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阿榷的太太,沒想到先在這兒碰上了,我們過去打個招呼。”
言落,應蓼便和盛述一同走過來。
大約是兩人步伐沉穩,氣場太過強大,沐夏眉頭微蹙,“不會吧,他們這是衝我們過來的!?”
路覓鬱也眉間輕著。
“你們好。”應蓼走過來,笑顏瀲灩,很自來熟似的打招呼,“又見面了,小弟妹。”
“!?”
“······弟妹?”
沐夏比路覓鬱還震驚。
瞳孔都放大了不知幾倍。
應蓼一副大姐姐逗妹妹的模樣,微微歪頭看向沐夏,道,“是啊!”
“······”
路覓鬱從沒聽承桑榷說過自己有個姐姐。
“……”
見兩人都有點懵懵的,應蓼自我介紹,道,“我是阿榷的姐姐,阿榷沒有和你提起過我嗎?”
路覓鬱輕輕搖頭,如實道,“沒有。”
“難怪,不過沒事,給你介紹一下,我是阿榷的親姐姐,我叫承桑應蓼,這位是我先生,叫他姐夫就好。”
應蓼秀靨清雅,這樣正面看她那雙盈盈秋水般的明眸,燦若星辰,沒來由讓人覺得她說出口的話讓人信服。
“姐姐。”路覓鬱叫了聲,又看向她身旁的男人,“姐夫。”
男人輕輕頷首。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應蓼提議去大廈第十層大家坐下來慢慢聊。
包廂內,圓桌上四人而坐。
最熱絡的還屬應蓼主動找話題和路覓鬱聊。
路覓鬱倒也能聊得津津有味。
從關心路覓鬱的腿傷,再到前不久的車禍綁架事件,再到承桑榷出差······
止步於關心,不會讓人感到厭煩。
忽而,路覓鬱的手機響了。
她拿起一看,是承桑榷打來的。
他這會兒不應該在飛機上嗎?
在承桑應蓼的注視下,她沒有掛,也沒有出去接,影片一通承桑榷那張臉就映入眼前。
“在幹什麼?這麼晚才接。”
隨之而來的就是他那低沉磁性的聲線。
“呦,怎麼了這才分開多久啊,就電話打過來了,這是害怕一會兒不見小路就把你忘了?”
應蓼戲謔道。
未見其人,但聞其聲。
承桑榷猶疑,“姐?”
路覓鬱順勢將鏡頭轉給應蓼,“我在和姐姐,姐夫在外面吃飯。”
“阿榷,你居然都沒告訴弟妹你有個姐姐,你真是好樣的,怎麼我這個姐姐拿不出手嗎!?”
應蓼說著,將頭髮往後捋了捋。
其實也就隨口一說,活躍一下氛圍,沒有責怪之意。
承桑榷並沒有刻意隱瞞他姐,只是還沒來得及和路覓鬱說而已。
況且她自己說的,她不想姓承桑這個姓,其次人又經常不在京州,當然也就沒機會讓她們認識。
結婚時,路覓鬱不想大辦,婚禮便也沒邀請姐姐。
應蓼唇角未勾,橫了眼承桑榷。
“好了,我知道,等你出差回來再說。”
血脈壓制的威嚴是不容置疑的。
承桑榷“嗯”了聲就和路覓鬱道,“大概情況姐已經跟你說了吧,你們先聊,我到了再和你說。”
“好。”
路覓鬱應了聲電話就結束通話了。
“看樣子你們感情還不錯。”應蓼道。
路覓鬱眼神微微沉,“還不錯。”
這個還不錯,沐夏都聽著擰了把汗。
路覓鬱是一點演技不帶,誰能看出來這是還不錯的夫妻啊!
多少有點真情流露。
“先不說這個,吃東西吧。”應蓼笑道,“小路,嚐嚐這個,這裡做的菊花佛手酥一絕,比米其林大廚都要做的好吃。”
“謝謝,姐你也吃。”
路覓鬱莞爾。
就見盛述給應蓼已經夾好她想吃菜在她碗裡。
應蓼轉眸望向他時,眼底的愛戀是遮不住的。
同樣,盛述見她看向自己時眉梢盪開了笑意。
沒有多餘話語,沒有刻意動作,光是相識的一個眼神足夠繾綣溫柔。
路覓鬱收回視線,她想她一輩子也不會和承桑榷有這麼一天,兩個雲泥之別的人······究竟以什麼方式收尾才好呢!?
沐夏倒是抱著手機打字,嗑的頭也不抬。
【夏夏:原來人家兩個是夫妻,嘖,這麼般配還這麼甜,拋開她是承桑榷他姐的身份不談,這姐姐給我來一打好吧】
【小付小清:拋不開】
【夏夏:真cp就是好磕,我先嗑為敬,直接鎖死】
“······”
四人吃完飯後,盛述去結了賬。
應蓼對盛述道,“老公,你公司不是有事嗎,我和小路去莊園,你先去公司吧!”
“沒事,我先送你們過去,之後再去公司也來得及。”盛述道。
應蓼看向路覓鬱身邊的沐夏,“夏夏呢?也和我們一起去莊園坐坐吧!”
聞言,沐夏擺擺手,“不用了姐姐,我下午還有工作,我就先走了。”
“那需要送你嗎?”
“我打車就行,拜拜!”
沐夏衝她們做了個拜拜的手勢,就先溜了。
人家留下來肯定是有話要說的,她就不湊熱鬧了。
景苑一樓客廳,應蓼和路覓鬱坐在沙發上。
應蓼環顧了一圈陳設,“看來沒怎麼變化。”
“?”
“哦,我是說我上次來就是這樣,這裡變化不大。”
上次是指路覓鬱上次腿受傷,看見她匆匆來又匆匆走那次。
應蓼笑著隨口一說,“我們家連個全家福都沒有,也不怪你認不出我。”
嗯?
路覓鬱不太會接話了。
他們父母早亡,沒有全家福這不是傷疤嗎,怎麼她自己還掀開這個傷疤呢?
“……”
路覓鬱保持沉默。
“好久沒回來了,小路,我們出去在外面轉轉吧!”應蓼起身,語調風輕雲淡道。
繞過景苑一旁的石子路,兩人走在僻靜的小路上。
路覓鬱直覺應蓼不只是出來跟她散步這麼簡單。
如果說大廈相遇是偶然,那接下來她主動跟她說話,聊起承桑榷等等都是必然。
“······”
兩人閒聊間走到一座亭子裡面,坐下,亭下是一片湖泊,水面清澈碧波,倒映著周遭環境和天空中零散的浮雲。
應蓼坐在路覓鬱旁邊,輕輕托起她的手。
當溫暖的手接觸到她冰涼的指尖,她下意識蹙眉道,“你的手好冰啊!”
“我體寒,一直這樣。”
轉而,路覓鬱用盡亮柔和的語調道,“姐姐,你是有話要和我說嗎?”
到這裡了,乾脆把話敞開了說。
這裡沒有旁人,只有他們自己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