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產?自己這一窮二白的能有什麼特產。

怕不是這未來岳父上午剛去賭坊輸光了錢財,此方跑來自己這化緣來了。

上一世便是如此,韓天忠在知道了自己是個窮小子之後就再也沒給過自己好臉色看。甚至一度想要撕毀這個婚約,再把女兒嫁給李家大公子,換來大額的彩禮錢。

只可惜在遺囑的壓力,和韓冰自己堅決的態度下才放棄了這個想法。

“春秋此番前來未帶什麼家鄉特產。”

穆春秋見他聞言面色一沉,便繼續說道。

“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幾年後,倒是可給岳丈送上幾個白白胖胖的外孫。”

“不知岳丈滿意否?”

穆春秋說著就像是黃毛領著大肚子的女兒上門的那種感覺。

氣的韓天忠瞬間紅溫,吹鬍子瞪眼,狠狠的一拍扇子,再轉手擲向穆春秋,卻被早有準備的他側身躲過。

“你!竟如此出言不遜!”

“你這黃口小兒這輩子也別想娶我們家冰兒!”

他料想穆春秋此番前來入贅他韓家,定是貪圖韓家錢財勢力,若是自己以不讓他入贅作為威脅,此子一定跪地求饒。

沒想到穆春秋不僅不慌亂,反而笑呵呵湊近了他,緊接著輕聲道:“韓老爺子前些天丟了他珍愛的玉嘴煙壺,不知岳丈可否知道,它去了哪家賭坊?”

韓天忠滿臉的怒氣瞬間變成了驚嚇,那玉嘴煙壺自然是被他前些天拾了去典當作了賭資,面前這小子一臉神秘的笑容顯然是知道是他乾的。

可他是怎麼知道的!!!他不是剛來濡陽嗎!

是誰!是誰出賣了自己!!!

若是讓韓老爺子知道了,自己少不得拿到個禁足十日的懲罰。

那還怎麼去青樓賭坊瀟灑!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韓天忠語氣顫抖,戰顫巍巍,手哆哆嗦嗦的指向穆春秋。

穆春秋就只是微笑著看著他,什麼都沒有說,給了他極大的心理壓力。

這……這小子到底還知道些什麼!!!

一跺腳,連他平時極為愛護的扇子都不管了,轉身就走。

與其說走,更像是被嚇跑的。

穆春秋看著韓天忠逃走的背影,嗤笑一聲,不屑的搖了搖頭。

他和韓天忠的關係本就不可能緩和,只要他一日沒有資本,韓天忠就不可能瞧得起他。更何況前世受了他那麼多氣,總得要報復回來。

按前世的經驗,韓柏生幾日後就會發現自己的玉嘴煙壺丟失不見,大發雷霆,狠狠得呵斥了一眾下人。

而這沒用的韓天忠在一旁瑟瑟發抖,直接引起了韓老爺子的注意,然後一通逼問之下才知道被這傢伙偷了去當賭資了,氣的老爺子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的鞭笞了他一頓,還罰了他一個月的禁足。

韓天忠的事情只是個小插曲,當務之急還是要迅速找到江無豔,然後開啟繫結。

“我記得女帝先天聖體道胎,沒有功法,僅憑本能吸取天地精華突破到了先天之後的境界。”

“她出世的第一個事件就是雨夜滅李家滿門,當時還在濡陽城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那麼事情就很簡單了,任務目標變成了:去尋找到女帝江無豔。

穆春秋已經迫不及待的準備繫結女帝,打臉岳父,迎娶嬌妻,帶領韓家一飛沖天,然後過著驕奢淫逸的生活了。

既然女帝一出世就滅了李家,說明她跟李家有仇,那就可以從這條線查起。

說幹就幹,隨手叫住個侍女問到了去李府的路,剛得罪完岳父大人的穆春秋意氣風發的走出了韓府大門。

濡陽雖不是瓊州的州府,但作為江南繁華之地,依然是充滿著喧囂熱鬧的氣息。

青石鋪成了寬敞的街道,街道兩旁是一排排高大的商鋪與酒樓茶館,店鋪中商品琳琅滿目,織錦、絲綢、珠寶首飾、陶瓷器皿比比皆是。

行色匆匆的的俠士,挑著擔子叫賣的小販,身著華麗服飾商賈,結伴同遊富家小姐,甚至還有賣身葬父的……

賣身葬父?

這場面可不多見,但現在穆春秋可沒有觸發什麼支線劇情的想法,系統給的時限僅有二十四……現在只有二十三小時了,再不抓緊找到女帝自己就只能去綁城主了。

【叮!】

【檢測到高資質目標!】

【建議宿主選擇繫結!】

這時沉寂了許久的系統突然叮了起來,讓穆春秋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既然是系統建議的高資質目標,那起碼比韓老爺子強吧?再想想應該可能大概也能強過城主吧。

如果找不到女帝,把這當個備胎也不錯。

跟隨系統的指引,穆春秋轉身四處搜尋著目標。

這是一位身穿破舊衣裳的女孩,頭戴素縞,跪在擁擠的街道上,手中拿著一塊不知何處尋來的木板,上面寫著“賣身葬父”的字樣,身後一卷草蓆隱隱散發著屍臭。

女孩一頭黑髮乾枯分叉,面色蒼白,無血色的嘴唇抿得很緊,雙眼無神,漆黑透亮的眸子直直得看著街上來來往往得路人,彷彿失去了活著的意義,看面相應該已經到了二八年華,瘦小的身子卻僅有十三四歲的樣子。

“這世道艱難啊,這麼小的一女子,竟還要賣身葬父!”

圍觀的一名路人男子似乎是不忍見到此狀,感嘆了一聲就想上前問話,卻被同伴攔了下來。

“嘿,你知道什麼情況嗎你就想去幫人家?不怕惹禍上身啊!”

男子停下了身形,朝自己的同伴好奇發問:“惹禍上身?這難道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同伴耐心解釋:“這女孩的父親正是江捕快。”

“江捕快一生清正廉潔,為人正直,在濡陽城中頗受大家愛戴,但剛過易折,他查到了他不該查的事情,被人警告後仍不肯放手。”

“這不就一命嗚呼,只留下他這十六歲的女兒。”

“據說他死的時候足足有十八道貫穿刀傷,衙門依然說他這是自殺身亡。”

“這麼離譜?官府真是一點臉面都不要了嗎?”

同伴趕緊捂住男子的嘴示意他慎言,然後自己又忍不住傾訴欲繼續說道。

“還不止呢!李家放出話來,誰敢救助幫扶江捕快的孤女江蘭心,就準備和江捕快一個死法吧!”

男子若有所思:“李家這是要示威呀。”

說話間同伴又指了指街邊拐角處三名灰衣勁裝的大漢。

“你瞧見那三人了嗎?都是李家僱來的武館弟子,誰敢上前幫扶那必然是一頓毒打,然後拖到隱秘處再……喀。”

同伴眼中滿是無奈,這個世道,到底還是有錢有勢的人說了算的。就算你是捕快遺孤又如何呢,還不是隻能看著父親暴屍荒野,自己在角落裡滿懷著一腔悲憤默默死去。

是啊,如果只是普通的日子過不下去了,還是會有好心人上前幫扶一把。

可如果會危及到自己的身家性命,誰又會去不顧一切的幫她呢?

“不要命的來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