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殺人

“你們再不走，我要報治安衛了！”

少女握著菜刀，身體靠著後廚和餐廳之間的隔離牆，以防自己腿軟而摔倒。

“哈哈哈---”少女的這番話引起了一片嘲笑。

除了門口把守的兩個黃毛，店內還有五個混混。

為首的是個穿著緊身衣，豆豆鞋的綠毛。

不論是菜刀，還是少女的話，都沒有引起綠毛的半分忌憚。

他抽著煙，吞雲吐霧，眼神淫邪地打量著少女的身段。

“哼哼，林汐，你去報啊，要不要我幫你打治安署的電話？”

林汐臉色煞白，她知道，要是治安署管這件事，這群人就不會毫無阻礙地在這一片收“管理費”。

“林汐，其實你也可以不交這八千的管理費。”綠毛話風陡轉。

“什麼？”林汐警惕道。

綠毛手放在褲襠的位置，淫笑道：

“只要你以後跟了我，這八千，我不收了。”

“哈哈哈哈！”

“對啊，只要跟了我們雷哥，以後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雷哥，原來你喜歡小丫頭片子，哈哈哈！”

“你懂什麼，小丫頭片子，嫩！”

“哈哈哈哈！”

……

汙言穢語充斥在這間麵館，林汐淚珠在眼裡打轉，心中盡是絕望。

五年前，雲哥哥被那個怪叔叔帶走，至今杳無音訊。

一年前，爺爺也走了。

她只有十五歲，便已舉目無親，孤苦無依。

樂觀堅強的她，憑藉著毅力將麵館堅持下來供自己生活上學。

可是，如今又遇上這種橫行霸道的流氓！

這世道，為何對她如此殘忍？

剎那間，她已生死志。

調轉刀口，她寧願死也不願落到這群流氓的手裡。

啪嗒！

菜刀掉落，林汐的雙手已經被一左一右兩個流氓鉗住。

“哼哼，想死？沒那麼容易！

你們兩個，把卷閘放下來，我今天要在這裡給你們表演一出活春宮！哈哈哈哈---”

“好嘞，雷哥，讓我們看看你的雄風！”

“雷哥要不要藍色小藥丸？哈哈哈”

綠毛呸了一聲，“去你媽的，快，把她扒了！”

“哈哈哈，好，我就喜歡這種美差！”

被鉗住的林汐拼命掙扎，大聲哭喊，“不要！不要！滾開！滾開！”

一時間竟差點被她掙脫了束縛。

“媽的！廢物！你們兩個也上，抓住她。”

綠毛將嘴裡的菸屁股狠狠摔到了地上：“老子就喜歡烈性的妞，等會兒我上完，你們接著上，看她還烈不烈！”

“謝謝雷哥，那你可別給她玩壞了！”

幾個小混混淫蕩大笑。

“小妞，一會兒你就知道有多爽了！”

這時，一聲喝罵從門口傳來。

“沒長耳朵嗎？老子讓你滾開！”

嘭！啪！

巨大的撞擊聲吸引了屋內混混的注意，五個混混將視線投向大門的方向。

“怎麼……”

一句疑問沒有說完，他們臉上的表情在須臾間凝固，驚恐取代了他們所有的情緒。

靠近大門的桌椅已經被撞得歪七扭八，這些桌椅上面掛著兩個人，染著黃色的頭髮。

這並不足以讓屋內的混混感到驚恐，讓他們驚恐的是，這兩個人的額頭與之前略有不同。

他們的額頭深深凹陷，頭骨碎裂，血液和腦漿正在從他們死不瞑目的臉上流過。

幾十秒之前，他們把守在麵館之前，耀武揚威。

現在，他們是兩具屍體！

光天化日之下殺人？

什麼人？

他怎麼敢？

……

透骨的涼氣佈滿屋內五個混混的全身，驅散了他們所有的淫邪。

牙齒打顫，雙腿發軟，他們嚇懵在原地，一言不發。

下一刻，只見一個人走進了麵館，他穿著打著補丁的布衣，頭髮很長，鬍子也很長，打理得很隨意，如同一個乞丐。

他沒有說話，而是回頭拉下了麵館的卷閘門。

他的神情很平靜，平靜得如同幽深的潭水。

確保卷閘門沒有縫隙之後，他掃視了一圈店內所有的人，在他的目光與林汐對視時，後者的情緒迅速轉入忘我的平靜。

來人當然是雲景，他催眠了驚魂未定的林汐，淡漠地說道：“接下來，請控制你們的音量，誰喊，誰死！”

終於，第一個混混在恐懼中甦醒，恐懼中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求饒，他撲通跪地，哭喊道：“大人……”

“額……”

他沒有說出“饒命”兩個字，因為他的咽喉已經被雲景扣住並毫不猶豫地捏碎。

店內多了一具屍體。

剩餘四人身如篩糠，跪伏在地，死死捂著嘴，磕頭如搗蒜。

“很好，看來你們已經清楚了當前的狀況。”

雲景很滿意他們的表現，然後豎起三根手指，“三個問題，但你們有四個人。每個問題五秒鐘，沒人回答，我隨機殺一個人。”

“第一個問題，誰是雷哥？”

問完，他開始倒數。

“五”

“四”

“三”

“我我我！我是雷哥！”

綠毛抬起頭，急切說道。

雲景看向他，點頭道：“很好！”

綠毛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擠出一半，他就聽到了後半句：“你可以死了。”

這五個字是他在世上聽到的最後五個字。

嘭！

雲景一腳踩斷了綠毛的脖子，鮮血順著地板的縫隙向各處延伸。

綠毛的頭顱與身體只剩下一層薄薄的皮肉連線，其他三個混混的餘光掃到如此觸目驚心的畫面，鼻涕眼淚噴湧而出。

“很遺憾，還剩兩個問題，但你們還有三個人。”

“第二個問題，誰派你們來的？或者說，這個雷哥的老大是誰？”

“五……四……”

“龍哥，我們是長隆的外圍成員，是龍哥派我們來的，來收‘管理費’。

不過雷哥看上了這個小……小林老闆，龍哥答應免了麵館的‘管理費’，將小林老闆賞給雷哥。”

賞……聽到這個字時，雲景的眼底殺意一閃而逝。

“很好！”

“大人饒命，我不想死！”

很顯然，他擔心雲景後半句仍然是“你可以死了！”

“第三個問題，這個龍哥在哪兒？”

“五……四……三……”

這短短數秒間，求饒的小混混有一種死裡逃生之感。

“永興棋牌室！”

剩下的兩個小混混異口同聲。

雲景的話很容易讓他們產生聯想，誰搶答問題，誰就不用死。

而這，是最後一個問題。

“謝謝！”

聯想終究不是事實，三人並沒有機會說不用謝，並已被幾道劍氣刺破心臟。

也不知那位自覺死裡逃生的混混，臨死前是否覺得他不該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