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冷了,可臉上還掛著明媚的笑,“好呀,我的酒量特別好,千杯不醉。”

她挪動身子,扭到他的手臂。

然後拿起空杯子倒了滿滿一杯的茅臺酒,酒香四溢,濃醇厚重。

“黃總是吧,我幹了,你隨意。”

說完,安小暖仰頭一口氣全都喝了。

黃璟天都看傻了,眼睛直勾勾的,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陸北城也沒想到她會這麼爽快,他一直以為,她會和自己討價還價,要拉扯一通的。

而且,本意也不是讓她喝酒。

安小暖拿起空空的酒杯,帶著三分賭氣,七分傷心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剛才喝太猛了,有點上頭。

她的身子晃悠了一下,紅彤彤的臉蛋比豔陽還嬌,“黃總,這麼喝酒多沒意思,我表哥既然叫我過來陪您喝酒,那就一定要喝盡興。”

安小暖扶著圓桌,搖搖晃晃的往黃璟天那邊走,眼前的景物開始重影了,她樂呵呵的開口,“黃總,咱們要喝就喝交杯酒,這才有意思。”

說著,真就要去和黃璟天交杯去了。

緊接著,玻璃破碎的聲音。

下一秒,安小暖的手腕被陸北城攥在了手裡,臉色鐵青,“你可真行。”

她是真站不住了,半倚在陸北城懷裡,“陸總難道‘不行’?”

某人的臉愈發的陰沉,就好像馬上就要傾盆大雨而至,“安小暖,你在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抽你。”

“天呀,好怕怕呀。”安小暖眯著眼,氣死他。

陸北城單手環著她的腰,目光一掃,瞧見黃璟天的表情。他立刻慌張起來,“陸總,是你表妹提議的,不關我的事啊。”

有脾氣,也不該朝他發啊。

陸北城冷哼一聲,手一提,安小暖就被他騰空拎起,“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一路出了餐廳,安小暖雖然行為不聽使喚,好在腦子還不算太糊塗。

她打了幾個酒嗝,燻人。

陸北城以防萬一,直接上手捂住她的嘴,“表妹?安小暖,你胡編亂造的本事挺厲害呀。”

要不是她這聲表哥,他也不會生氣讓她喝酒。

“嗚嗚嗚……”

她說不出話,只能一直支支吾吾的。

陸北城把她丟進車裡,青巖就瞧見酒氣熏天的安小暖,哎呀,這可不是一般的慘呀。

陸總把人家怎麼了?

“交杯酒?和別的男人喝交杯酒,你當我是死人嗎?”

一想起這件事,陸北城就氣的要死。

他都沒和她喝過呢。

安小暖不能說話,難受極了,索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張開嘴一口咬在他手心上。

陸北城吃痛,下意識鬆手,她也趁機逃脫。

漂亮的眼睛瞪著,安小暖藉著酒勁兒那叫一個狂,“這三年,你可不就像個死人似的嗎?好不容易可以離婚了,你又詐屍活過來了。陸北城,你管我和誰喝交杯酒,反正一輩子也不會和你喝就對了。”

“安小暖。”陸北城氣的嗓音都提高了。

“幹嘛,嗓門大就站理了?難道不是你叫我來陪那個老男人的?陸北城,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你們公司的公關小姐嗎?王八蛋,死渣男,綠死你算了。”

交杯酒這東西,是古代和自己的相公喝的。安小暖剛才那麼做,就是要氣他,誰讓他先不尊重她的?

活該。

安小暖的氣焰越來越囂張,青巖開車,都心慌慌。

陸北城一直忍著,終於忍不下去了。

捏住她的後頸向前,按在了唇上。

安小暖錯愕,圓溜溜的瞳孔放大,眼前是他放大的臉。

又親她,他這個人,怎麼能這樣?

原本只是淺嘗輒止的,可她的味道竟然比想象的還要美味,陸北城有些忘我,情難自持。

霸道的懲罰變的溫柔,忽然,安小暖胃裡一陣噁心,有什麼東西往上湧。

“嘔~”

陸北城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他一把推開安小暖,直接叫青巖停車。

他以百米競賽的速度衝出路邊,瘋狂的嘔吐,腸子都要吐出來還覺得噁心。

青巖是當事人,他看的真切。

畫面感巨惡。

連續遞過去幾瓶水,陸北城都用來漱口,還是覺得不夠。

他冷冷的盯著車裡的安小暖,這女人折騰夠了,現在倒是睡得香了。

青巖陪他吹了一會兒冷風,然後才問,“陸總,我們現在還走嗎?”

“你說呢?”

陸北城瞪了他一眼,徑直去了副駕駛,一眼都不想看她。

臭烘烘的一身,是傭人把安小暖帶上樓的,陸北城下了命令,“把她從頭到腳給我洗乾淨,一根頭髮絲都不能馬虎,聽見了嗎?”

“好的,陸少。”

金桂芝剛喝了一碗燕窩,眼看著安小暖被帶進來,不省人事的樣子那有一點豪門太太的模樣。

她走過來說了幾句,“北城,這女人不能要。這些年她裝模作樣把自己偽裝成賢良淑德的女人,這要和你離婚了,也裝不下去了。大半夜出去喝酒,把自己喝成這個德行,哪個好女人會喝成這個樣子?說不定就是揹著你和哪個野男人喝的呢?北城呀,我勸你……”

陸北城一臉陰鬱,眉峰聳起,“你說的野男人就是我,金女士,你還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啊……”

“沒什麼事,就請讓開吧。”

金桂芝愣在原地,怎麼回事啊,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安小暖沒有意識了,雷打不動的那種,傭人把她洗乾淨放在床上,蓋好了被子。

一切都整理好,陸北城端著一杯蜂蜜水走了進來。

“陸少,少夫人睡了。”

“嗯,這裡沒你們的事兒了,下去吧。”

傭人關了門,陸北城走到安小暖面前,她睡得很沉,蜂蜜水肯定也是喝不進去的。

陸北城只好喝一口含在口中然後餵給她,一來二去,一杯蜂蜜水也沒剩多少。

他耐著性子給她擦掉嘴角的痕跡,突然覺得,睡著後的她憨憨的,像只小香豬,還粉嘟嘟的。

伸手掐了她的臉,手感軟軟的,滑滑的。陸北城掐上癮了,大把大把的捏。

這不比捏解壓神器好玩多了,於是,本就粉嘟嘟的小臉更粉了,不單單是粉,應該是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