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覓鬱用完早餐。

在走和留下來問個明白之間猶豫不決。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身體被人看過,還洗過澡,她就很膈應。

即便對方是女的也不行。

更何況這人還極有可能是承桑榷······

“······”

拿出手機想問路冉昨天什麼情況,可想了想昨天好像是她拿著房卡自己上電梯的。

之後路冉並沒有出現。

路覓鬱又放下手機,坐在沙發上抬眼看見的就是床頭對應的婚紗照。

異常醒目。

想不注意都難的程度。

只不過此刻的她眼神空洞,似是在看照片上的人,又或是在想什麼東西,誰知道呢?

如果真的是承桑榷,那她昨晚的反應究竟是什麼樣的?

承桑榷會不會已經知道她······並沒有反抗,也沒有什麼心理陰影?

“……”

倘若他知道自己沒有什麼心理陰影她又會面臨什麼!?

不行,她得搞清楚。

否則她心裡有這麼個事真的很難去安心做別的事。

去書房找承桑榷。

人不在。

又轉腳下樓去了二樓客房。

“叩叩——”

輕輕敲了兩下門。

裡面沒有回應。

路覓鬱以為他不在,握住門把手將門開啟。

看見灰色的大床上睡著一個人。

承桑榷聽見開門聲,側眸朝門口睨了眼,“我說了我不吃······”

在看清來人時,又迅速適時住嘴。

路覓鬱走進來。

“你在裡面怎麼不說話?”

隨口一問並沒有想要得到回應,接著道,“生病了!?我聽丁叔說。”

聽他那冷冽的聲音,除了微啞點,沒什麼毛病。

承桑榷,“······”

“沒有,我生什麼病。”

低沉的聲音儼然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昨晚,也就多衝了幾回冷水澡而已,誰知道竟然會感冒。

這對他一個大男人來說,有辱顏面。

好吧,不至於,但他就是不會承認的。

路覓鬱,“沒生病就好,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什麼問······咳咳——”

承桑榷忽覺喉嚨發癢,咳嗽起來。

路覓鬱站在床尾看著他突然咳嗽。

“我······”

承桑榷掩住口鼻,甕聲道,“你先出去,小心把感冒傳染給你。”

“······”

感冒了。

還說自己沒生病。

這廝真是有病!

路覓鬱二話不說轉身出門。

承桑榷見人真走了,心裡多少有點失落感。

沒過多久,客房門又被推開。

只見路覓鬱手裡拿著感冒藥和一杯水,還戴了口罩。

走到床頭櫃前,把藥放下,然後各自擠出來兩粒藥,遞給承桑榷。

“把藥吃了。”

不溫不柔的語調。

承桑榷原本是想拒絕的。

畢竟他自己的身體,哪怕是受傷他都不塗藥,更別說這點小感冒,根本不放在眼裡。

想拒絕的話噎在喉嚨,觸及到她的視線,他接過她手心裡遞來的藥。

算了,這是她對他為數不多的關心。

將藥仰頭吞下。

路覓鬱手裡的水杯,停在半空。

額!

好像沒有要喝的必要了。

“還喝嗎?”頓了頓她,道,“感冒了還是多喝點水吧!”

承桑榷沒有拒絕,仰頭喝下。

“現在感覺好點了嗎,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路覓鬱嗓音清冷道。

後者才是她想知道的。

承桑榷薄唇輕抿,低低“嗯”了一聲。

“我昨晚是你接回來的嗎?”路覓鬱話音不自覺變的小心翼翼。

生怕承桑榷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

即便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

坐在床上的承桑榷幽幽道,“不然呢?”

這語氣······

怎麼怪怪的。

路覓鬱,“那我身上的衣服有人幫我換過了?”

聞言,承桑榷深邃的黑眸依舊沒什麼情緒。

“看來你真是一點記憶也沒有了。”他冷冽陰沉的語氣,令路覓鬱更加疑心自己。

“……”

難道是自己喝醉了,自己去洗了澡,換了衣服。

這麼······不切實際的嗎!?

她自己都懷疑。

承桑榷眉心蹙了蹙,看來不解釋清楚這女人怕真以為他一直在派人跟蹤她。

“昨晚你喝了酒,走錯房間了你知道嗎?”

什麼?

路覓鬱一頭懵!

就聽承桑榷接著道,“你居然在別的男人的房間裡,我要是晚一步,後果是什麼你知道嗎?”

承桑榷說著音量不受控制加大。

近乎咬牙切齒道,“我把你放在外面,你就是這麼照顧自己的。”

“以後還是回來住,不想看見我,那我儘量在你眼前不出現都可以,我不允許再發生昨晚那樣的事。”

承桑榷將話鋒裡的矛盾都轉移到這裡。

昨晚後面的事他隻字未提。

不會讓路覓鬱察覺。

“……”

走錯房間了?

還是別的男人的房間。

走錯房間的話,房卡是怎麼開啟門的?

······除非,路冉給她的房卡就是故意的!?

“!?”

不對,路冉不至於這麼做,這麼做對她沒什麼好處。

她知道路冉人是愛嫉妒了點,但心腸並不壞。

“······”

路覓鬱成功將注意力全部轉移到這個上面。

承桑榷適時出聲,“你今天要去劇組嗎?”

“嗯,下午。”

路覓鬱抬腳離開,“我不打擾你了,你休息吧!”

“你不給我道歉嗎?”

承桑榷語調悠悠。

自然的像是在說今天天氣是不是很藍一樣。

路覓鬱腳步一頓,回眸看向床上坐著的男人。

“你昨晚喝的酒裡面有東西,體溫很高,為了給你降體溫,我抱著你在浴缸裡坐了半夜。”

“所以,這才是你感冒的真正原因?”

路覓鬱秀眉微彎。

“……”

可以這麼說。

具體是什麼原因,還得是承桑榷知情。

但承桑榷不會透露一星半點給路覓鬱。

她不記得最好。

“······”

話說是這樣,那也沒必要道歉吧!

但人已經話張口到這裡,那她就下臺階吧,不然一直是人心上的一根刺。

“抱歉,冤枉你了。”路覓鬱淡淡又道,“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音落,頭也不回的走出去關上門。

“······”

回臥房的路覓鬱,還在回想承桑榷剛才的話。

昨天喝的酒裡面下了東西,加上走錯房間······

路覓鬱不免懷疑,這一系列究竟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迄今為止,她算起來得罪過的人只有兩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