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窗外的身影

距離2024年全國研究生入學考試還有1個月。

隨著研究生考試的日益臨近，楚珂的心情也變得越來越憂慮和緊張。明明每天都在為考試做準備，心裡卻還是空落落的，卻總覺得自己還有很多知識沒有掌握，時間也越來越緊迫，楚珂討厭這樣的學習模式，按照她現在的學習進度，到考研之前只能勉強學完一遍，根本沒有時間總結提升了。

楚珂害怕自己考不上研究生，害怕自己的努力白費，害怕自己的未來變得迷茫。雖然原熠軒和顧楠都挺理解自己的，但這種焦慮，他們一個保研一個不考研，是永遠不能理解的。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沒有人傾訴，她只能不停地學習，祈禱能夠在考試中取得好成績，“努力不會白費”成為她唯一的信念和指望。

楚珂建了個微博小號，這個是顧楠不知道小號。她打算每天記錄自己的心情，她需要發洩出來，哪怕是對著一個“智慧鐵塊兒”。

但楚珂的緊張情緒並沒有得到緩解。她開始失眠，做噩夢，不停地夢到一個山林裡的小屋子。她開始意識到自己的記憶可能要恢復了。

她只求著一切都在她考研結束之後再發生吧。哪怕是走出考場的第一秒。

楚珂臉上的痘痘又開始“爆發”，這次甚至是“全面爆發”。楚珂知道自己需要放鬆，但是卻無法做到。一刻不在學習就令她擔心憂慮，她害怕上天會報復她這個“不努力”學習還妄想考上浙大的人。

她的大腦裡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想法，無法集中精力，偶爾一次的任務沒有完成都能讓她焦躁萬分，崩潰大哭。原來她一點都不堅強。

她想告訴自己，不要太緊張，不要太憂慮，相信自己的能力。但是，內心的恐懼卻總是無法消除。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希望時間能夠過得慢一點，讓她有更多的時間準備。又希望時間可以過得快一點，讓她快點逃離這痛苦的12月。

……

“你們跟彌瑤瑤很熟嗎？還到醫院來看她？”汪斌知道顧楠的性格，所以他不打算退讓，否則顧楠一定能佔了上風，一旦她佔了上風，自己肯定會很丟臉。

“嗯嗯嗯不熟，但感覺比你和你女朋友熟。”顧楠雙臂環胸不屑地看著汪斌。

汪斌最討厭這種眼神，但也渴望自己有一天能擁有做出這種眼神的“資本”。楚立民憑什麼不要自己？憑什麼把他放到福利院？他不指望能像原熠軒一樣，但至少他應該和楚珂一樣，他記得高中那年，楚立民給楚珂買了一臺20萬的鋼琴，就因為楚珂說自己突然對鋼琴有了興趣。他不只一次的央求過楚立民把他接回去，但他不負責任的父親置若罔聞。

他已經沒有幾個月可以活了——胃癌。所以他選擇了加速實施計劃，在自己離開這個世界前，他要看到楚立民眾叛親離，身敗名裂。他要讓這個處處壓過他的妹妹痛苦一陣子，這是她應得的。

原熠軒一直靠在病房門口的牆上。他見汪斌手裡拿著暖水瓶，計上心頭。

“楠楠，鬧夠了沒有？鬧夠了就走，有人給我發資訊了。”原熠軒拿起手機衝顧楠晃了晃。

顧楠拿起手機看到5秒前原熠軒給他發的訊息：“把他暖水瓶砸了。”

還好這個病房現在只有彌瑤瑤一個病人在，不然顧楠真怕自己的行為被拍下來發到網上。

“你這是什麼態度？說話啊，沒人敢這麼對本小姐，我今天來就是給彌瑤瑤找不痛快的！還有你，你算什麼？茜茜哪裡對不起你？”顧楠是真的入戲了，她不當演員真的很可惜。

汪斌真沒想到顧楠真是個活閻王，彌瑤瑤都躺在病床上了她還不放過。

顧楠兩三步走到汪斌面前，嘴角上揚，勾勒出一個不屑的弧度，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輕蔑。“我祝你一輩子不舉。”說完便一把奪過他手裡的水瓶，衝他腳邊砸過去，但沒用太大力氣，顧楠還怕玻璃渣濺起來傷到她呢。

原熠軒看準時機跑過去，拉開顧楠就說：“鬧夠了沒有，去車上待著！”他把車鑰匙給了顧楠，示意顧楠快點走。畢竟他也不想讓汪斌碰他妹妹。

“真是不好意思，她說來看同學，我不知道他是來胡鬧的。”原熠軒說。

汪斌沒說話，看著跑出去的顧楠他心裡很是窩火。楚珂這個死丫頭估計和顧楠一個脾氣，他過得可真是憋屈，他本來也應該是那種可以隨意發脾氣不用擔心賠錢的人。

他開始蹲下收拾地上的玻璃片。

“我幫你一起收拾吧。”原熠軒也蹲下來。他撿了一塊兒不大不小的，故意往朝斌手上划過去。

“嘶……”血液慢慢地從傷口滲出，玻璃片上也有了汪斌的面板組織和些許血液。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原熠軒站起來把玻璃片放到一旁的床上，轉身去扶汪斌。

汪斌受夠了他們兩個少爺小姐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連收拾垃圾都不會！他跑出了病房去找護士處理。

原熠軒拿來了掃帚把玻璃渣子掃了，他沒想到汪斌會這麼蠢，竟然真的會用手去撿玻璃。不過蠢的太好了！不然他哪有機會搞到汪斌的DNA。

他揹著彌瑤瑤裝好了那片玻璃，又開口問道：“孩子怎麼回事？”

彌瑤瑤好像被吸了魂，眼神木訥，半晌才開口說：“白彬赫逼我吃藥，等我開始流血之後，他叫了救護車。”

“汪斌知道嗎？”

“他不知道，白彬赫沒讓他進來聽。”

“我堂哥回來了，我的指望沒了，我哥的指望也沒了，我求你，原少，你幫幫我！”彌瑤瑤眼淚大股大股地湧了出來。

原熠軒何嘗不知道彌瑤瑤的哥哥想幹什麼呢。無非是想用彌瑤瑤肚子裡的孩子多分點家產。

“你們家裡的事我怎麼管？我勸告你守好你的店，別再出么蛾子。楠楠以後也不會再去你店裡鬧了。”原熠軒說。

“謝謝原少，謝謝你。”

原熠軒無奈地望了望天花板。他不敢想如果楚珂知道她可能有個那樣的哥哥或弟弟會怎麼樣……如果楚珂知道她爸爸或許沒有那麼愛她媽媽會怎麼樣……

原熠軒平復好了心情正準備出病房的時候，他透過窗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往電梯那邊走了。

“操，景翊你最好別讓我逮住你。”原熠軒開始在心裡問候他好兄弟。

電梯里人很多，他來不及等下一趟了，也顧不了還腫著的腳踝，從樓梯間裡跑到了停車場。

“景翊，你小子給我出來，你TMD出來讓我看看！”原熠軒喊道。

沒有人回應，只有三聲汽車的喇叭聲響起。是景翊車的喇叭聲，他聽出來了。

停車場裡停了很多車，他也沒能判斷出車的大概方位，就只能一排一排找景翊的車。當他找到第三排的時候，一輛車從離他較遠的那個出口駛離了停車場。他沒看清車牌號，但看車型，80%就是景翊的。

“靠！這死小子。”

“哥，你剛發什麼瘋？”

原熠軒差點忘了顧楠還在車上。

“過來扶我一下，腳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