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苦晝短

等著獸醫檢查完後，確保美美和小馬駒都很健康，其他三人才走到圍欄邊近距離看小馬。

季淮倚著欄杆，笑容滿面的看著美美：“我們美美都生了兩隻小馬了，真厲害。”

“想好取個什麼名字了嗎？”

季淮轉過頭，攤攤手：“沒想好，要不然你們取吧，你們也算見證了它出生的全過程。”

雲沐搖搖頭也表示沒想法，轉頭詢問裴淵，裴淵的心思全在雲沐有些紅腫的眼睛上，也沒有任何思緒。

“那行，現在也這麼晚了，不如去休息吧，之後有想法也可以告訴我。”季淮看著牆上的鐘已經指向了凌晨三點。

雲沐和裴淵收拾好攝像機後和獸醫告別，又專門去馬圈看了一眼創造，和季淮互換微信後，約定以後有時間就來看看創造和小馬。

裴淵不著急走，到民宿後去冰箱取了冰塊，裝在袋子裡給雲沐冰敷。

雲沐抬起頭閉上眼睛，裴淵將冰塊輕輕貼著，雲沐剛剛已經和司機說好四點準時出發，現在也並不著急。

冰涼瞬間刺激面板，哭得有些發燙的眼睛得到救贖。

“裴淵，我之前一直沒敢問你，你那時候提前離開是因為有事嗎？”雲沐曾經千百次想過問出這個問題時的情景，沒有設想中的緊張。

裴淵拿著冰塊的手頓住了一下，很快又恢復：“抱歉，當時醫院告知我母親病重，都沒有和你說句再見。”

雲沐忽得拿開裴淵的手，睜大眼睛看著裴淵：“抱歉，你別難過。”

裴淵笑了一下：“不用抱歉，我母親身體一直不好，我很早就做好心裡準備了。”

“那你見到阿姨了吧。”雲沐猶豫的問，她實在不會安慰。

裴淵拍拍雲沐的肩膀：“見到了，她走之前還清醒了一段時間。”還問了你，裴淵在心裡默默補充。

裴淵看著又有些難過的人，可不能再讓她哭了：“雲沐，你知道我從前很喜歡的一句詩嗎？”

雲沐疑惑的看著裴淵，裴淵繼續說：“是李賀的‘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從前我一直覺得生命很無聊，日復一日，了無生機，直到你闖入我的生活。”

以前是為了母親，後來是為了你。

雲沐眨眼反應無能，她從前只覺得裴淵高冷不食人間煙火，從沒想過他想法如此消極，也從來沒想過自己對他會如此重要。

裴淵看了看呆住的雲沐，知道不能讓雲沐有過大的壓力：“我告訴你這些，只是想告訴你，你非常好，不好的人是我，我不應該帶給你那麼多痛苦，只是實在捨不得。”

雲沐大幅度搖頭：“才不是，我雖然很傷心，但是快樂的回憶要多很多。你幸好沒捨得，不然就得看我和別人上節目談戀愛，氣死你。”

裴淵被逗笑：“是的，幸好。”

時間過的很快，李清清過來叫雲沐準備出發了，雲沐和裴淵告別，約好回去見。裴淵站著目送雲沐坐上車子走遠。

李清清坐上車就和雲沐說剛才張麗打了電話。

雲沐剛準備眯一會兒，又不得不直起了身：“怎麼了？是查出來背後買熱搜的人了？”

李清清一幅難為情的樣子，糾結的說出口：“沐沐，你還記得幾年前追你的富二代嗎？”

雲沐搖頭，想不起追自己的人裡面還有這麼小心眼的人。李清清又繼續說：“他沒追到你，轉頭又把季戀戀追到了手，現在都在一起三年多了。”

雲沐聽見季戀戀的名字，才想起來了。季戀戀和雲沐同一時間在同一家公司出道，一出道就是粉絲口中天然的對家，雲沐其實沒放在心上，但是季戀戀總是買一些黑熱搜潑髒水，沒到解約期就跳槽到了別家公司，成為那家公司的當家花旦。

差不多四年前，在雲沐哥哥雲易的酒會上，有個富二代剛從國外留學回來，在酒會上就大張旗鼓的和雲沐搭訕，被趕走後也不死心，死纏爛打了一陣，再後來聽見訊息就是和季戀戀被拍到了。

“麗姐說又是季戀戀的手筆，聽八卦是那個富二代看見你的綜藝，和朋友在手機上吐槽裴影帝都能追到你，怎麼自己不行時被聽到了。”李清清嫌氣的說著，想到的全是從前被買黑熱搜的破事。

“那我真是無妄之災，麗姐說怎麼做沒？不然我讓我哥去和那個男的說說。”雲沐也一臉無語，這都什麼事。

李清清回憶了一下張麗的原話：“麗姐說喊你不用管，那邊已經公關的差不多了，已經放了一些季戀戀的黑料轉移了熱度。”

雲沐放下心便睡了過去，到機場坐七點的飛機，飛回滬市已經九點過了。

雲沐疲憊的拖著行李箱回家，李清清拿著一個跟在後邊，保姆接過行李後，李清清便離開了。

雲沐徑直想往樓上走，沒想到半路被一聲雲沐嚇醒了神。旁邊飯廳裡三個人側過頭來看著她，雲沐臉上馬上掛上笑容。

“爸，媽，哥哥你們都在啊。”

易秋珊女士首先發話：“說好的昨天回來呢？家裡三個人都還比不過那一個是吧？”

雲沐走到易女士的旁邊坐下，雙手抓住易女士的胳膊開始撒嬌：“我親愛的媽媽，我不是看小馬出生嗎？我還錄了像要不要看看？”

易秋珊一臉嫌氣的推開雲沐：“別蹭我新衣服，一身髒兮兮的。看小馬都是藉口，你敢說要是你一個人還會留下來？”

雲沐笑嘻嘻的打哈哈，把眼神投向坐在一旁的雲承志。雲承志接受訊號：“額，沐沐都累了好久了，讓她去休息吧。”雲沐朝雲先生比了個大拇指。

“你少說話，你女兒這樣就是你慣的。”易秋珊瞪了一眼雲承志。

雲沐晃著易秋珊的手，媽媽媽媽的喊著，易秋珊退了一步：“你先保證，起碼讓我們看看真人才能確定關係。”

雲沐放下易秋珊的胳膊：“人家都是要結婚了才帶回家，哪有一開始就帶回來的。”

雲承志難得沒站在雲沐這邊：“你媽說的對啊，我們家談戀愛都是奔著結婚去的，早點把關早安心。”

“那我帶人家回來以什麼名義？”雲沐不滿的撇嘴。

“朋友啊。”雲承志和易秋珊異口同聲。

雲沐哼了一聲，轉身就上樓去了，才不聽兩個老古板的話嘞。

易秋珊看著走遠的雲沐，氣沒法撒，對著還坐在對面的雲易發火：“你怎麼還不去上班？老闆就能遲到嗎？”

雲易在一旁看戲正樂呵，沒想到矛頭突然對準了自己，在心裡抱怨，我什麼話也沒說啊，而且不是你們喊我留下來等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