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槍瞬間打在慕月腳邊的地面上,把地毯燒出一個窟窿,警告意味濃重。
“飛白,你不好好猜,你的慕月哥哥可能就要遭殃了。你不想看見他流血吧?”雲星辰覺得是小孩子叛逆期不聽話,打算再給一次機會。
飛白這時候看了一眼慕月,“我相信慕月,慕月也要相信我。”
慕月沒由來的、開始肯定自己心中那個荒唐的想法。
“秋飛白......”
慕月手心全是汗,不知道是腿疼的還是給秋飛白這小子嚇出來的。
“啊,預測未來還需要三分鐘。”飛白學著那種站臺報站的聲音說。
這三分鐘堪比一個世紀,飛白雙腿晃悠著,身體一臉興奮地擺來擺去,還對著慕月傻笑。
慕月一臉嚴肅,想著實在要是出了問題大不了回到今天早上,然後直接把秋飛白帶出城得了。
辦公室裡堆了七個人,卻安靜的連大家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終於,飛白開口了,“這次就青蛙吧。”
雲星辰讓保鏢搬動了指標,剛好停在了青蛙。
“貓咪!”飛白像是搶答一樣,立馬報出下一個。
——然而這一個錯了,應該是兔子才對。
慕月嚥了咽,實在是受不了這氛圍了,主動伸出手給身邊的那個保鏢。
“行,我來。說實話我早就想一槍弄死這兔崽子了。”
雲星辰非常失望,把飛白一腳踢下了沙發;飛白怎麼遭得住,磕碰到了桌角,瞬間就咳嗽起來。
一旁的打手把上好膛的槍遞給了慕月。
管家捂住了自己的滿是愧疚的眼神,默默離開了房間。
慕月在想要不還是一槍崩了雲星辰吧......不行,雲星辰要是死了,之後那個殺害飛白的兇手就會去委託其他人,對他來說更麻煩。
他抬起槍,對準了秋飛白。
還沒開槍,秋飛白就預演了一個自己中槍倒地的動作,還給自己配音。
“啊!”——他發出聲音,然後順勢躺在了地上。
“飛白......”慕月也有點緊張,他好久沒有過這麼緊張的時刻了,雖然不是第一次碰槍但是絕對是慕月第一次扣下扳機。
然而就在那一剎那,倒在地上的秋飛白眾目睽睽之下憑空消失了。
室內靜默了足足有一分鐘。
果然!這個是過去的秋飛白,是從過去跑到現在來窺探的秋飛白——所以傍晚的時候他看到的秋飛白手上的傷口,其實是今天晚上才造成的!
好樣的,那現在的這個小狗子按理說就該在溫馨的家裡吃晚飯過生日是吧?!就留他一個人在這裡體驗生死關頭是吧?
雲星辰露出略顯變態的笑容,“怎麼回事?方慕月,你幹了什麼?”
“我他媽什麼也沒幹。你也看到了,我開了槍,秋飛白瞬間消失了,你不如現在就跑到他家問問怎麼回事。還有,手機還我。”
慕月想著雖然沒有提前說好,但是慕雨此刻應該已經讓秋家的人撤離了副宅,他想要打電話確認一下。
既然秋飛白目前應該平安無事,他不能輕易回溯。
雲星辰看了一眼慕月小腿流血的傷口。
“我早知道慕月很能幹,但沒料到能有這麼大本事。你也在我這裡乾的夠久了,想法也讓人捉摸不透,所以是時候被處理掉了。”
剛說完,慕月就被兩位壯漢一左一右架住,拖到了牆角。
雲星辰的怒意肉眼可見,他投擲了一把匕首出去,像是在玩投擲飛鏢的遊戲一般,命中了慕月的肩膀。
“唔!”慕月捂住傷口,不敢把刀拔出來。
“教會的勢力也逐漸發展起來了......雖然我們一直是在暗處活動,但是要是秋家和教會聯絡越來越多我們也會很頭疼的。先從教會下手也是個不錯的方案呢。”
喀嗒——雲星辰手中的槍已經上膛。
“慕月,這回可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吧?”
慕月卻輕鬆地笑了,“這可難說——我的運氣一向很好你不是最清楚的嗎?而且你不是都說了嗎——飛白能夠預測未來,那指不定......”
慕月說到一半先發制人,果斷抽出肩膀上的匕首朝著雲星辰拿槍的手扔了過去;當然,沒有扔中的話他就回溯幾秒鐘再試一次,直到雲星辰被匕首扎中,手一鬆讓槍滑落在了地上。
兩位保鏢即刻就將慕月按在了地上,雲星辰因為氣憤而胸口劇烈得起伏著,正要重新抓起槍了結了慕月時,門忽然被哐的一下踢開了。
“政府異能局現場調查分隊,請所有人都呆在原地不要動。”——來的人是異能局的那個自稱為X的中年大叔,他甚至沒有穿著基本的防爆服,在這冬天也是一身輕薄的單衣。
慕月之前的世界裡見過這人一次,覺得自己和這種隨遇而安性格的人很是不和。
“都帶走。”對方剛一下令,慕月就失去了感官——視覺、聽覺和觸覺都消失了。
感官剝奪的異能?
那可太好了,雲星辰這樣絕對不能作妖了。
可是那個大管家似乎逃掉了,得想個辦法儘快和慕雨聯絡上。
慕月整個人似乎處於一種漂浮狀態,看不見聽不著,甚至對於觸控到的東西都沒有感覺。他也不知道這種狀態將會持續多久,但是能靜下心思考也不算是件壞事。
等他恢復感知的時候,自己已經被送回了秋家的大門口。
夜深人靜,只能聽見遠處海浪拍打著懸崖和礁石的聲音。
慕月發現自己正坐在地上,失去感官的雙腿還有點不習慣,好半天才爬起來。 他握了握拳頭感知了一下剛恢復的知覺——當然,重新感知到的還有肩膀和小腿傷口的疼痛,好在已經被人包紮好止了血。
“慕月!”飛白朝他招手,早就在這裡等候了。
該死的秋飛白,看我不收拾你!
慕月一想到自己帶傷回來但秋飛白這貨居然生日宴會還剛好圓滿結束就氣不打一處來。
“怎麼樣老爸,我是不是很厲害?”大家都站在門口迎接,飛白見慕月只是一點皮外傷,便高興地和他父親“邀功”。
秋淮生摸摸飛白的頭,“厲害是厲害,但是這種冒險的事情以後還是先和我商量一下。”
午夜的鐘聲響起,雪花在飛白手中提燈的燈光下飛舞;他走上前,給慕月遞上一件摺疊整齊的毛茸茸的長袍,“慕月——謝謝你。聽我媽說,你和慕雨救了我,那我也有話和你說。”
不知怎麼的,看見這小鬼溫和天真的笑容,慕月就消氣了。
他嘆了口氣,接過長袍給自己披上,“不用了,大概知道你幹了些什麼。真是的,既然知道了你那大管家的事情好歹給我提個醒吧?你是什麼時候跑過去的?”
“哦?看來慕月已經猜到了我的異能了?”
女僕把輪椅推到慕月面前,示意他坐下。
“是能跑去未來吧?”慕月今天已經很累了。
“哈哈哈是的,我的異能叫做【干涉】,能夠跳到未來十五天之內的某一個時刻。”
【干涉】?
秋飛白的異能不是叫【窺探】嗎?異能的名字按理說是唯一的啊......
安紋和飛白的情報對不上號?
不過他似乎之前的世界線裡從來沒有聽過秋飛白自己說出異能的名字......
“當然,【干涉】只是我的異能使用形態之一;剩下的等有機會再告訴你。”秋飛白剛過一米五的身高推著個輪椅也得微微抬起手臂,“倒是慕月,該說說你那個能讓時光倒流的能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