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工作,還要出國?”承桑榷顯然不信,黑眸與黑夜重合,迸發出絲絲寒意,“你這是要藉機逃跑,像三年前一樣,逃得銷聲匿跡,讓我好找。”

路覓鬱這次還真沒這麼想。

借工作需要這個藉口是假,但不至於這麼蠢自己要離開跟承桑榷說。

路覓鬱:“沒有,我沒想逃,我逃得掉嗎?放心,逃到蘇州不也被你找到了,我沒那麼自不量力,我就去K國幾天,很快就回來。”

很平常的話,從她口中說出來坦誠又自帶疏離感。

“······”

空氣有幾分靜默。

路覓鬱吃完收拾碗筷,轉身放進洗碗機。

“你要是不同意也沒關係,我可以推掉工作,不去K國。”

看似她退了一步,實則她在不露聲色的試探意見。

倏而,男人陰鷙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要是想去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轉身之際,人就被男人堵在牆上。

許是上次有被堵在門上的經驗,路覓鬱這次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用故作受驚眼神仰頭望著承桑榷,“什麼,要求?”

承桑榷沒有回答,而是盯著她那晶瑩柔軟的粉唇,什麼要求一切盡在不言中。

就在他低頭打算吻上那個三年未嘗的柔軟時。

路覓鬱兩眼一黑,驀地昏了過去。

他眼疾手快接住她,沒讓她倒下去。

“······”

路覓鬱醒來已是翌日下午一點半。

這幾天的勞累,加上反時差的作息讓她一次性睡了好長時間。

剛一起床,女傭曾汐輕輕推門進來。

見路覓鬱醒來,面色一喜,連忙走過來給她倒了杯水,並詢問她的有沒有什麼不適。

“謝謝。”

路覓鬱道謝接過水杯。

曾汐笑吟吟看著路覓鬱,“夫人,你剛睡醒餓不餓,現在要不要吃午飯?”

夫人長得真好看,剛睡醒的樣子簡直跟個睡美人一樣,曾汐心想。

路覓鬱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一點了!”

“是的夫人,你昏睡了整整十二個小時。不過你不用擔心,莊園醫生已經給你檢查過了,沒什麼大礙,就是最近工作勞累,神經一直處於高度緊繃的狀態,突然暈厥。”

曾汐細心解釋道。

路覓鬱起床洗漱,下樓吃午飯。

也不知道承桑榷會不會同意自己明天出國,要是不同意的話她該怎麼辦?

而且她每個月都得去K國幾天,總不能次次都說工作上的事。

藉口說多了,也就不再是藉口了。

她得再想個辦法。

不能讓他懷疑,也不能讓他派人跟蹤······

晚上,承桑榷回到莊園,路覓鬱又跟他提了此事。

異常意外的是,承桑榷居然同意她出國。

順利的路覓鬱有些應接不暇!

但是她也不傻,承桑榷怎麼可能會突然同意她去國外,又不怕她跑了?

承桑榷像是知道她在疑惑什麼。

嘴角似有似無的帶著抹邪笑,“想出國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幫我做一件事。”

就知道,承桑榷怎麼會那麼爽快的答應,原來是在這等著她。

“什麼事?”

路覓鬱有預感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承桑榷薄唇微動,“暫時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說。”

路覓鬱,“······”

這算什麼?

就聽承桑榷沉聲又道,“我不害怕你跑,就算跑了我也有一百種方法重新把你找回來,而且下一次可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

有些字他加了格外重音,令人膽寒。

“當然。”路覓鬱佯裝鎮定,嘴角勾著淡淡沒有任何感情的笑。

轉開話題,“對了,我昨晚怎麼突然暈倒了?”

想知道承桑榷有沒有信她是真的性冷淡,而且和異性不能有肢體接觸,否則就會產生強烈的應激反應。

重則舉止激動,輕則就是像昨晚一樣,人會暈過去。

承桑榷黑眸沉沉睨向她,“你說呢?”

“······”

“曾汐大概跟我說了。”路覓鬱斂眸道,“真是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不喜歡異形接觸,所以被人碰一下我就會······”

男人暗眸沉了沉,心裡莫名煩躁。

指腹劃過打火機的滾輪,點燃一支菸,嗓音低沉問:“是三年前嗎?”

“是。”路覓鬱垂眸。

三年前的那一夜,不僅他被人算計,也給她帶來不可磨滅的心理創傷。

“······”

室內一陣靜默,二人都沒有再說話。

良久,承桑榷又問,“明天幾點的飛機?”

“我打算早去早回,訂了早上九點的機票。”

這話有些巧妙的取悅了男人,但他面上卻不顯。

他的劍眉近乎微不可查地挑了挑,“早上吃完早餐再走,否則你就別走了。”

路覓鬱點點頭。

今夜路覓鬱許是得到承桑榷的默許,心裡絲絲雀躍,又或者是這幾天稍微習慣了和承桑榷躺一張床上,總之哪怕是下午一點醒的,現在依然睡得格外好。

翌日,清晨。

路覓鬱起床一看時間,八點了。

瞬間從床上彈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手機的時間。

再次確認是八點,立馬下床穿鞋。

九點的飛機,現在已經八點了。

她明明定了時間是七點,鬧鐘居然沒響?

彼時已然一副西裝革履身姿頎長的承桑榷從衣帽間走出來,視線看向著急忙慌要衝進浴室的身影。

路覓鬱逮著他就問,“是你關了我的手機鬧鈴嗎?”

聲音帶著幾分怒意。

不用猜都知道。

承桑榷目光坦然的盯著她,嗓音低沉“嗯”了聲。

接著幽幽道,“太吵了,我就關了。”

“······”

路覓鬱無話可說。

她還要快點收拾,顧不上追問他醒來為什麼不叫自己,九點的飛機,再晚就來不及。

男人還是頭次見到路覓鬱有些發火的樣子。

嗯,挺新奇的!

還挺好玩!

最好是睡過頭,這樣她就不用出國了,可以一直在他的掌控內。

偏執的佔有慾想要將人困在身邊,可怕自己的行跡太過明顯,會把她嚇跑的。

他強迫自己隱忍,剋制。

結果在不盡人意也不允許她在離開,甚至連離開的話都不想從她的口中聽到。

他會······忍不住瘋狂,會······做出一些自己都能確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