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又當又立

“你！”

餘生不假思索，眸中犀利不減半分。

顧盼不由得一怔：“怎麼看出來的？”

餘生唇角勾起，收回目光裡的犀利：

“那女的對劉淼淼只有犯怵，沒恨意。”

這回答，有點出乎顧盼意料之外。

“眼力不錯嘛！”她假裝驚歎，眼珠一轉，湊過來給他提示，“那你有沒有想過，她為毛會對劉淼淼犯怵？”

本對他懷著很高的期望，熟料……

“怕老公被搶唄！”餘生淡然笑道。

顧盼：……

明明心裡被潑了一大桶涼水，面上卻裝得十足驚歎。

“有道理啊！”拍著手，連連咋舌。

看著她這拙劣的演技，餘生笑著把話說開：

“我怎麼瞅著，你在逗一條狗？”

顧盼：……

“沒，沒啊！”她略顯慌亂，眼珠轉了好幾圈後，停在男人身上，“你怎會是條狗？明明是隻狼！”

餘生：……

好吧，你贏了！

正好他叫的牛河送上，便掐滅香菸，大口填飽肚子。可面前的女孩卻手托腮，一直盯著他看，擾得他不得不提醒：

“你這樣盯著爺看，爺很不自在。”

顧盼就像沒聽到一樣，好奇打量他的五官，嘴裡唸叨著：

“不像，真的不像……”

“什麼不像？”

餘生隨口一問，連眼皮都沒抬，說完夾了一大塊牛肉塞進嘴裡。

“你和劉淼淼，長得一點也不像。”顧盼癟著嘴說道。

聽得餘生差點被牛肉噎到……

喝了一大口冰啤壓驚，他只感好氣又好笑：

“我說姐姐，你哪裡冒出這麼奇葩的思維？”

“呃……”顧盼尬住，不知該不該把真相告訴他。

可餘生已經被她這話給霍霍了，猛地心頭咯噔，他似是悟到了什麼。便摸著鼻尖，力爭用打趣的口吻試探：

“你該不會認為，那什麼劉淼淼跟我有血緣吧？”

“嗯吶！”顧盼面露驚喜。

餘生卻臉色秒沉，重新點根菸，他深吸一口：

“理由！”

“額，該怎麼說呢？”把玩著手中的健力寶，顧盼俏皮眨眼，“她的出現，可能是你所致！”

餘生心口一緊，難免以為自己猜的都對。使勁彈著菸灰，他掩飾心中的不安，謹慎試探：

“你見到她了？”

“當然！”顧盼忙點頭，以為他全都猜到了。

不料下一秒，男人竟果決說道：

“那你告訴她，爺不會回去！火電廠專案拿不下來，死都不回北京！”

顧盼怔愣……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回不回北京，跟劉淼淼有啥關係？

意識到他可能誤會了，不由得心裡燃起竊喜。沒想到隨口胡謅的“劉淼淼”，竟無意中扯出男人的一點秘密……

於是，她壓低聲音，假裝揭穿：

“那女的其實不叫劉淼淼，對吧？”

餘生默。

“那她……”

“不關你事，少打聽！”男人板著臉，似是心中逆鱗被觸碰。

“誰有空打聽？”顧盼同樣沒好氣，小白眼一翻，“我是關心火電廠專案。”

說的是事實，為毛總有些心虛？

“呵，那專案你也有興趣？”餘生苦笑打趣。

“卓哥哥都跟著你參與了，我能沒興趣？”顧盼卻理直氣壯，“再說了，都跟你講了我才是顧盼。那顧家的一舉一動，我能不關心？”

說得有理有據，餘生表示“心服口服”……

“既然這樣，你就更該把那丫頭趕回北京，別讓她在這兒壞事！”

他略顯激憤的口吻，令顧盼一愣。不由得對“那丫頭”產生好奇，便壓制住心裡的竊笑，弱弱試探：

“我說，你明明對劉淼淼三個字很陌生，為毛會聯想起她？”

似是忘了自己曾給了提示：你和劉淼淼一點也不像……

“爺沒必要跟你解釋！”

男人搓了把臉，似是心中煩悶不堪。

顧盼卻毫無眼色發火：

“喂，還想不想我幫你趕走她？！”

剛對剛，令餘生莫名沒了脾氣……

“得，不麻煩你。告訴爺她在哪兒？爺親自去！”

顧盼又是小白眼一翻，心想：你拽什麼拽？不還是有求於老孃？

但鑑於他“死鴨子嘴硬”，自己沒套出來個啥，不由得在心裡打起別的算盤……

“快說啊！”餘生急得拍桌子。

力度不大，還是把顧盼嚇一跳。

“急什麼！！”她小瞪眼，糗著一張臉，噘嘴嘟囔，“想見她，你得先跟我……做筆交易！”

心裡明明想的是“買門面缺的兩萬塊”，可當男人直截了當的問“要多少錢”時，她又莫名激憤起來。

“我說過要錢了嗎？！”

面上理直氣壯的吹鬍子瞪眼，心裡卻直罵自己虛偽……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又當又立！

我去，難不成這才是老孃的真面目？

餘生似是一眼看出她“理直氣壯”背後的心虛，板著臉朝她挑眉：

“不要錢，難不成要色？”

“你？！”顧盼頓氣得（羞得）滿臉通紅。

想著事情已經這樣，她便也沒了顧忌，索性直言：

“我看上個門面，差兩萬塊，你願不願意借？”

餘生沒表態，請恕他沒法相信她不是在撒謊……

一個丫頭片子，買哪門子的門面？

但話說回來，以她的智慧，要撒謊也該是個高階的。這種三歲小孩都不會上當的藉口，倒像另一個丫頭的思維……

他同父異母的奇葩妹妹，餘歌！

見男人遲遲不語，顧盼加碼：

“給你利息，比銀行高三個點。”

滿以為能一舉拿下，誰知……

“沒錢你可以讓方卓跟我說，但你用這種方式，爺很不爽！”餘生義正言辭，說著起身欲離去。

顧盼忙拉住他衣角，理直氣壯道：

“是你要我跟你談錢的！”

餘生：……

見他重新坐了下來，顧盼將語氣緩和：

“說真的，我也寧願攤開來跟你談錢！這是筆投資，門面兩年後會漲很多，你不會吃虧的。”

“你怎知道會漲？”餘生眸光犀利。

滿以為對方會供出“餘歌”，不料……

“《創世紀》告訴我的。”顧盼歪著腦袋，朝他嫣然一笑。

餘生：……

那句“還嘴硬”明明就在唇間，卻莫名吐不出來。

也許是《創世紀》帶給他的好奇，太過濃烈；但也許，眼前女孩數次的語出驚人，令他不敢小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