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端上閼氏的新計劃

呼衍萍抬頭看向蕭路雪，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心如止水，

沒想到就在蕭路雪扶起她的那一剎那，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呼衍萍倔強地仰了一下臉，用雙手的食指輕輕按壓眼角，終於讓眼淚沒有流下來。

旁邊的端上閼氏也跟著輕拭眼角的淚水，示意宮女和侍衛隨她一道退下，

留給這兩個久別重逢的人共敘衷腸。

乘著夜色，端上閼氏坐上馬車回到自己的左酈院。

還沒等進入左酈院，只見一個黑影突然從馬車旁閃過，

侍衛們抽刀預警，只聽那黑衣人低沉的聲音說道，“鴻雁天空上，對對排成行。”

蘭氏一聽，這是來給她報信的暗號，遂連忙讓那黑衣人過來，

那黑衣人向蘭氏耳語幾句後，蘭氏突然震怒，低聲說道，

“這麼點兒小事兒都做不好，還要你們做什麼！

讓龍大人不必操心了，那女子我會想辦法的……

回去轉告大人，下次要是再出紕漏，就讓他提頭來見！”

說完，蘭氏一把拉上馬車的簾子，馬車駛進了左酈院，那黑衣人也旋即消失在夜色中。

另一邊東華宮內，

蕭路雪和呼衍萍相對無言，氣氛十分尷尬。

蕭路雪很想跟呼衍萍八卦一下哈斯單于過去的事情，

但又覺得這種氣氛下不合適，對呼衍萍也不知是該親熱一點兒好呢，

還是冷淡一點兒好。

“其實你不必自責，我這幾年在靜心院過的挺好的！”

呼衍萍先開口，打破了沉寂。

“天天在靜心院裡自省、冥想，所有的陳情舊事都看開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蕭路雪的耳邊想起了《往事隨風》的BGM。

“就讓往事隨風，都隨風，都隨風，心隨你動……

昨天花開花謝，不是夢，不是夢，不是夢……”

呼衍萍淡然地說道，彷彿是在告訴她對面的單于，她對過去已沒有留戀。

蕭路雪：女人這麼說並不是真的要放下，她這是在考驗我，嗯，得拿出點真情來。

蕭路雪使出看狗都深情的眼神，輕輕頷首，做痛快狀，悠悠地說道：

“每一次痛苦，其實都是讓我們對快樂更加憧憬！萍兒，你在靜心院有多久，我的心就痛了多久……”

說完這些，蕭路雪自己都覺得酸到反胃，但誰讓她現在是後宮一枝獨秀呢，

她的使命就是讓各位後宮姐姐都開心，不再受失寵的苦。

蕭路雪：那我不就是海王了嗎？！

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是地獄呢？！

地獄就地獄吧，誰讓我這高冷的氣質，憂鬱的眼神，還有那難以掩飾的才華，

就這該死的魅力，姐姐們如何抵擋得了啊！

正當蕭路雪還沉浸在蜜汁自戀之中時，她偶一回眸，發現呼衍萍還呆立在那兒，

面無表情，沒有一點兒要跟這個當年竹馬敘舊情的意思。

明白了，這姐姐大機率是獅子座，個性十足，一旦分開就絕對不會再挽留和糾纏。

“那行，你也挺累的了，收拾收拾就趕緊休息吧！”

蕭路雪訕訕地給自己找臺階下。

“單于慢走！錦秋關門！”呼衍萍回答得乾脆利落，轉身就走，既沒有演技，也不帶感情。

蕭路雪失落地望著呼衍萍的背影，宮女錦秋不知所措地站在旁邊，

待單于走後，東華宮的大門隨即關上。

蕭路雪：姐姐，你關的了宮門，但你關不了我的心門！我還會回來的！

回到左酈院的端上閼氏蘭氏匆匆回到寢室，

貼身丫頭玲瓏幫蘭氏卸下頭上的配飾，蘭氏端坐在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

眼角又多了一條皺紋，額角也冒出了幾根白髮，

鏡中的蘭氏眼中似有一股強大的怒火，

“前一個還沒清理乾淨，這兒又冒出來一個……”

玲瓏是跟隨蘭氏多年的貼身丫頭，與蘭氏共同經歷宮中地位起伏，

很是明白自己的命運和蘭氏是深深捆綁在一起的道理，

所以處處以蘭氏利益為重，深得蘭氏信任。

她知道蘭氏所說的分別是西興宮的蕭氏和東華宮的呼衍氏。

玲瓏小心翼翼地從蘭氏頭上把那隻翠金含珠步搖取下來，

又分外小心地放進首飾盒裡。

“右酈院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蘭氏對著鏡子向玲瓏問道。

“卜氏自從知道蕭氏有喜後，在外面，自還是跟以前一樣；可是回到宮裡，對著自己親近的下人，脾氣愈發暴躁，……”

“哦？展開來說說！”蘭氏似來了興趣。

“端上閼氏不是要我多跟卜氏的丫頭初蕊親近嗎，那丫頭本就是個沒心機的，

說話不會看眼色，觸了好幾次卜氏的眉頭，捱了好幾回打了，

還給我擼了袖子看了，胳膊上都是被簪子扎傷留的疤……”

玲瓏邊幫蘭氏梳頭邊說。

蘭氏凝視鏡中的玲瓏片刻，對著鏡子說道：“那你知道該怎麼辦了？”

玲瓏對著鏡子點頭道：“端上閼氏放心，我會繼續拉攏她，現在她已把我當成知心姐妹，

卜氏越是打罵她，她越是易與我們親近。”

蘭氏微微點頭。

“單于那邊呢？有什麼動靜？”蘭氏繼續問道。

“呃、呃……”玲瓏有些支吾。

蘭氏抬頭看向玲瓏，正色道：“有什麼快說！”

玲瓏放下手中的梳子，小聲答道：“聽說單于下了朝就去蕭氏那裡了，而且……”

玲瓏抬頭看了看蘭氏的臉色，有點怯懦地說道：“據說兩人又行了陰陽之道……”

鏡中的蘭氏黑著臉，沉聲道：“那個蕭氏倒是個命大的，在尋芳院沒幹掉她，反倒讓她又有機會勾引單于……，

單于房中的薰香能讓他陽衰，可是他若在其他地方做那種事兒，就沒有效果了！

……”

“若一朝除掉，豈不是一了百了！”玲瓏小心試探道。

“大膽！”蘭氏厲聲道。

玲瓏馬上下跪。

蘭氏嘆了口氣，輕聲說道，“那樣做是最簡單不過的了，只不過不但無用，反而會添亂，

現北胡形勢穩定，單于雖有意扶持自己的大臣，但那豈非易事，讓他在執掌兩年，

等我朵兒再大些，到時候……

若單于現在撒手人寰，那格局就不好掌控了！”

聽了蘭氏這麼說，玲瓏心生佩服，果然自己還是想得膚淺。

蘭氏扶起玲瓏，“現在，眼下有件要緊的事兒，尋芳院行刺的小珠還關在光鹿城西郊的天牢裡，得想辦法讓她閉嘴！”

玲瓏心領神會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