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九公主,如今已是被欽封的勇毅公主,勇毅二字是皇帝親選,為了讚揚她當初面對叛軍毫不退卻的勇氣。而且先帝的公主們就九公主一人得了封號,足見九公主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顧珏小九小九的喊慣了,倒是很少叫她現在的封號。
九公主跑到將軍府,說太后準備帶她去國安寺祈福,問問徐南嘉要不要一起去。
徐南嘉笑道:“我走了,咱們麗妃娘娘豈不是要無聊了。”
九公主嘆口氣,“這麗妃的禁足也解了,我也不知道為何母后偏偏要選這個時候去祈什麼福。”
徐南嘉想起顧珏之前給她講過的縱容理論。
太后不走,便一直把持著宮權,而且還能從孝道上狠壓於嫣一頭,於嫣在宮中處處受挫,如何能膨脹起來。
之前於嫣雖然被斥責了,可卻實打實看到了皇帝對她的偏愛,她本來就十分自信,這下太后一走,那她更是要在宮裡橫著走。
“麗妃已封妃三月了,被禁足在秀越宮,怕是早就憋壞了,你們去避避鋒芒也是好的。”
“正是她要出來了,我才愁,母后這一走,誰來給你撐腰啊。”
徐南嘉笑道:“這麼些年,我也沒吃著什麼虧呀。”
“也不知道麗妃會拿什麼事向你開刀。”
“怕什麼,水來土掩,且看著吧。倒是你,帶你去街上逛逛吧,去了國安寺可沒這麼好玩了。”
聽著逛街,九公主來勁了,興奮地點點頭。
太后一走,於嫣接過宮權,一下子就活躍了起來。
於是海現在是會試主考官,於嫣是後宮唯一的嬪妃,現在整個世界都向她吻了上來。
這日,於嫣召集了不少命婦進宮品茶,這其中自然包括徐南嘉。
於嫣笑著聽著命婦們對她的恭維,之前的不快一掃而空,只剩暢快。
看著一旁不吭聲的徐南嘉,於嫣開口道:“本宮聽聞永寧伯府前些日子可是有喜事發生。”
徐南嘉回答道:“承蒙娘娘關照,臣婦的嫂嫂剛誕下一麟兒。”
“那可是好事。”說著,於嫣便讓丹朱端了個錦盒給徐南嘉,“這都是宮裡手最巧的工匠打的金鎖,算是本宮的一點心意了。”
徐南嘉接過錦盒,“那臣婦就替臣婦的侄兒挾裹娘娘賞賜了。”
“說起來,”於嫣話音一轉,“顧夫人與顧將軍成婚也快有三年了吧。”
徐南嘉皺眉,看來於嫣又是想拿子嗣一事說事兒了。
徐南嘉倒是要瞧瞧於嫣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是,臣婦與將軍成婚快三年了。”
“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看著顧夫人倒也是不著急的樣子。”
於嫣此話一出,整個殿內鴉雀無聲,彷彿掉根針在地上都能被聽見。
在場的人誰不知,顧家是因為顧珏才無子嗣,這要徐南嘉急有什麼用。
“也罷,”於嫣自顧自地說下去,“將軍府情況特殊,我也是能理解的。但是將軍府這偌大家業無人繼承可怎麼是好。”
和你有關嗎,要你操心。
徐南嘉說道:“將軍政務繁忙,倒是尚未考慮這些。”
“那我可就好好說說將軍夫人了,這為將軍府開枝散葉是你的本分,將軍不急,那你可得上點心。”
“是臣婦的不是。”
於嫣臉上的笑容擴大,“你說巧不巧,前些日子,本宮辦了賞梅宴,遇到一位官眷,甚是投緣,一問才知竟是顧將軍的族親呢。”
徐南嘉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顧家還有這麼不老實的族人,竟然揹著顧珏和於家勾搭上了,說著,丹朱便帶著一婦人和一幼童走了進來。
徐南嘉瞧著那婦人甚是眼生,也不搭話。
倒是婦人恭恭敬敬地給她問了好:“嫂嫂,安好。”
“你是?”
婦人低頭說道:“民婦公爹的父親是將軍的叔爺。”
“哪家叔爺?”
婦人也不敢亂說,老實地回答道:“是顧強。”
徐南嘉一挑眉,果不其然,顧珏爺爺的兄弟可沒有一個叫顧強,於嫣這是不知道從顧家哪個偏遠的旁氏拉了個親戚來。
她就說,顧家主家哪個親戚敢不知會顧珏就和外族勾搭,自幾年前,伍夫人那事兒後,顧珏沒開口,族長哪敢開口要送什麼孩子到將軍府來。
徐南嘉也絲毫不給對方臉面,“倒是沒聽過。”
那婦人的臉一下就漲成了豬肝色,她家不過是顧家一支不入流的旁系罷了,當她知道自已的兒子能成為顧珏的兒子,那是欣喜若狂。
她雖然也奇怪為何將軍府要過繼不從顧家主家中選,可麗妃娘娘告訴他要是從主家挑了,那顧將軍後期壓不住家族勢力就麻煩了,所以從旁支挑更好。
她家信了,馬不停蹄地就送他們母子進了京。
於嫣這時彌補道:“顧家家大業達,顧夫人沒見過亦是正常,以後多看看也就熟悉了。”
“也是奇怪,這位顧家弟妹進京,不來拜訪將軍,不知怎麼倒是來叨擾麗妃娘娘。”徐南嘉起身給於嫣行了個禮,“臣婦處事不周,還望麗妃娘娘不要責怪。”
在場眾人誰不是個人精,目光在於嫣與徐南嘉之間逡巡。
這顧家人進京敢瞞著顧珏,那必然是被他人引誘進京了。
而麗妃和將軍夫人之間的齷齪京都女眷鮮有不知的,不就是一個搶了另一個的心上人麼。
可麗妃都是皇帝的妃嬪了,還惦記著以前的愛恨情仇是不是太不像樣了。
於嫣這時總不能說是自已把人招進京都的,只能訕笑道:“無礙,本宮和這小顧夫人也處得甚是投緣。”
“既然這位夫人是我顧家人,再叨擾娘娘實屬不該,不如由臣婦帶回將軍府招待吧。”
於嫣本來就想將人塞進將軍府,自然是應道:“這是自然。”
“也不知道有客人遠道而來,將軍府還得先拾掇拾掇,請娘娘允許臣婦先行回府。”
於嫣前腳才同意了徐南嘉將人帶回將軍府,現在也不好阻攔。
徐南嘉就這麼把人領回了將軍府。
隨後在場的命婦也都找藉口一一離去。
待人走後,於嫣才想到自已又被徐南嘉繞進去了,本來是想當眾施壓讓徐南嘉搞過繼的事,結果人是帶走了,可過繼的事一點沒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