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珂慌忙扭動汽車的鑰匙,把窗戶開啟些,讓空氣流進來。她迫切地渴望著氧氣,頭昏的發脹。只是一個名字而已,之前她明明也聽到過,怎麼實打實看見“汪斌”兩個字讓她這麼難受!

楚珂關閉了手機,整個人癱在座椅上,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她還沒來得及想原熠軒為什麼要看汪斌的活動情況,就被一陣拉車門的聲音驚得瞪大了雙眼。

楚珂看到是停車場的保安,鬆了一口氣,開啟窗戶說:“大哥,我男朋友出去打電話了,等他回來我們就挪車。”可是說完她才反應過來:原熠軒把車停在了停車位上啊!

誰知那保安猛地把手伸進車窗從裡面開啟車門粗魯地把楚珂拽下了車。楚珂根本沒有力氣反抗,只覺得手腕生疼。那保安似是沒打算帶走楚珂,從車裡拽下楚珂之後便鬆了手。

“你幹什麼!這裡有監控!”楚珂握住發疼的手腕,用最大的力氣喊出這句話,她希望原熠軒能夠聽見。

保安不說話,只是死死盯著楚珂,雙目發紅,滿是血絲。楚珂也盯著這個保安,沒了聲音,一瞬間停車場裡靜得嚇人。

楚珂的手在背後想要觸發手機撥打緊急聯絡人的按鈕。

突然,她後手一空!手機被人抽走了。

“喲,小姑娘還是這麼機靈。不是又有人給你表白吧?”彌澤臨看見楚珂的時候,臉上的肉都不受控制地顫抖。

楚珂看著幾個西裝革履的人衝她走過來,心裡穩當了些。這可能是彌家在為了彌瑤瑤的事給她難堪吧,忍過去就好了。

楚珂故作鎮定,沒有和彌澤臨講話,她隨意地往車上一靠,歪著頭衝拿走她手機的另一個保安說道:“參加宴會的人非富即貴,我勸你最好誰都別惹。”

保安是彌家的人,自然不會聽楚珂的,但楚珂這麼一說,他也有點兒慌神。楚珂就趁著這個間隙,把手機搶了過來。

楚珂站直身子衝彌澤臨說:“很榮幸受邀來參加您的歸國酒會。”

“受邀?誰邀請你了?”彌承星搶先說話,“你覺得你們家現在還有這個資格嗎?”

彌承星沒想到彌澤臨會像一個黑社會頭子一樣在停車場這麼嚇一個小姑娘。既然連這麼降身份的事兒都親自做了,那後面再做些什麼齷齪事也是很有可能的,他得找個法子把楚珂趕走。

“好的,既然沒有邀請我,那我就不打擾了。”楚珂說著就要去拉車門。她剛剛挪到了車邊上,按說很快就能上車、關車門,但是她穿著不方便,沒來得及關門,就又被保安從車上拽下來了。

“你們這是做什麼?”楚珂衝他們喊道。

“別生氣啊,美女,你把我忘了我還沒生氣呢,我們以前可比現在親密多了。”彌澤臨衝楚珂走來,他的笑聲讓人感到無比噁心。

他走到楚珂身前,彎下腰平視楚珂,說:“真不記得我?”

楚珂的頭又開始發痛,腦海裡一幅幅畫面湧現,那也是一個停車場,她的手機同樣被搶了,就連把她從車上拽下來的保安似乎都是一個人。記憶中的深山,還有一個小木屋……

楚珂感覺頭痛欲裂,“別說了,別說了!啊!”

“在那個潮溼的木屋裡,你身上卻熱得發燙……”

“哥,別說了,別真讓她想起來。”彌承星走到兩人中間,擋在楚珂身前。楚珂在他身後癱坐在地上,靠著車身。彷彿有千萬只螞蟻在她的腦袋裡肆虐。楚珂用手敲著頭,試圖緩解一下疼痛。

楚珂在心裡大聲嘶吼著:“別讓我想起來!我不能想起來!楚珂你不許想起來!”

“臥槽,你佔哪邊兒啊?不就是為了讓她想起來才搞今天這一出嗎?腦子壞了?”彌澤臨推開彌承星,就要去拉楚珂。

“哥,哥,別再整出事兒了!”彌承星又趕緊站起來去拉他哥。如果這個人不是楚珂,他才不會管,他巴不得彌澤臨進局子。

彌澤臨在國外躲了五年,他這次回來是肯定之前的事已經影響不到他了。

但是他忘了,忘了他的好弟弟也知道那件事。五年過去,弟弟已經開始覬覦他的那份家產了。

彌澤臨根本不聽彌承星的勸阻,拉起楚珂就往自已懷裡送。

楚珂奮力掙扎著,彌澤臨開始說些不堪入耳的昏話,話裡的主角竟然是他和楚珂。

“你的面板很好,全身的面板都很滑嫩!在木屋裡呆了四天,身上卻還是很香。”

彌承星正要給他的人打電話,讓他們別再堵住原熠軒。電話還沒撥出去,就聽楚珂說,

“你現在是個廢人吧,我記得當時那一腳,我踢的特別狠,比我踢沙袋踢得還狠。”

彌澤臨在楚珂背上亂摸的手一下子停住了。他下體開始發痛。

楚珂繼續說:“色字頭上一把刀,你現在應該是個性功能障礙者。”

“性功能障礙者”楚珂一字一頓的說出這六個字。

彌承星驚呆了!他這是聽到了什麼大秘密!他哥廢了!他哥不能有孩子了!

“你胡說!給我閉嘴,你這個賤人!”彌澤臨一把推開楚珂,狠狠的一巴掌朝楚珂的臉上揮了過去。

楚珂被打得發懵,嘴角都滲出了血。

“我操你祖宗!彌澤臨!”

原熠軒一瘸一拐地從停車場入口跑過來,額頭上還鼓起一個大包。他一走進就看到楚珂被打,明明天氣只有幾度,他卻熱得想爆炸。

“臥槽,我不是讓你攔著他嗎?”彌澤臨衝彌承星喊道!

彌承星聳了聳肩,一臉無辜地搖了搖頭。“我去找人來,哥,你頂一會兒啊!”

原熠軒跑到楚珂身邊,扶住楚珂,看著她臉上的巴掌印,他氣得想殺人。

“原熠軒你踏馬地怎麼才來!”楚珂開始哭,發狠地掐著原熠軒的胳膊。

楚珂想起來了,原熠軒知道楚珂想起來了。

“彌澤臨我操你祖宗十八代!”原熠軒定了定身子衝彌澤臨吼道,整個停車場充斥著原熠軒的怒吼,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也許在彌澤臨眼裡,原熠軒還是五年前那個混世大魔王。

“今天誰都不許走,敢走的我讓你全家都不好過!”

“包括你,彌澤臨!”原熠軒又補充道。

“原松海!馬上派人來XX酒店的停車場,你兒子要被人打死了!”原熠軒給他爸打了電話。

他以前總是捉弄他爸,讓他爸派人趕到地方,他在一旁樂的嘎嘎直笑。後來有一次,他真的快被人打死了,他情急之下就這麼給他爸打了電話。那一次,他真的怕他爸不會派人過來,那他就涼透了。可是那次,他爸不僅派人來了,還親自來了,冒著大雨。

“我先讓人把你送到醫院吧。”原熠軒看著楚珂狼狽的樣子特別心疼。

“不用,我和你一起,我們之間有什麼事回去再說。”楚珂想起原熠軒之前犯渾的樣子,實在不放心讓原熠軒一個人在這裡。

原熠軒好久沒發過瘋咬過人了,楚珂讓他改變了很多,但楚珂也成了他的逆鱗,碰楚珂的人一定要生不如死。

彌澤臨被原熠軒直接打電話給他老子並且直呼其名的行為驚呆了。他心想:“這個小犢子還是禍害到他爸了。”他不由得為自已捏了把冷汗。

“原熠軒,你不嫌棄楚珂嗎?她當年可是被我……”彌澤臨想轉移一下矛盾,好為自已開脫。

“你放屁!”楚珂插話進來,“你再滿口胡說我就撕了你的嘴!當年我怎麼沒給你踹爛呢?我真為我自已的眼睛感到悲哀,看見的東西又醜又噁心。”楚珂怒罵道。

“你再敢胡說一個字,京城明天的頭條就是你!你既然給我亂扣帽子,給我造謠,我也不介意給你造造謠。”楚珂又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