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人,就你手裡有兵器,可以在這橫行霸道,沒問下錦衣衛答不答應。”

看到這個情況,林嶽立馬明白了什麼,黑衣人在襲擊轎子,轎子中的人一定很重要。

下一刻,林嶽他們殺到。

林嶽盯著光頭,雖然蒙著臉,月色下光頭的腦袋賊亮,屬於非常矚目的那種。

林岳飛起一腳,一下子踹到光頭後背,光頭舉刀正要砍佘成,被一個重擊踢中。

佘成原本以為自己必死,看著光頭被人襲擊,他抓住機會順勢抓住光頭的手腕,借力打力一個背跨摔了過去,場上形勢逆轉。

原本,黑衣人人多勢眾,將佘成等人壓著打,他們現在還有一半人手,佘成他們能夠站起來的不足三人,林嶽和熊煥他們的到來,一下子讓天平傾斜。

“鎮撫司甲字營林嶽在此,什麼賊人如此大膽,竟敢在京師夜禁時攔截傷人,該當何罪!”

林嶽看著面前的轎子,現在不知道里面是誰,不管是誰自己必須表明身份,錦衣衛這個“金字”招牌,有小兒止哭之功,不用白不用。

“錦衣衛!?”袁崇煥閉著的眼睛睜開了。

袁崇煥早已經醒了,只不過他今晚高興,著實多喝了幾杯,此刻的他頭暈腿軟,根本提不起任何氣力來,只能握住短刃。

“喝酒誤事,京城之地更加兇險!”

袁崇煥的汗水從額頭流了下來。

聽到林嶽聲音的時候,袁崇煥表情複雜,“錦衣衛來救自己,這個刺殺……難道說和魏閹沒有關係。

既然和魏閹無關,那何人會來襲殺自己,難道是……”

袁崇煥快速的思索,這也不會是田爾耕的做法,田爾耕和崔呈秀不同,這貨壞在表面,不像崔呈秀那慫陰壞陰壞的。

今晚,對某些勢力來說,絕對是刺殺袁崇煥的絕佳時機,袁崇煥一死,誰是最佳受益者,現在還不得而知。

如果林嶽他們不趕來的話,佘成等人很可能撐不住,袁崇煥必定是遭到劫難。

魏忠賢很是跋扈,可是他還沒有齷齪到此地步,今日袁崇煥和魏閹一系確實發生了衝突,朝議中差點大打出手。

當晚,袁崇煥就遇到襲擊,太明顯了。

他魏忠賢不會如此明目張膽,肯定有人從中作梗,讓他們鷸蚌相爭,坐收漁翁之利。

“這會是……誰呢!?”

袁崇煥沉思著從轎子裡下來,他看到一身便服的林嶽,撫了撫鬍鬚問道:“你是錦衣衛什麼官階,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敢問這位大人是……”

林嶽見對方氣度不凡,直接拱手問道。

“我是……”袁崇煥尋思了一下,“我是袁自如,來自遼東,救命之恩先行謝過。”

“哦,這位大人來自遼東…袁自如,啊!”

林嶽思索了一下,想要探尋袁崇煥內心,對方的心牆敦厚,一時半會難以參透,林嶽知道了眼前的袁崇煥不是凡人。

袁崇煥,字元素、號自如,遼東督撫,節制遼東軍政,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袁崇煥……”

林嶽一下子醒悟過來,眼前的袁督是自己的關鍵環節,以這種方式見面,還挺突然的。

剛才打光頭的時候他還有些許迷糊,現在完全清醒了過來,直接拱手道:“不知道是袁督在此,林嶽有禮了!”

熊煥和武昌配合著佘成把光頭幾人擒住,把受傷的兄弟們扶起來,戰死的屍身收斂在一起,剛忙乎完…就聽到袁崇煥和林嶽的對話。

幾人對視了一眼,直接拱手道:“我等參見袁督。”

袁崇煥點點頭,看著林嶽說道:“今日本督還要謝謝你等,雖然京城是天子腳下,可是有如此膽大賊人作祟,這兵馬司責任重大啊!

錦衣衛緝私之事,這治安巡邏本不在範疇之內,如果不是遇到你等,後果不堪設想。”

袁崇煥點點頭,表示感謝。

袁崇煥也醒酒了,林嶽看著年輕氣盛,一瞅就是新提拔起來的官員。

另外,熊煥猛打猛衝,幾人配合默契,武昌雖然腸滿腦肥,剛才和黑衣人打鬥時也非常盡心,一看就不是普通錦衣衛。

袁崇煥目光閃爍,眼前的林嶽等人應該不是安排好的,確實是恰巧碰到,也算是緣份。

林嶽此刻也覺得事情也太湊巧了,今晚能在這裡碰到袁崇煥,也算是冥冥中自有安排,林嶽準備配合佘成把光頭等人押到刑部,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了打鬥聲。

“熊小旗帶兩人護住袁督,其他兄弟跟我去看看。”林嶽對袁崇煥拱拱手,再次拔出隨身短刃,快步和武昌等人衝了過去。

前面的打鬥聲越來越激烈,林嶽等人跑了起來,一看情況全都傻了眼。

今晚到底是啥日子?

看前面之人,都是番子裝束,他們正在追擊幾名黑衣人,這些黑衣人的穿著打扮,和襲擊袁崇煥的人貌似同出一轍。

雙方你追我趕,停在南北通街路口廝殺。

“錦衣衛甲字營林嶽,敢問…需不需要協助!”林嶽看著對面的番子百戶,大聲說道。

“原來是鎮撫司兄弟,你可是那位毆打上官的試百戶林嶽,久仰大名。”

番子百戶看著林嶽,“在下王重,西廠理刑百戶,不過……”他拿著手弩,頭也沒抬、直接扣動機括,一個黑衣人轉瞬間就被射了個透心涼,“這是我份內之事,不需要麻煩各位錦衣衛出手。”

說到這,看著手下番子厲聲道:“這些個以下犯上的賊子,一個不留!”

“是,大人。”

十名番子…五人端著手弩、五人揮舞腰刀,弩箭射殺了黑衣人之後,剩下的番子上前,直接提溜起黑衣人腦袋,“呲”一聲,劃過黑衣人脖子,狠辣的氣息讓人膽寒。

剩下的一名黑衣人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剛才他的大腿被弩箭刺穿,看到同伴一個又一個被射殺、抹了脖子,說不害怕那都是假的。

王重擺了擺手,止住了手下的攻擊,他向最後的黑衣人慢慢走了過去,冷冷的看著對方:“刺殺魏督死不足惜,你要是說出幕後指使者的話,我就送你一個痛快。

不說的話…哼,回到西廠大獄,我就用柳葉短刃一刀、一刀割你的肉,放你的血,你說好不好?”

聽著王重陰惻惻的聲音,黑衣人打了一個冷顫,林嶽在後面不知道想著什麼,急忙高呼道:“刀下留人。”

王重看著黑衣人,對他耳語不知道說了什麼,回過頭對著林嶽冷冷一笑:“對不住了,西廠之事鎮撫司無權左右,你不過錦衣衛一個小小的試百戶,焉能阻礙廠番辦事。”

王重抓住黑衣人衣襟,舉起了短刃,他準備輕輕劃過黑衣人的脖子,黑衣人驚恐的睜著大眼。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聽“叮”的一聲,一支弩箭射中了短刃,強大的勁道讓短刃彈飛,王重的手不由自主抖動了一下。

下一刻,荊芥出現在了街口,把手弩給了旁邊的小旗,“南鎮撫司百戶荊芥督察林百戶,不知道西廠王理刑在這,失禮了。”

“荊芥!?”

王重一聽到荊芥名字,氣的咬牙切齒,抓過旁邊番子的佩刀,快步上前舉刀就砍。

荊芥和王重之間就是林嶽幾人,剛才王重不陰不陽的幾句話,已經讓林嶽早就怒火中燒,礙於情況不明,他沒有妄動。

荊芥一出現,王重就亂了分寸,看得出來…他們之間有恩怨,還是不小的那種。

開啟心靈感應之後,林嶽轉瞬捕捉到了始末,原來這一切都事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