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斌和白彬赫還在看守所裡。原熠軒能力再大他也打探不到看守所裡的事。這半個月他就只能等。他們把汪斌該查的都查了,汪斌除了和楚珂是一個大學的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交叉的軌跡,小學到高中,他們甚至不在一個省。張譯文沒了盯的人,就主動表示自己可以去趟汪斌老家,好好調查一下他。原熠軒也贊成。

11.16日的時候,張譯文回來了。

"軒兒,有大收穫。"張譯文一到茶室連口茶都沒來得及喝就開始說。

原熠軒談正事的時候喜歡把人約到茶室。這個茶室在他的名下,他曾經想過把茶室改造一下做出一個自習室讓楚珂來這裡學,但楚珂表示她喜歡圖書館那種很多人一起學的氛圍。

"你先喝口茶,不燙。"原熠軒給他遞了過去。

張譯文沒形象的喝了一茶碗之後,原熠軒又馬上給他添上,並把自己沒喝過的那一碗挪到張譯文面前。

"我還沒喝過,我這個也不燙。"原熠軒說。

"汪斌老家根本不是陝西的。他是在河北一個小山村出生的。我按照你給我的資訊去陝西他村子裡找,但村子裡的人都說汪斌二十幾年沒回來過了,這咋可能嘛,汪斌今年也才22吧。村子的人帶我找到汪斌的媽,我一看是一個快70歲的老太太,老太太說她親兒子失蹤好些年了,但沒去開死亡證明,怕沒人養老她就領養了一個孩子,她沒文化不會起名字,就用了她兒子的名,但這孩子一直沒回過村子,村子裡的人都不知道她領養了孩子。"

……

"這孩子也不要我的錢,每個月還給我寄錢,我覺得挺好。我們村子裡覺得領養孩子算家門不幸,我就一直沒說過,反正等我老了我有人養老,他們說啥那時候我也聾了,聽不見心不煩。"老太太說。

張譯文說講講汪斌的事就給錢,這老太太才說出來。

"您是在什麼地方領養的他啊,領養的時候幾歲啊?"張譯文問道。

"領養的時候大概十來歲吧,我在那個什麼空巢老人的聯絡組裡,那孩子主動跟聯絡組說想跟我一起生活,讓我領養他。"

"我就跟他說我沒錢養他,他說我不用給錢,他還給我錢。他說他在同學跟前要面子要有個媽。我說你十幾歲,你媽都快60了能行嗎?他說行,有個能寫的名兒就行。反正他給錢,我讓他叫聲媽也還行吧。"

"那你知道他老家是哪兒的嗎?"

"領養之前,聯絡組讓我們培養感情,這孩子每週都給我寫信。我不識字兒看不懂,但我都留著呢。"老太太說著就去櫃子裡拿信。

張譯文拍下了信封上的寄信地址。

這老太太快70了身體還很健康,就是稍微有點駝背。張譯文想肯定是因為沒孩子在身邊氣自己,這麼多年也不缺錢花過的自在。

"孩子啊,這些信你要嗎?我賣給你。"老太太又說。

張譯文猶豫了一下說:"家裡還有汪斌啥東西您都拿出來吧,我全要了。"

老太太懊悔地說:"看這,這孩子沒往家裡拿點什麼東西。"

最終,張譯文給老太太留下兩萬塊錢。

"真是沒白領養啊,肯定是我兒子在天之靈保佑我啊!"老太太拿著兩萬塊錢樂的嘴都合不攏了。

"我按著信上的地址又跑到了河北。"張譯文端起不燙的茶喝了一口。

"河北?楚珂老家也在河北。"原熠軒自言自語。

"沒錯,而且我發現汪斌這人是有點病在身上的。"張譯文繼續說。

"信上的地址確實是一家福利院機構,裡面的老師對汪斌印象很深。"

……

老師是看了汪斌的照片才認出的他。這個孩子在福利院裡的名字不是汪斌。

"這孩子聰明,但心思不往正經地方用。他跟其他小朋友說他親爸是賣房子的,特別有錢,我們把他接過來的時候他才兩三歲的樣子,怎麼能記住爸爸是誰?他還嘲笑福利院的孩子沒爸媽…這一點我們真的怎麼教也教不好,最後也就不管了。後來他十三歲的時候走了就沒回來過。我們這不是什麼正規機構,程式啥的都不完整,根本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在福利院工作超過十年的幾位老師對汪斌都有印象。

"而且這孩子心理好像有些問題。他13歲那年讓一個8歲的小男孩…讓8歲的小男孩…猥褻他!你說這算什麼事兒啊。"另一個老師補充道。

老師們並沒有對汪斌的往事感到難以啟齒,反而對這個“怪胎”的事越說越起勁。

……

"你猜他說的爸爸是誰?"張譯文說。

原熠軒心裡已經有了答案,難怪汪斌要針對楚珂,如果汪斌是楚珂的哥哥或者弟弟……都是楚家的人,一個在備受呵護中長大,另一個卻在福利院長大…

"這件事兒誰都不許說!"原熠軒第一次用命令的口吻對張譯文說。

"汪斌說的爸爸是前些年有些名氣的房地產大亨楚安民。也就是楚珂的父親。楚氏近些年來不如意,這可能是汪斌沒有選擇找他父親的原因之一吧。"張譯文繼續說。

"什麼父親!萬一是汪斌胡說八道呢?他那樣的人說出來的話有什麼好信的!"原熠軒的臉色都沉了下來,臉還有些發紅,明顯是急的。

"你說的對,這只是我瞭解到的情況,剩下的你自己決定吧,我任務完成了,不會再插手這件事。"張譯文說。

"謝謝你,譯文兒。"

原熠軒沒去送張譯文。張譯文走了之後,他感覺有些熱,就脫了外套。又讓服務員送來些冰飲料,他的茶室也不只是供茶。他現在需要讓自己冷靜一下。

如果汪斌真的是楚家的人,那汪斌和楚珂是同父異母還是同父同母?汪斌有自己三年前給楚珂表白的影片,那他是三年前就開始注意楚珂了嗎?汪斌在大學接近自己其實也是為了楚珂?那為什麼他不直接去接近楚珂呢?他又怎麼會和白彬赫搞到一起?

不過還好,汪斌現在不自由。他也不用過度擔心楚珂。

"操,傻逼,全都是傻逼!"原熠軒雙手插進頭髮裡,埋頭低罵了幾聲。他手臂和手背上的青筋都清晰的顯現出來,好像下一秒就要爆掉。他真想跟王梓莊去拳擊館裡打一場拳擊。

上次那件事,原熠軒回寢室之後王梓莊沒說什麼,兩個人默契的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說話交流。以前有這種事最後也是這麼處理的,但原熠軒覺得這次不一樣,這次王梓莊明顯疏遠了他。

量變引起質變,次數多了感情自然會變淡。

原熠軒也不想低聲下氣的主動示好。除了他爸媽和楚珂,沒人能讓他原少爺主動道歉或者做出代表道歉的行為,況且錯的又不是他。

"道不同,不相為謀!"原熠軒長舒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

原熠軒才剛剛讓自己冷靜了一點,下一秒就接到了張律師的電話。

"少爺,盯著彌瑤瑤的人來資訊說白彬赫和汪斌今天下午去了美甲店,他們叫了救護車,彌瑤瑤被扶上了救護車。"

"什麼?就待了半個月?你不是說……"

原熠軒放低聲音繼續說:"你不是他手裡的東西量大的話夠判七年的嗎?就算他只是吸沒賣,也應該被送到戒毒所吧!怎麼還出來了?還和汪斌一起?他倆至少要進去一個吧!"

"少爺您別急,我已經找人在打聽了。他們很可能找了律師,或許可以打聽到。剛剛,我們的人來資訊說汪斌和白彬赫到了您的學校。"

原熠軒在震驚完之後幾乎是立刻想到楚珂。"靠,千萬別碰到楚珂。"

他掛了電話就往樓下衝,準備開車回學校,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結果在樓梯上踩空歪了一下,他整個人都往牆上倒了過去。幸好不是崴了左腳往樓梯扶手那裡倒,不然他真可能從二樓樓梯上直接翻到一樓地板上。

服務員聽到聲音來檢視情況,看到原熠軒扶著牆剛剛站起來。

右腳崴了,他是不敢開車的。

"給我打個車,我要回學校。"原熠軒忍著痛跟服務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