金，“你好，我是華寶軒的老闆羅浩，可以上手看看嗎？”

“可以。”

張通點點頭。

人家要買你的狗頭金，不鑑定那是不行的。

“這裡人太多了，去我店裡鑑定如何？很近的，幾步路就到了。”

羅浩笑道。

“我這是祖傳八代的狗頭金，貨真價實，童叟無欺。你們都是高人，顯然能一眼分出真假。所以，就不去貴店鑑定了。”

張通委婉拒絕。

他就是要在這裡競拍，才能賣出高價。

“得加快速度了，否則，人越來越多，要拿下狗頭金會很麻煩。”

羅浩在心中嘀咕著，笑道：“這樣吧，你把狗頭金放在地上，我一人鑑定如何？”

“這辦法好。”

張通微微一笑，把狗頭金放在地上。

“大家都退後三步，別喧譁。”

眾多古玩店老闆開始維持秩序。

羅浩取出放大鏡，開始仔細地鑑定。

看熱鬧的越來越多，一個個踮起腳尖好奇地看，議論紛紛。

“天啊，怎麼會有這麼巨大的狗頭金，太不可思議了。”

“狗頭金好漂亮，我好喜歡！”

“不知能賣多少錢？”

“幾百萬吧。就怕是假的。”

“不是假的吧，否則怎麼敢在大街上競價？”

“……”

甚至有人在打電話呼朋喚友，“王老，快來，古玩街上出現了一塊40斤的狗頭金，目測是真的……”

“老趙，你快過來古玩街，這裡出現了一塊40多斤重的狗頭金，很漂亮，我看絕對是真的，這可是稀罕玩意，你難道不想收藏？”

“……”

羅浩暗暗焦急，加快速度鑑定完，還讓張通用賣紅薯的秤稱了一回，大聲宣佈：“顏色金黃，周身圓潤，表面有眾多蜂窩一樣的小坑，還有一些突起的部分，形似狗頭。所以，這是重40.1斤的狗頭金真品無疑。”

“天啊，真是狗頭金！”

“我好想要啊，可以做傳家寶，以後還能升值吧。”

“狗頭金的真正價值是寓意：能給人帶來好運。”

“狗頭金，狗屎運，可不是假的……”

“……”

眾人都激動了，興奮至極，目光也更加熾熱。

狗頭金卻是比別的古董文物受歡迎多了。

“我出300萬。”

“400萬。”

“500萬。”

“550萬。”

“580萬。”

“……”

有人開始競價了。

眾多古玩店老闆也加入了爭奪。

一副要拼個你死我活的樣子。

“700萬。”

羅浩氣勢萬丈，一錘定音。

沒人再出高價。

似乎放棄了。

“小夥子，你給個銀行賬號，我轉錢給你。”

羅浩說。

“700萬不賣。”

張通慢悠悠地說。

“不賣？那你讓我們競價幹啥？”

羅浩急得跳腳，臉紅似血，額頭上的青筋蚯蚓一樣扭曲。

“沒到我的心理價，當然不賣，我這又不是拍賣行。”

張通臉上的表情有點古怪。

就競個價而已，還帶急眼的啊？

看來這傢伙在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