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醫生覺著吧,現在的大學生,特別是男大學生,還真是脆弱。不僅身體脆弱,心靈也很脆弱。

大晚上的有一群年輕人跑進醫院,焦慮的情緒染透了空氣,

醫生一看——結果就是包紮一下,上點藥就能好的外傷。

這都不用動刀子的,還非要掛自己的號,明明都把掛號費抬得很高了,但還是免不了這種情況的發生。

“放心吧沒事的,流血多看著嚇人而已。”醫生值夜班,一出來看診發現還挺熱鬧。。

“謝謝您醫生!這個會留疤嗎?”秋飛白點頭致謝。

醫生搖搖頭,“按理說不會。就算是有點痕跡應該也不明顯。”

實在不明白怎麼一個皮外傷需要四個大男人一起來,顯得這房間都擁擠了。

“這位小同學,現在可以讓高之天跟我回去了吧?”X很想抽菸,但在醫院裡這點小小的需求都不能被滿足。

“明天吧,今天發生了這種事情,不得讓之天好好休息了嗎?”飛白瞪了他一眼。

“哈哈哈哈哈!”慕雨突然旁若無人地笑起來。

“別煩我,趕緊滾蛋。”高之天卻惡狠狠地說,“秋飛白你再不回去我就給你爸媽說你第一天就逃課。至於方慕雨——”他看向慕雨,“我之後再修理你,然後給我離飛白遠點。”

他跟著X出了醫院,立馬就把礙事兒的臉上的紗布扯了下來——這玩意兒貼臉上又難受又難聞。

第二天,週五,班裡的群裡可熱鬧了,談論著什麼行李、坐車的事情。一臉茫然的飛白才知道自己錯過了報名秋遊活動的時間。

可惡,大家下午就都去玩了,他除了慕雨還沒有交到其他的新朋友,怎麼能錯過這次這麼好的機會!而且教授也要去,這不是最好的和教授搞好關係的機會嗎?!

於是他找到慕雨。

“幹嘛?要抄作業嗎笨蛋少爺?”慕雨見飛白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就過來了。

“我想去秋遊。”飛白說。

“去唄。”慕雨也一頭霧水——顯然他本人根本就不關心什麼秋遊。

“錯過了報名時間。你、回去幫我們報名。”——飛白也算是想要確認下慕雨所說的異能到底是真是假。

飛白這還是頭一次看見慕雨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自己想辦法吧。”慕雨繼續看自己的書。

“這是大事!”飛白強調。

慕雨嘆了口氣,“我說你啊,凡是先動動腦子看能不能解決,不要太依賴自己以外的事物。”然後他合上書,突然在教室裡大喊了一聲,“同學們,剛收到訊息,秋飛白同學說想要兩個秋遊的名額,有的話他請大家吃大餐。”

“哇哦!”

“有的有的,我突然有事去不了!”有人立馬舉手。

“嗷,我金融系的朋友應該也不去了,正在轉讓呢!”另一個女孩子也舉起手機。

然後慕雨坐下來,給了秋飛白一個不屑的眼神,“看吧,多大個事兒。”

“為什麼是兩個名額?”

“你去了我不得去?你是一點危機感沒有啊,忘記自己還有九天就要死了嗎?我們得商量點對策了。”

其實慕雨現在還不太確定,對手下一步是要繼續糾纏高之天,還是說他們知道了高之天其實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轉而放棄;更有可能是,他們以其他方式知道了其實有預知能力的人是秋飛白。

根據飛白看到的十五號的未來,最後一種情況是大機率會發生的,也是慕雨所期待的,因為這一次,除了他、安紋和秋飛白本人,沒有其他人會知道秋飛白的能力。

他們三個人算是一條戰線上的,那如果對手還是知道了飛白的訊息,那就毫無疑問這之中有某種非常厲害的異能參與。

如果對手有那樣無所不知的異能,那其實還挺棘手的;再加上敵人在暗處,整體形勢就對他們更加不利了。

——調查局裡。

“我怎麼知道為什麼會被追殺?”高之天還想問呢。

“我們查到你殺死的那個女性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在老城區一家叫做【星辰事務所】的諮詢公司工作。這家公司總共只有十人以內的員工,似乎也沒有什麼賺錢的業務,但是卻開了將近三十年了。”X一邊翻閱著資料一邊說。

“既然是事務所,那他們多半是受人所託。”高之天對是誰追殺自己其實興趣不大,因為這次之後對方應該會收斂了。

“就是查不到他們任何的業務資訊,你被綁的時候有聽說到什麼嘛?”

高之天回憶了一下,以一種非常中立的口吻彙報,“以下是我的推測:他們對某種異能感興趣,並且錯誤地以為我是異能的持有者。”

X靜默了一會兒,說道,“我聽說,教會前兩天有重要情報被竊取。稍微有點預感和你的綁架案有點關係。”

高之天這時候才猛然想起,當時飛白說的那句“慕雨說你被綁了!”

“方慕雨——查一下這個人。”高之天說。

“早查過了,教會的人。現年二十四歲,十歲就加入了教會,現在還是裡面挺有分量的人物,絕對有異能,但是詳細情況不知道。他五天前突然說要進入雙城大學讀書,但是他早在二十二歲就完成了雙城大學數學和法律的博士學位,絕頂的人才。”

X緩了緩情緒,繼續說,“很多人的評價是,方慕雨運氣很好。似乎上天就站在他那一邊一樣;和方慕雨關係好的幾個教會的人我們也會繼續追蹤調查。”

高之天不說話了——他現在越來越覺得方慕雨這人的時空回溯的能力是真的,既然如此他非要接近飛白是想要幹什麼?他想要改變什麼?

“方慕雨似乎知道我會被綁架。有可能教會和這件事情有關。但是教會本身人手不少,沒理由委託外面的事務所;除非他們迫切地想要和這件事情擺脫關係。”高之天突然覺得臉上的傷口有些發疼。

“現在是無法確認理由,不論是教會還是其他組織或者個人,現在我們實在不明白襲擊你的理由。”

X狠狠把菸頭摁在玻璃桌上的菸灰缸裡,“你這異能,就算知道了,按理說也沒人想惹你。”

高之天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理由?方慕雨該死的絕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