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段序一覺睡到了天亮，隱約能聽見門外有碗筷叮叮咣咣的聲響這才艱難的起身，不知是不是昨天睡覺的姿勢不對落枕了還是怎麼樣，感覺頭連著脖子都很疼。
“嘶——”段序捏著脖子皺著眉下床，想要努力的去回想昨天晚上都發生了什麼事，但很顯然昨天喝醉後再發生的事情就好像是被潑了漂白劑一樣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的忘得一乾二淨。
“醒了？”聲音從門口處傳來，段序扶著疼痛的脖子看向門口：“啊，……婁景，我昨天……”
段序沒再繼續說下去，沉默著坐在床邊。
婁景沒有選擇在這個時候繼續追問，畢竟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已經超過12個小時了，喝了這麼多睡了這麼久再怎麼說身體也受不了，“先去洗漱吧，喝點粥養養胃。”
段序只能照做。
坐在餐桌上，段序低著頭小口小口的喝著粥，只希望婁景不要追問自己昨天怎麼回事，段序並不是很希望婁景在這個時候幫自己回憶一下昨晚。
婁景直言，“昨天你去哪了？還是見了什麼人，聽了什麼事？”
好吧，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段序放下手中的碗，抬頭看了看婁景，不行，婁景此時此刻眼神的威懾力實在是太大了，段序根本不敢和婁景對視超過三秒，接著又低下了頭。
婁景見段序遲遲不說話，這態度倒真像是錯了什麼錯事一樣，只得開開玩笑說道：“你把我師傅上次沒喝完的白酒全喝了，他老人家這麼能喝算是我見過的酒量算好的了，他都不敢一次性就喝半瓶白酒的，我竟不知你，，，好大的酒量？”
婁景怎麼也不相信段序愣是一個能喝酒的人，還能喝這麼多？！
段序咬了咬下嘴唇，本來是想囫圇糊弄過去，可婁景不像是能隨便糊弄的那種人。
“我……我昨天去看自己了……”
婁景一時間沒有理解段序的意思，什麼叫……看自己？
“什麼？”
空氣有一瞬間的安靜，婁景停頓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問：“你，酒醒了？”
但很快婁景又一次想到眼前的段序來自於100年前，而真正的段序早在100年前就被人暗殺了。
其實每一次和段序相處，婁景都覺得段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真實存在的，不曾經歷過死亡的。
“你去哪兒看的你自己？”婁景這樣問道。
“墓園。”
其實婁景也差不多猜到了大半，但婁景沒有想到段序竟然真的有心情或者說敢去看自己的墳墓。至少婁景不敢。自從得知父母過世之後，婁景從未去看過他們一次，哪怕一次，因為婁景懼怕那個地方。
但婁景卻轉而說道：“那有空，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婁景自己卻不知道為何會真的將這話說出口，不過......想來段序應該是不願意的。
段序怔愣了一瞬，隨即一哂，“他說，他不太想讓親人朋友看到。”
這確實在婁景的思考範圍內。
“下次你去替我帶句話。”
段序怔愣著抬頭，“什麼？”
段序沒想到婁景會這麼接自己的話。
“比起鬱金香，我更希望是山茶。”
這句話在段序耳邊迴盪了許久，良久段序才問道：“為什麼這麼講？”
段序不理解，短短100年，100年後的人說話都這麼有格調了嗎？？？
“沒什麼，想到，就說了。”婁景說著起身，“最近博物館事情有點多，我可能會有些忙，你在家裡等我回來。”
“哦對婁景。”段序說，“我一會兒要回一趟家。”
“怎麼了？”婁景問。
“我要回家去拿個東西，重要的，我快去快回，或許也可能去博物館找你，然後咱們再一起回家？”
婁景總是覺得有點不太放心段序一個人，便說道：“和我一起吧。”
“不用不用。”段序回絕道，“我家和博物館完全是兩個方向，怎麼會順路，你先去，我一會兒去找你，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婁景總覺得段序有心事瞞著自己但不想讓自己知道，事實上段序也確實有自己的想法。
無奈婁景拗不過段序，再耗下去婁柏年那邊可能又要追問，左右不過婁景也只得先出門，出門前，婁景又說道：“如果有什麼事，記得和我聯絡。”
段序只是胡亂搪塞過去：“放心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