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洲心裡也是激動的,終於再次娶到她了,站在將軍府正廳,等著大舅哥把新娘子背了出來。

伴隨著一聲“新娘到了。”

他才轉身望向門口,蓋頭遮住了她的臉,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身形是他熟悉的,等著她在旁人的攙扶下走到他的身邊,他控制著自己想去牽她手的衝動。

碧苒扶著周書錦過去拜別雙親。

“都起來吧!”

顧遠洲和周書錦一起站了起來,這時喜婆喊了一聲“新婦出門。”

然後就牽著周書錦到了門口,周書銘等在那裡,還要繼續把妹妹背上花轎。

等到周書錦上了花轎後,顧遠洲才鬆了一口氣,轉身騎上馬,對著門口的大舅子拱了拱手,見對方點頭,才騎馬離去。

轎子一動,周書錦才覺得這是真的沒法改變了,怎麼就不能來個雷劈死她了,啊,呸呸呸,還是劈死顧遠洲吧,她當個寡婦其實也是不錯的。

這麼多嫁妝,還是個有錢的寡婦。

侯府離將軍府的距離其實並不遠,但是迎親不能往回走,所以他們算是繞了大半個上京才回到侯府。

周書錦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反正外面一直在吹吹打打,她腰都快坐斷了,才聽到喜婆喊道:

“落轎。”

轎子穩穩當當的停下來,喜婆和碧苒一左一右的扶著她下了轎,此時喜婆朝她手裡塞了一截紅綢,讓她牽好,她感覺到另一邊也被人牽著,知道肯定是顧遠洲,翻了個白眼,很想把紅綢扔了,喊一句:

老孃自己進去,進去搞死你們全家。

從大門口進去,周書錦到是沒啥感覺,顧遠洲卻是像見了鬼似的,腳下生風,走的快飛起來了,把後面的周書錦都扯的差點摔著,還好她有人扶著。

心裡想著:他是趕著投胎麼,不知道她蓋著蓋頭看不見啊。

隨著喜婆一聲接一聲的話,終於拜完了堂。

只聽到最後一句“送入洞房。”

周書錦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迫不及待的想走人,只是還沒等她被帶著走,就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她一驚頓時想甩開。

這大庭廣眾的,其實也猜到是顧遠洲,但是她就是不想被他牽。

察覺到她的抗拒,他忙道:“是我。”

知道是你,所以才更要甩開了,只是他抓的很緊,她根本甩不開,只能任由他牽著她把她帶往他們的新房。

新房裡周書錦坐在床上,因為聽到還有別人的聲音,她還是忍下了自己挑帕子的舉動,等著顧遠洲來揭蓋頭。

“侯爺,揭蓋頭吧。”喜婆在旁邊提醒道。

顧遠洲也沒多耽擱,直接拿起喜稱挑起了蓋頭。周書錦眼前一點一點的亮起來,一抬眼就看到面前也穿著大紅喜服的顧遠洲,正滿臉笑意的看著她。

笑什麼笑?

周書錦沒好氣的想,不過話說回來,他穿著這身還是挺人模狗樣的,難怪上一世她就栽他身上了。

見她對自己沒有好臉色,顧遠洲也不惱,放下喜稱,就讓大家都出去。

可是儀式還沒完了,喜婆想提醒顧遠洲還沒吃生湯圓、喝合巹酒了。

“無妨,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了,都下去吧。”

顧遠洲發了話,其他人也不敢不從,都紛紛出去了。

此時,房間裡就剩下兩人,顧遠洲自己倒了兩杯酒,然後遞了一杯給她。

“我猜,你此時也並不想跟我喝合巹酒吧。”

知道還問。

“我說過,你可以慢慢了解我,雖然現在我們成婚了,但是你不願意我不會強迫你,我只是想讓你給我一次機會,好好的照顧你。”

“為什麼要照顧我?我過的很好啊,不需要別人照顧。”

你現在是過的好,但是你父兄慘死之後了,還能過的好麼?他不想讓她知道這些,只是想在這一世護她周全而已。

“你就當我是為了自己的私心吧,你應該知道我是喜歡你的,跟皇上請旨的時候我並沒有說謊。”

就是這才更嚇人好吧,她到底有哪點讓他喜歡的,還非她不娶。

“現在也改變不了什麼了,嫁都嫁了,只是我說過的,我不可能做什麼規規矩矩的侯夫人,要是把你的侯府弄的雞飛狗跳的,你別後悔。”

“我也說過,你是侯府的女主人,這裡你說了算。”

“那我......的嫁妝也能自己保管麼?”

想想那麼多錢,可不能給侯府這些白眼狼花。

“可以,不光是你的嫁妝,整個侯府的賬目都由你管。”

“什麼,不行,我管不好。”

開玩笑,侯府現在窮的要死,她管,那還不是說要她把嫁妝掏出來貼補啊,她才不幹了。

“侯府的開支很單一,府上的鋪子營利也不錯,基本上不用你怎麼管,每個月等賬房把賬本交上來,你去核實一下就可以了。”

不是,侯府不是個空殼子麼,怎麼他說還有盈利了,開玩笑的吧。

“呵......呵呵......我先管我自己的嫁妝就好,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行,今日你先休息,我先出去陪一下客人。”

“好,你去吧。”趕緊滾。

看著她迫不及待要送他出門的樣子,顧遠洲在心裡自嘲,都是自己前世造的孽,只能認了。

等他一出去,周書錦就馬上去喚了碧苒進來。

“小姐。”

“快快快,幫我把這些摘了,重死了。”頂著頭冠,還有這麼多的首飾,頭都快抬不起了。

“小姐,這怕是不妥吧。”

“有什麼不妥的,趕緊的。”

碧苒也就只好幫她拆了妝發,然後伺候她沐浴更衣。

等她穿著寬鬆的睡袍出來,才覺得整個人活過來了,看著旁邊的碧苒小心翼翼的樣子。周書錦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腦門。

“沒出息,怕什麼,有什麼事你小姐我給你頂著。”

“哎呀,小姐,這不是於禮不合麼,哪有新郎官還沒回來,新娘子就自行卸妝沐浴的。”

“那現在幹都幹了,你再愁有啥用啊。”

也是,碧苒也想開了,大不了就是被臭罵一頓吧。

“我的嫁妝單子是不是你收著了,拿來給我看看。”

“不是我收的,是梅香姐姐收著。”

梅香?

“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