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回眸,見是自己曾心心念唸的“顧盼”,也很吃驚。忐忑心慌的走過來,他故作冷淡:

“有事嗎?”

說完就後悔,眼前畢竟是高冷女神,下一秒肯定會冷冷丟下句“沒事”,轉身走掉。

誰知眼前的“顧盼”不僅毫無架子,還滿臉無辜的問:

“聽胡萍說,學長給我寫了封情書,被忻戰和胡畔截了。這事學長知道嗎?”

江岸不由得心中一喜,難免認為女神也傾慕他。便點點頭,不假思索為好兄弟和女友扛下一切:

“其實,是我讓戰戰這麼做的。”

“為什麼啊?”胡畔很是費解,這可跟她上輩子經歷的江岸,嚴重不同。

卻見眼前的男生撓著頭笑笑:

“因為我寫完就後悔了,怕你拒絕。”

純屬敷衍的外交辭令,胡畔卻聽得舒口氣。認為他對“顧盼”的暗戀猶在,迫不及待眨眼放電:

“真是個小傻瓜!學長這麼優秀,我期待還來不及,又怎會拒絕?”

純屬她胡畔的撩漢模式,卻忽略了,這與“高冷公主”的顧盼嚴重不同。所以……

和鄭暉一樣,江岸深深尬住。

眼前的“顧盼”可跟他心心念唸的高嶺之花,大相徑庭。不僅讓他毫無“白月光”的仰慕,還有種“被風塵女撩撥”的噁心……

他不僅開始相信忻戰的判斷,自己之前真的“有眼無珠”?

胡畔卻心裡精打細算……

她知道,餘生和鄭暉在感情上都很豁達,並不介意女孩是不是初次,但江岸不同!所以,她想用顧盼這具身體的初夜,把江岸牢牢鎖住。

眼珠一轉,她開啟下三濫的勾引模式:

“執勤老師來了,學長,能讓我進去聊嗎?”

江岸猶豫了下,雖說此刻他對眼前女孩已毫無興趣,可那張完美的臉和標緻的身材,畢竟被他魂牽夢繞過……

再加上對方是一中有名的女神,被不知多少男生暗戀。他鬼使神差的開啟院子鐵門,把對方領到忻戰的宿舍門口。

“你坐裡面等等,我去上個廁所。”

本是很平常的一句話,哪知……

“別!!”

胡畔立馬拉住他,裝得楚楚可憐,“我,我一個人害怕……”

江岸很是無語,卻也不好拒絕,只能憋著尿隨女生進屋。

卻不知胡畔心裡想的是:男人在尿急的時候,最容易引發某種慾望。

她不知道這有沒有科學依據,只知上輩子當坐檯小姐時,媽媽桑告訴她的。所以她記得很牢,此刻毫不猶豫用在江岸身上……

進屋後對方要開燈,她假裝摔倒阻止,趁機撲倒對方懷中。抬頭間,兩瓣嬌唇緩緩朝他靠近……

意亂情迷!

江岸承認,這一刻被她撩撥了慾望。如此尤物,他覺得換成任何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都沒法抵擋誘惑。

於是,他緩緩閉眼,雙唇朝對方靠近。可就在四片唇要貼上的那一刻,另一個女孩爽朗的笑容,突然在眼前浮現!

猛地睜眼,他一把推開眼前的女孩,撇過頭去緊張道:

“我,我有女朋友了。”

胡畔:……

請恕此刻,她顧不上心狠狠下沉,只知胸中怒火焚燒。

以致於她想伸手,狠狠給眼前的男人一耳光。把上輩子分開那晚,沒打出去的耳光,千百倍的還在他臉上!!

她恨江岸!

也從始至終都看不起江岸,可就是這樣一個“窮酸秀才”,面對“戴著顧盼面具”的她,還是選擇了拒絕……

為什麼?

胡畔依然不會去反思,她深吸好幾口涼氣壓抑心中怒火。裝作不在意的走到床邊坐下,冷冷道:

“我知道,是胡畔嘛。”

如果下一秒她說:如果我給你一次機會,江岸,你能跟她分開,和我在一起嗎?

如果她這樣說,或許江岸會動搖……

因為沒有哪個男人會拒絕女人的真誠,即便是渣男,也不會當面拒絕。

可胡畔也不知是太貪婪愚蠢,還是靈魂裡的某些劣根拔不掉。見男生皺眉抿唇不接話,她竟慢悠悠道:

“那你又知不知道,胡畔上週才把自己給了鄭暉?”

卻不知這話,立馬把江岸對“她現在這身份”僅存的一點好感,打散。

“你說什麼??”江岸睜大眼睛一驚。

心裡對女友的失望,和對眼前女生的厭惡,雙雙驟起。

畢竟男人最反感的,莫過於當面被揭露“綠帽”。所以上輩子面對庾華,胡畔遲遲未能得逞,最後還要靠“下藥”,才能……

活了一輩子,胡畔自稱“海後”,到頭來卻一點也不瞭解男人!何其可笑?

但兩性之間的嗅覺,她還是有的。此刻也感覺出男生對她的牴觸,便話鋒一轉:

“別緊張,有可能是謠言。只不過今天班裡都在傳,以郝倩和沈萱為首,鄭暉好像也沒否認。”

江岸:……

請恕他不知該說什麼了,此刻深深怔在原地。

當然了,如果他是個無腦偏激男,可能會立馬相信胡畔的鬼話。甚至會將她撲倒,以作報復。

但他不是,胡畔知道,便繼續轉話鋒:

“可胡畔否認了!而且,我也相信她。”

只是,再怎麼假裝,這話也都圓不回來了……

“是嗎?”江岸語氣冷冷,推了推眼鏡框,“謝謝你的好意,這事我自己會處理。”

已是委婉的逐客令,可胡畔也不知是沒聽出來,還是想起了上一世的某件事,她緊張追問:

“你怎麼處理?報警抓鄭暉?”

——這跟你有關嗎?

江岸在心裡冷冷說著,走到她對面的床邊坐下。拿起香菸點上一根,唇角突然勾出一抹陰笑:

“你喜歡我?”

胡畔心裡咯噔,她沒見過這樣邪魅的江岸。上輩子江岸在她眼裡,可謂是平淡如水,若非那張俊俏的臉蛋和理科狀元的頭銜,她覺得自己對江岸都提不起興趣。

可現在……

她心跳莫名加快,語氣也有些緊張:

“哦不,我只是對‘情書被截’感到好奇,就想來看看你。”

她覺得這藉口扯得還行,也比較符合顧盼的人設。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