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水蝗

“請把，兩位樓上雅間，先喝杯我們北宸居的蒙洱。”“蒙洱好啊。”

齊鐵嘴是個愛茶的人，連忙快步走進北宸居，“一個大洋一杯呢。”

他摸上了二樓，找到了霍家給自己準備的雅間。這屋子位於樓上，露著一半，像是茶館的佈置。“就我一人啊，怪冷清的。”

齊鐵嘴倒是想要找人拼桌，可柺子李他有些相處不來。實在是這位爺脾氣太詭異，喜怒無常。惹不起，惹不起。

霍家的人是這次的東道，不可能坐下說話，而且她們那女人多。齊鐵嘴這一大老爺們的，實在是不好意思跟他們一桌。“齊師傅，找什麼呢?”

齊鐵嘴轉了一圈，發現了一個熟人’,正是上回在路邊看到過的洛塵。“洛先生!”

齊鐵嘴見識過洛塵的身手，拱“八三零”了拱手：“霍家怎麼把你也給請來了?”“你也是，這個?”

齊鐵嘴做了個手勢，那是下墓的人的暗語，只有同行看得懂。“搬山，洛塵。”

洛塵自報了家門，齊鐵嘴一愣，隨即立刻意識到了今天霍家做東的原由。‘搬山?’“搬山道人?’

齊鐵嘴心中暗自驚訝：‘嘶，以前總聽老爺子說，摸金髮丘，搬山卸嶺，古來最正宗的盜墓四大門派，沒想到今天遇上了。’

卸嶺力士不足為奇，關內更有陳玉樓當總把頭。

然而跟陳玉樓相比，如今的常沙盜墓勢力僅僅只能算是小嘍囉，跟人沒的比啊。“齊師傅既然來了，就跟我們一桌吧。”

洛塵招呼齊鐵嘴坐下，然後介紹到：“這是我師兄鷓鴣哨，師姐紅姑娘，師弟老洋人，師妹花靈。”

“還有這個小子。”

洛塵想了想，說道：“算是我新收的徒弟，叫張銘恩。”‘我，洛先生的徒弟?’張日山原本坐著，覺得事不關己，己不操心。

此時聽到洛塵稱他是自己的弟子，臉上不禁掛上了一抹傻笑。這孩子自從見過洛塵的本事後，早把洛塵當成了偶像。巴不得早點學成本事，好追隨其左右。“這小兄弟，為什麼笑的這麼傻?”

齊鐵嘴心裡奇怪，但還是坐了下來，同時打著哈哈道：“那打擾了，打擾了。”齊鐵嘴臉皮厚，不過洛塵的邀請也是真心的。

如此一來，見齊鐵嘴真的跟自己一桌，洛塵倒是覺得這未來的齊八爺果然八面玲瓏。不說別的，這順杆爬的功夫，確實了得。甭說，誰叫人家是算命的呢。

“既然齊師傅來了，不仿替我介紹介紹。”

洛塵留下齊鐵嘴的第二個目的，就是希望他給自己當個解說。“行嘞。”齊鐵嘴臉上帶著笑。

他這人相面的功夫，三分假，七分真。

上次見面時，齊鐵嘴說洛塵的面相厲害。

這是假的，因為他根本算不出洛塵的命數和氣運。

然而正是因為算不出來，齊鐵嘴才明白洛塵的厲害。

“古來外八行，”齊鐵嘴如數家珍：“金點乞丐，採水賊偷，走山響馬，領火倒鬥。”

“唯有盜字一門!”

齊鐵嘴一拍桌案：“敢稱魁首!”

盜門是外八行第一門，其門下分類眾多。很多撈偏門的都是它的附屬產物。

而在常沙，土夫子可以算得上是盜門中的魁首了。

“常沙城內吃這碗飯的人不少，但真正成氣候的，也就那麼幾家。”齊鐵嘴渾然沒有把常沙城的勢力出賣給洛塵的自覺。反正在他看來，洛塵這人滿身紅光，紫氣東來。這樣的人做事，百無禁忌，神鬼避易。

一句話，跟著他幹絕對沒有壞處。

“哪幾家?”

洛塵知道常沙未來會出現九門。不過現在這個時間，常沙城還沒有九門的概念，只有一些盤根錯節的老家族。

“紅家。”

齊鐵嘴說：“常沙城下墓倒斗的，現在最大的一股勢力，便是紅家。”

“他們表面上是戲班子，走南闖北，”齊鐵嘴：“白天唱戲，晚上就下墓倒鬥。”“然後是李家、解家和霍家。”

“這三個家族人數眾多，在常沙城中的實力也僅次於紅家。”

齊鐵嘴喝了口茶，繼續說道：“再加上水蝗，常沙城的人都叫他四爺，此人做事沒有底線，是個狠角色。”

‘水蝗?’

洛塵沒有聽過這個人，不過齊鐵嘴提到了四爺：‘莫非是原著中被陳皮幹掉的那個四爺?’“還有吳家，他們人雖然少，就一家子，但每一個都膽大心細，是倒斗的好手。”“最後嘛，就是我們齊家了。”

說到齊家的時候，齊鐵嘴露出了一抹壞笑。似乎以他的臉皮，也有些不好意思了0 …“跟他們沒得比，就是小本買賣。”齊鐵嘴尷尬道：“不算就不算吧，嘿嘿。”

“齊師傅的奇門八算我早有耳聞，”洛塵說：“自然可以算作一家。”洛塵並不討厭齊鐵嘴，畢竟他一見到自己就狠狠的誇了他。不說別的，只說這份眼力見，洛塵就願意交這個朋友。

也許有人會覺得齊鐵嘴有些見風使舵，但有底線的見風使舵，那叫識時務者為俊傑。至少在家國大事上，齊鐵嘴是寧死也做不出出賣自己人這種事的。“這都喝了半天茶了，人呢，是人是鬼，滾出來給老子見見!”這人看起來三十多歲，但眼神陰狠，身上一股子泥腥味，顯然沒少下墓。

“那人是哪家的?”

“他就是水蝗。”

齊鐵嘴不喜歡這個人，主要是這人匪氣太重，實在跟他這樣的秀才聊不到一塊去。

“人都到齊了嗎?”

洛塵也不管人到沒到齊，既然有人發話了，那總不能繼續坐著。

“差不多都到了，洛先生。”

齊鐵嘴看了一圈，該到的人都到了。

“嗯。”

洛塵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然而還不等他開口，那水蝗便將目光投向了他。

“原來是你這毛娃娃。”

水蝗：“你毛長全了嗎，要我們一群人等你一個?”

“……”

這一刻，場面有些安靜。

洛塵3.0眉頭微皺，卻也不打算這麼快開口了。“老洋人。”洛塵示意水蝗的那一桌子：“有信心嗎?”

“小意思。”

老洋人這半個多月來，沒少受洛塵指點。

再加上被洛塵改良後，混入了至聖乾坤功呼吸訣竅的吐納之法，讓他力氣大增。就算遇到的對手是擁有長生血脈的張家人，老洋人也可以跟對方較量一二。何況是一群沒什麼見識的土夫子。

洛塵讓小白感知了一下對方的實力，在得到不過如此後，便直接交給了師弟老洋人。“把他們丟出去，吵的煩人。”

洛塵轉身回了包廂，拿起水壺倒了一杯熱茶：“沒有酒，師兄給你溫杯茶。”“師兄你可瞧好了!”

老洋人連忙衝了出去，他本就是最熱血的年紀。有架大，能在師兄師妹們面前秀一把，哪裡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