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皓霆把軍外套脫了放在客廳的椅子上,裡面穿的白寸衫突顯了他健碩的肌肉線條,寬闊的肩胛骨。

腰上繫著灰色的圍裙,他待在廚房裡,從褲袋裡掏出一根菸,隨意的叼在嘴裡,沒點火。

小姑娘生病了,不喜歡聞煙味,他只是煙癮有點犯了,叼在嘴裡過過嘴癮。

林雯月睡在床上都聞到了雞肉的香味,她咽咽口水,忍住饞蟲,強迫自己不去看廚房那誘人的雞湯,繼續裝睡。

陸皓霆把午飯做好推開房間門時,看見床上突起來一個小山包,他挑挑眉,還裝睡。

偵察兵出生的他怎麼會不知道小姑娘在裝睡,陸皓霆徑直走到床邊上,用哄小孩的語氣說:“寶寶,起來吃飯了。”

林雯月沒動,她還在裝睡,陸皓霆無奈,故意轉過身大聲的騙她:

“嘖,你再不起來雞肉就要被酸菜吃完了。”

林雯月終於憋不住了,蹭的一聲坐了起來,她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控訴的盯著陸皓霆。

陸皓霆輕咳一聲,“醒了就吃飯,湯要趁熱喝,涼了就不好喝了。”

“酸菜呢?”那死酸菜,之前說除了魚什麼都不吃,現在倒是飢不擇食了,什麼都吃,特別是偷來的。

“吃上了。”

他另外盛了一碗給酸菜,林雯月最喜歡的雞腳他特意給她留了。

“我得去看看。”

酸菜這貓賊的很,林雯月太瞭解它了。

林雯月下床後陸皓霆並沒有立刻追出去,而是留下來幫她鋪床,抖了抖被子把它疊好。

他們的內務非常嚴格,陸皓霆容忍不了亂糟糟的床,把它給打理了一下。

客廳裡突然傳來林雯月的聲音,“啊!我的雞腳。”

陸皓霆出了房間就看見一人一貓對視著,林雯月轉過頭跺跺腳,朝陸皓霆賣可憐:“酸菜吃了我的雞腳,它都吃了。”

酸菜正用爪子抹乾淨嘴角,轉了個身朝林雯月搖搖尾巴拍拍屁股,“略略略,雞爪是爺的,爺吃完了。”

林雯月被挑釁的炸毛,卻又拿它沒辦法,只能將視線轉向陸皓霆,手指著酸菜,“你看它。”

陸皓霆摸了摸鼻子,這貓是她的,吃她的雞腳難道不應該是她自己教育嗎?

但他沒那個膽這樣說,只能順著她說:“吃了就吃了,晚上不給它飯吃,讓它餓肚子。”

酸菜一副被拋棄了的表情,林雯月心情瞬間愉悅了。

“好。”叫你吃我雞腳,這下要餓肚子了吧!

酸菜對陸皓霆的寵妻無度簡直深惡痛絕,幼稚,它才不跟她們一般見識,愚蠢的人類。

吃飽喝足酸菜就跑了,陸皓霆親自給林雯月盛好飯,剛坐下小姑娘就夾了一塊雞肉遞到他嘴邊,

“辛苦了,陸先生。”

陸皓霆張嘴含下雞肉,咀嚼兩下吞掉。

“你如果覺得辛苦,可以補償我。”陸皓霆抬眸看著她,神色有些曖昧。

“怎麼補償?”林雯月歪著頭不明所以。

“吻我。”陸皓霆伸手指著自己的唇瓣。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配合他性感的薄唇勾出一絲邪魅。

他本來是想逗逗她,沒想到她竟然乖巧的湊過腦袋在他薄唇上落下一吻。

“好啦。”她笑著坐遠。

陸皓霆低笑著,主動撩人的是他,最後反倒被撩的是他,惹的渾身是火的也是他。

……

第二天一早,陸皓霆逮著酸菜就交代它照顧好林雯月:

“別跟她搶吃的,等我回來給你做紅燒魚吃,要多少有多少。

她感冒沒好,記得叫她吃藥。

她現在的名聲大噪,出了部隊你得跟著她,出現危險也能有個照應。”

酸菜點頭如搗蒜,老男人,說的它耳朵都起繭子了,這麼放心不下,乾脆別幹這行業算了。

酸菜喵了一聲,陸皓霆已經準備妥當,昨天就跟她說了今天要出任務,不知道什麼回來。

不想看她依依不捨的眼神,陸皓霆起的很早,她還在熟睡中。

臨走前他在床邊上看著小姑娘,低頭在她額上印了個吻。

這一走就是7個月。

7個月後。

正是農曆八月十五中秋節,這天花市的某一酒店裡舉行著婚禮。

周決穿著軍裝帥氣逼人的站在新娘的旁邊,眼底的愛戀溢滿整個眼眶。

不容易啊,追了溫離整整五年,終於娶到她了。

在衛生隊住院時他可沒少弄騷,從溫離鬆口嫁給他的那一刻起,他每天激情滿滿,跟打了雞血似的,一個勁的哄她開心,說著喜歡她的這幾年。

她的病說不上徹底好,但比之前好多了。

能娶到她,周決想著一路的波折都忍不住想哭鼻子。

“恭喜,恭喜呀!”

“謝謝。”周決臉上帶著笑,和來往的賓客一一握手致謝。

溫離站在他的旁邊,臉上帶著禮貌的笑容。

飛鷹隊的兄弟有幾個留在部隊,今天都過來當伴郎,伴娘有林雯月和幾個女生。

過場已經走過了,現在是敬酒時間。

林雯月遠遠的看著溫離和周決高興的站在一塊敬酒,她打心裡為他們高興。

同時又可惜陸皓霆不在,周決和陸皓霆這麼要好,他沒能參加周決的婚禮,真的很遺憾。

他這一去就是7個多月,也不知道任務進展如何,他說過等她滿18就娶她過門,他食言了。

林雯月小口喝著杯中酒,穿著禮服的她顯得更清純漂亮。

在她身後不遠處,秦時舟正端著一杯葡萄汁慢慢品嚐。

看著林雯月的背影,他眼底劃過一絲暗光,此時此刻,她心裡一定在想陸皓霆吧!

明明她不屬於自己,可還是忍不住想看她,忍不住嫉妒她臉上想陸皓霆的失神。

秦時舟垂眸斂去眼中的失落,將杯裡酒一飲而盡。

這段時間,花市對他的傳聞有所改變,說他從從前的不近女色變成了夜場常客,還說他經常換口味,專找比自己小的嫩姑娘。

對於傳聞他都是置之不理,就連周決都說他變了。

其實他沒變,他只是在半夢半醒中尋找那個相似林雯月的背影,即使他知道那是自欺欺人,也想借此來麻痺自己。

對她的喜歡沒有被時間沖淡,只會日積月累變的越來越濃烈。

即使家裡催婚催的緊,他也不願意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那是對自己和另一半的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