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熠軒大二大三的時候考了初級會計和中級會計,本來不打算考註冊會計師的,但既然楚珂說了,他就考一個吧,還能討老爸開心。他要和楚珂一起奮鬥,把自己變的足夠優秀,說不定他老爸不會再強迫他讀完研之後出國。

這個研究生也是他大鬧特鬧他爸才同意他上的,不然他現在已經被強制安排去考雅思了,幾年前考過的已經過期了。

楚珂說要到八樓背書,原熠軒想跟著去的,結果楚珂說:“你今天上午查CPA的資料並且制定學習計劃,中午吃飯我檢查。”今天中午偏偏是顧楠送飯,原熠軒連拒絕的理由都沒有。

原熠軒只好留在二樓用閱覽室的電腦查資料。

顧楠醒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今天下午王梓莊出院,她要去接。所以她打算利用上午僅剩的時間去謝謝蘇阿姨。結果可想而知,顧楠得到了和楚珂一模一樣的答案,蘇玉書辭職了。

太詭異了!太詭異了!一切都好像在變化。真的是巧合嗎?顧楠魂不守舍的走到了學校大門。她恍惚間想起自己沒有拿包,可是已經出了學校,她只能走到另一邊的門口刷臉進學校。顧楠排隊等待刷臉的時候,注意到牆上貼的保安的工作照,她覺得有些不對勁,那個給她們調監控的大哥呢?怎麼不在工作人員之列了?顧楠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她一進學校便衝進保安室問保安最近有沒有人員變動,值班的保安說有,還給楚珂看了他離職的好兄弟的照片,他也不理解為什麼盡職盡責的好兄弟就突然被開除了。

顧楠看了保安手機上的照片,分明就是當時給他們調監控的保安大哥。顧楠問到了保安大哥的住址,她要找到這個被開除的保安大哥。

這太奇怪了,一天內,她發現了一個離職的人,一個被開除的人,而且是兩個好人,對她和楚珂流露出善意的好人。

顧楠重新回到宿舍,準備詢問新來的宿管阿姨知不知道蘇玉書的家庭住址,她真的想證明兩個人的離職理由都是隻是和楚珂沒有關係的不可抗力罷了。敲了敲宿管阿姨的房門,裡面傳來:“我在收拾雜物,你先進來坐一會兒,拿鑰匙等一下登記!”

顧楠坐在了宿管阿姨的椅子上,阿姨正在隔間裡收拾雜物。突然隔間裡傳來物品倒地的聲音,顧楠連忙跑過去,她以為宿管阿姨摔倒了,但其實只是堆放的雜物翻了。這裡面都是阿姨們平時撿的學生不要的東西。

突然顧楠看到一個包裝精美的筆記本,好像是自己的?顧楠從倒了的雜物旁邊拿起那本筆記本,但扉頁上寫的是蘇玉書的名字。

蘇阿姨的?好奇心迫使顧楠開啟了本子。

顧楠翻了兩頁便冷汗直流。這個本子裡記錄的全部都是自己的愛好。喜歡吃什麼飯,喜歡吃什麼零食,喜歡什麼顏色…以及喜好的變化,每一方面都記錄的很清楚,每一篇都有日期,甚至楚珂和自己丟垃圾的時間都有記錄,丟的什麼更是有記錄…

“我去,蘇阿姨是間諜啊,有意思。”顧楠偷偷藏起了本子,找了個理由就趕忙離開了。

顧楠此刻既緊張又興奮。她以前只知道有很多人會盯著自己,都是爸媽處理的,沒想到這次讓她給逮到了。

“看來是必須找到蘇阿姨了。”顧楠拿著包開始小跑,暗自謀劃著。

楚珂到的時候八樓幾乎沒什麼人,她坐下開啟政治輔導書就開始讀,一秒都沒耽誤。她先埋頭讀了幾遍,合上書複述的時候一抬頭竟發現那個叫白彬赫的在看她。

楚珂感覺自己對白彬赫有一種莫名的敵意和防備。如果是其他人,她可能會認為只是簡單的視線相碰,但是對方是白彬赫。楚珂有點不自在。

她沒有移開目光,而是也盯著白彬赫。楚珂越害怕什麼就越想挑戰什麼。最後是白彬赫先轉了頭,其實白彬赫心裡也發虛,畢竟腦袋是楚珂自己的,誰知道她哪天會不會就突然想起來了呢?

楚珂三年前轉來北京的時候,他看到楚珂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楚珂。這個女孩子生的漂亮,可愛活潑但又端莊大方,家庭背景也勉強可以,以後肯定能給白家長臉,她媽媽就說要他找一個能拿得出手的。可是楚珂身後總有個傻小子默默地跟著。

這個傻小子竟然是原熠軒!那個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原家少爺。白彬赫沒想到原熠軒還有臉回來:和家裡鬧翻,還跑到鄉下去讀高中,京圈兒太子哪個會像他一樣,真丟人。

他偷看了原熠軒寫給楚珂的情書,表白那天,他只是察覺到氛圍到了,不清不楚的就把原熠軒情書裡的話當作他的告白詞了。沒想到楚珂這個傻丫頭竟然同意了。傻點兒好,傻點兒以後不會給自己氣受。

白彬赫迫不及待地想到原熠軒面前炫耀一番,雖然原熠軒和他沒什麼矛盾,但他還是想,他享受自己輕而易舉地就能得到別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的感受,這能讓他興奮的發狂。但是不行,在外人眼中,他是不爭不搶,溫柔體貼,生來就自帶光環的白家少爺。即便原熠軒和自己一起長大,自己也沒在他面前演崩過。

“這麼早?”白彬赫坐到楚珂旁邊的沙發上。

“嗯,考研嘛,大家都是這麼早。”楚珂說完沒想繼續搭理他,就開啟書繼續讀。

白彬赫見狀心裡又開始不安,楚珂以前對陌生人都很熱情,怎麼現在……他懷疑楚珂是不是真的想起了什麼,聯想到國慶節那天看到原熠軒和楚珂在一起,他更慌了。

八樓人漸漸的多了起來,白彬赫不敢再跟楚珂多說什麼,也不敢多做什麼,就悄悄走了。他今天來是繼續來堵汪斌的。

白彬赫一出圖書館就看到汪斌正往教學樓走,他幾步跑上前挽起汪斌的胳膊控制著他往操場上走,白彬赫裝的很好,汪斌的同學只以為他們是朋友。

到了沒人的操場,白彬赫卸下偽裝:“東西呢?你TM 膽兒肥了,敢碰我的東西?”

“彬赫,我求你,你別碰了,你幹什麼都行,我能給你兜著,唯獨這個我兜不住啊。”汪斌這兩天身上帶著那些東西,精神快崩潰了,他現在賊害怕警察突然來找他。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操場離校門口很近,汪斌聽到了警笛的聲音,他以為是自己精神緊張幻聽了,但朝著校門口一看,真有一輛警車要開進校園。他拉著白彬赫就往寢室跑。

白彬赫被他逗笑了,邊跑邊說:“有這麼害怕嗎?膽子這麼小就趕緊把東西給我!”

汪斌一路無言,他直覺警察就是來找他的。他一到寢室就把藏起來的十幾包粉末給了白彬赫讓他拿著趕緊從學校南門走。

“看你那個慫樣子,怕什麼,又沒人知道。”白彬赫說著便慢悠悠地開始數起了那幾包粉末的數量,這東西貴的要命,他可不能讓汪斌白吞了。

“操,怎麼少了一包,你不是不讓我碰嗎?留著還要自己碰?那你自己想辦法搞,趕緊給我!”白彬赫氣急敗壞地說。

“沒有!我沒有留,就這些,你拿著快走!”汪斌焦急地看著門外。

白彬赫有點慌了,汪斌從來不騙他,可數量確實不對。“你最好是沒有弄丟一包。”白彬赫拿著東西出了寢室樓就從南門跑回了家。

一到家他立刻衝上二樓到臥室開啟保險櫃,又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保險櫃裡沒有被遺忘的一小包白色粉末,他開始慌了神,癱坐在地上。

半晌,他起身走向衛生間,把十三包白色粉末倒向了馬桶,只留了一包在身上。他安慰自己說沒事,一切有汪斌替他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