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是張珂啊

“你說的是，張珂？”

喉間被暗湧堵住，顧盼沉重道。

她沒忘記張珂，也承認小學時喜歡過張珂，儘管那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傾慕。更是記得，劉昂和張珂小學是好友。可為毛剛剛劉昂提起“朋友”時，她就沒想到張珂呢？

也許是從來都沒料到，張珂也暗戀著她，還暗戀這麼久；但也許是……

她自私！

從小學到高中，所有男生都沒進過她心裡。以致於成年後，若非廊城那次被人傳唱的江湖風雲，她都忘記生命中還出現過張珂其人……

“你怎麼知道張珂？”劉昂詫異追問。

顧盼緩過神，為不讓劉昂看出異常，她裝出一副很不在意的樣子，嗤笑道：

“美國佬最器重的人，誰不知？”

“器重？？”劉昂更詫異了，“喂，張珂現在很不得志啊，美國佬根本沒重用他！”

想起張珂上輩子的悲慘結局，被美國佬利用，去殺了宮慶……

顧盼苦澀一笑：

“遲早會上位的，我把話放這兒！”

淚水已經忍不住，她轉過身去，茫然看向遠處的風景。操場上的學弟學妹們正在上體育課，純真的笑聲不斷傳來……

就像曾經的張珂！

小學時，他是班上最調皮的男生，經常來惹她，把她惹哭。可她就是喜歡，因為他略帶邪肆的笑聲很動聽，以致於她後來盼著張珂來惹、來撩。

但就是沒想到，張珂也喜歡她！

因為某次課間聽到，張珂跟一女生的對話……

女生問：那餘曉琴呢？也做你老婆好不好？

張珂：好啊！餘曉琴做二老婆！

路過的顧盼聽到後大失所望，鑑於該女生喜歡張珂，她便以為當時的情況是……

*

女生：張珂，我做你老婆好不好？

男生：好啊！

女生：那餘曉琴呢，也做你老婆好不好？

男生：好啊！餘曉琴做二老婆！

*

殊不知，真實的場景是……

*

女生：張珂，你長大後想討誰做老婆？

男生：顧盼！

女生：那餘曉琴呢？也做你老婆好不好？

男生：好啊！餘曉琴做二老婆！

待眼前路過的顧盼走遠後，張珂才笑笑朝女生補上一句：

“嘿嘿，顧盼做大老婆！”

*

這樁錯過的誤會，也許顧盼已沒機會解謎了。畢竟那是小學，孩子們都是說著好玩。

看著操場上的一張張純真笑臉，她長長嘆口氣，思緒拉回……

這輩子，她要改寫張珂的命運！

正好現在張珂不得志，還沒被美國佬瞧上。那她有的是時間，勸他迷途知返。

身邊的劉昂還在深深迷糊中，小心追問：

“你怎麼知道張珂會上位？”

顧盼正思索該怎麼回答，這時……

“劉昂！你做什麼不去上課？”大鐵門外，傳來一個磁性低沉的男聲。

抬眼看去，顧盼頓怔住……

說曹操曹操到！

靠，是張珂啊！！

只見十八歲的張珂，比她記憶中變了不少。不再是那個調皮搗蛋的小男孩，遠遠看去，整個人成熟穩重多了。

至少一米八的大高個兒，沒留當年很潮流的郭富城髮式，和餘生一樣的板寸。奶白色的短袖緊身T恤，搭配一條很普通的咖啡色及膝中褲，腳上一雙白色回力球鞋，那個年代學香港叫“波板鞋”……

這身行頭在98年也許沒派頭，放到2022卻很洋氣！

跟隨劉昂來到張珂面前，顧盼有點不知所措。記憶中小學畢業後，跟他好像沒怎麼見過。卻不知他一直在背後，遠遠看著她……

好在此刻她是胡畔的樣子，張珂不認得！

“就知道你這個點會來！”劉昂站在大鐵門內，朝張珂笑笑，“怎麼著，今天收了多少？中午請我吃幹炒牛河？”

當年能在校外小飯館吃上一頓幹炒牛河，算奢侈。但顧盼更關注“收了多少”……

“還沒開工呢！”張珂彈彈菸灰，眉頭微皺。

一眼也不往顧盼這邊瞧，似是性格氣質改變了不少，再也不是小學那個整天惹是生非的二皮臉。

“這都幾點了，咋還不去開工？”劉昂問。

“沒心情。”

張珂將菸頭彈指一揮，踩滅，從始至終都顯得很凜。當目光不經意落在顧盼身上時，他朝劉昂隨口一問，

“這女的誰？你馬子？”

“呃……”劉昂尬住，不知該怎麼回答。

顧盼更是尷尬不已，微微撇過頭去迴避。小手捏著大鐵門的欄杆，莫名很緊張。

也許是張珂的改變太大，現在的冷若冰霜讓她有點犯怵；但也許是，剛得知張珂那麼喜歡她。可她卻不能以顧盼的模樣去面對他，去跟他敘敘舊……

“對了，”張珂皺眉問劉昂，“我記得你喜歡的那妞叫胡畔，是不？”

顧盼心裡咯噔……

劉昂羞澀的目光看了過來：“就是她。”

不知為毛，這一刻顧盼莫名心慌，總感覺張珂來者不善……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