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然你教我

奶奶的身體沒有出現太大的問題，只是需要多休息。

這對於徐凡來說，無疑是一個好訊息。

只不過奶奶來了以後，他就要搬到沙發上去睡了。

他家租的房子雖然是兩室一廳，不過只有六十平方米。

徐凡的小房間是戶主在裝修的時候，特意隔了出來，正對著廚房。

他有些認床，在沙發上翻來覆去好一會兒，才總算是扛不住睡意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貼了藥貼的左臂恢復了不少。

兩日後，更是什麼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了。

週五有體育課，雖然對於臨近高考的高三學子來說。

體育課應該自動變為自習課。

不過，因為考慮到學生們的身心健康。

再加上上一屆的某個高三學生作出的過激行為，所以綜合考慮，體育課被保留了下來。

操場上，體育老師帶著他們簡單做了一會兒熱身動作。

便就地解散，該幹嘛幹嘛去了。

班級裡的其他五個男生，抱著籃球迅速佔領場地去了。

徐凡不會打籃球，也沒這個愛好。

對於他來說，還不如在教室裡自習呢。

高二的時候，在班裡還有老馬陪他。

以老馬的體型，打籃球不太現實。

兩人便繞著操場走，一邊走，一邊天南海北的瞎扯淡。

到高三分班，二人分開。

體育課下課後，徐凡只能形單影隻地坐在操場後方的體育器材旁。

於是，徐凡習慣性地從口袋裡掏出巴掌大小的小本。

上面記著一個個英語單詞。

“能不能不要這麼努力，讓我們這些人可怎麼辦啊。”

身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田曦玥看了一眼徐凡坐著的臺階，並沒有跟著一起坐下去。

“馬上就要高考了，能多背一個是一個。”徐凡說。

“偶爾也放鬆一下沒關係的，你不玩籃球嗎？”

徐凡搖了搖頭。

“運動既能緩解抑鬱，又對身體好。

對了，我記得你天天早上來都要去操場，是跑步嗎？”

“.....以前是，現在改成走步了。”

“為什麼？”

徐凡沉默了，他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這個問題。

跑步一身汗，我怕燻到你....這話有些說不出口。

“變懶了。”徐凡扯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謊。

田曦玥也沒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我倒是很能跑步，之前還練過游泳和射箭。”

“哎，是嘛。”

徐凡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茬，好在田曦玥不會讓氣氛冷下來。

“可惜高中裡沒有游泳館，射箭更不用想了。”田曦玥微微歪頭，“對了，你會打乒乓球嗎？我記得體育館裡有球桌。”

“會倒是會.....”

“那就去打乒乓球吧，不然坐在這裡什麼也不做太奇怪了。”

田曦玥一邊說，一邊做出了打球的動作，彷彿已經迫不及待了似的。

..........

體育館。

徐凡握著兵兵球拍，有一種熟悉的陌生感。

上一次玩，還是初中的時候。

他試著揮舞了兩下。

“咱們可是要記比分的。”

田曦玥將外面的校服脫了，露出裡面的粉色毛衣，一副幹勁滿滿的模樣。

徐凡擺出打球的姿勢，“知道了，來吧。”

“來了！”

田曦玥將小球高高一拋，球似一道流星“刷”地飛來。

徐凡稍稍愣了一下。

好快！

他本以為，田曦玥說自己會打乒乓球。

僅僅只是會打而已。

沒曾想，對方發球十分專業。

徐凡幾乎是瞬間反應過來，反手將球擊飛回去。

在倉促應對幾個回合，丟了兩分後。

徐凡逐漸找到了感覺。

銀色的小球頻繁變線，聲東擊西，在眼前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地晃。

田曦玥的馬尾在身後上下起伏。

路過體育館的學生都好奇地將目光投過來，注視著那抹靚麗的身影。

剛開始徐凡還有一些在意，不過隨著比分的拉近。

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銀色的小球上。

比分來到了驚險的10:10，決勝球。

看著銀色小球碰撞桌臺高高彈起。

徐凡沒有猶豫，好機會！

大板扣殺，銀色小球帶著一股涼風，凌厲的衝向對面的田曦玥。

田曦玥眼神凝重，猛然揮拍，打出的球好像重炮一樣。

徐凡沒想到這球對方竟然能接住，只得匆忙應對。

一來一回之間，二人好似在刀尖上跳舞一般驚險。

徐凡的大腦迅速分泌多巴胺，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感傳來.......

“呼~”

嘩啦啦~

下課的鈴聲和水龍頭流水的聲音同時響起。

徐凡微微抬起頭，看著鏡中喘著粗氣的自己。

田曦玥俯身，不斷地將水流撲到自己的臉上。

隨後開始用力搓揉，似乎絲毫不怕因此傷到了自己精緻的臉蛋。

徐凡已經記不清他們打了幾局了，不過自己勝少負多就是了。

好久沒有過這種心情了，那一刻自己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身為高三學子，面對的如山一般沉重的壓力。

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銀色的小球上。

彷彿只要贏下那球，自己就能贏下全部一樣。

“下次再玩吧，回去了。

田曦玥將一張紙遞給徐凡。

“哦。”

徐凡胡亂地擦了一把臉上殘留的水珠。

田曦玥將散掉的頭髮重新紮起來。

走出體育館，午後的陽光十分溫暖。

徐凡想自己多年以後，肯定還會記得這縷陽光。

躍動的陽光落在眼前，不斷地湧現人和事，將記憶迅速塞滿。

“你放假要去做什麼？”田曦玥用閒聊般的口吻說道。

“我？在家學習。”

“唉，我也是，不過自己在家學習效率不高。

我想找個補習班來著，可是我又不太適合拋頭露面。”

“找個私教不就好了。”

徐凡知道老馬就請的私教，一節課五百塊錢。

田曦玥搖頭如撥浪鼓，“好不容易放了假，回家還要獨自一人面對老師，想想那場景就鬱悶.....”

她忽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徐凡。

“你有沒有時間，不然你教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