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祁瑾秋 x 紀澐眠)
裝潢簡約而不失奢華的臥室, 主要採用白色調。
嵌入的小型衣帽間是白色的,寬敞柔軟的睡床也是象牙白。
許是這份白過於寧靜,沒有一點兒結婚的歡喜, 以至於迷茫的小兔子進入房間後,不解地皺起了眉。
“為什麼..”她小聲地說, “沒有玫瑰花和.”
她邊說,眉頭皺的越緊,好似在難過, 又像在氣憤。
意識到不對勁, 祁瑾秋將她攬入懷裡,溫柔地哄道:“因為那些東西都在——”
聲音因為小兔子的眼淚戛然而止。
她無聲地哭著,豆大的眼淚從通紅眼眶中墜落,將所有的難過與哀傷融合進眼淚裡。
心臟驟然縮緊,傳來如被針扎般的疼痛。
祁瑾秋心疼地擦拭著她的眼淚, 細碎的吻落在她的臉頰上:“怎麼了?寶寶。”
哭過之後,她的聲音軟綿綿的:“你是在、笑我嗎?”
怎麼就那麼可愛?那麼招人疼呢?
聞言, 祁瑾秋既心疼又覺得可愛。
“哪裡不好了?”祁瑾秋道, “你哪裡都做的很好呀。”
“嗯。”
“可以的,老婆。”
“好呀,我不笑啦。”
這次祁瑾秋沒有忍住。
紀澐眠根本不信,更何況她都看見了,她不理解她的老婆為什麼笑自己:“為什麼、笑我?”
“可是、床上都沒有玫瑰花、也沒有紅蠟燭.”小兔子垂著腦袋自責道, “對不起、老婆, 我做的一點兒也不好。”
但現在勉強算是洞房花燭夜,而且她是姐姐、她要..理解不會洞房花燭夜的笨蛋老婆。這麼想著,紀澐眠搖了搖頭:“不生氣。”
祁瑾秋淡笑:“老婆,不是你來教我嗎?”
小兔子放鬆攥緊的手指,面容浮現出星點害羞:“那、你不笑,我就親親你。”
“因為我喜歡這樣。”
“不開心了, 要跟老婆說。”
她思考了好一會兒,手指因為害羞而攥緊外套衣襬,最後撇過粉撲撲的臉,小聲地跟祁瑾秋商量道:“那這次勉強算、下次再補一次回來、好嗎?”
“沒有什麼其它的原因啦。”祁瑾秋道,“就是覺得老婆很可愛,想親親老婆。”
紀澐眠揚起臉,泛紅的眼尾如綴著一瓣花,眼波婉轉間,隱有另味風情。
“有心事也要跟老婆說。”心疼難以言明, 纖細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肩膀後輕拍,“告訴我好不好?”
放在平時,她肯定會生氣的。
祁瑾秋移過來一些,兩人間幾乎密不透風。她微微垂首,等待著一個親吻的降臨。
她牽著紀澐眠坐到床沿邊, 耐心地解釋道:“不是的,那些東西寶寶都準備好了,是我讓人把東西送到舉辦婚禮的地方了。”
醉醺醺的小兔子漸漸被說服。
見她這幅模樣,迷糊兔兔非常不解。
她信了大半,眼淚完全被止住:“真的嗎?”
在小兔子看的書裡,那些東西就應該出現在婚房裡,見證她們最獨特的繾綣時光。
她虛握起拳,抵在唇角邊,掩住揚起的明媚笑容,將笑聲全部都憋在喉間。
“為什麼、要送過去?”
滿頭銀髮襯得小兔子膚白如雪, 通紅的杏眸如一雙漾著紅的水晶,鼻尖皺著一點兒海棠粉。她伸手去揉眼睛,模樣既可憐又可愛,聲音磕磕絆絆:“我做的、一點都不好。”
“沒有啊,老婆。”
“嗯。”小兔子道,“你過來一點兒。”
都喝醉了, 還可憐巴巴地自責自己做不好。
“親親我?”
“那我說了,老婆會生氣嗎?”
祁瑾秋面不改色地編造:“玫瑰花放到晚上就沒有那麼新鮮了,而且鋪在床上我擔心會沾到眠眠身上,紅蠟燭太危險了,為了避免引起意外事故,為了我們能有一個愉快的夜晚,所以我給它們騰了一個地方。”
“當然。”
笨蛋老婆,笑的時候都想親她欸。
“可是.”紀澐眠很認真地望著她,“可是沒有那些也能洞房花燭夜嗎?”
她的老婆好喜歡,好愛她哦。小兔子羞赧心想。
揚起的小腦袋重新垂下,紀澐眠似乎在思考這句話的可信性,她輕咬住下唇,面若桃花,雖然察覺到了沒有那些洞房花燭夜該有的東西,卻絲毫沒有發覺她們兩人身上穿的,絲毫不像一對步入婚姻殿堂的新人。
“那我們、”紀澐眠望了望四周,目光重新落到身旁人上,“接下來是、要怎麼辦呢?”
很快,小兔子便讓她如願以償了。
她握著她的手,很單純地親了親她,像小兔子用香腺標記領地般。
一觸即離:“可以了嗎?”
祁瑾秋面不改色道:“可以。”
“嗯。”
安靜下來,坐了會兒小兔子又開始站起來搗騰,她牽著祁瑾秋的手帶著她往衛生間裡走,粉白色的兔耳朵輕輕晃動。
祁瑾秋不露聲色地看著她的絨白兔尾巴。
小小一團,毛絨絨的,被她的指尖拂過時,彷彿會像含羞草般閉合。被她的掌心包裹住時,連帶著那雙粉白色的兔耳朵都會輕顫無聲地發出抗議。
明亮的燈光染亮整個衛生間。
紀澐眠將她牽到裡面,望著鏡子裡非常明顯的一截身高差,想了想又拖過一旁的編織滕椅讓祁瑾秋坐下。
“老婆,你要乖一點哦。”
“好。”
祁瑾秋目光平靜地望著她搗騰,白光流淌在她的雪髮間,交相輝映下她的戀人美的根本不像是屬於凡間俗世的人兒,更像九天之上遙不可及的矜貴仙人。
因此她從不意外,小朋友看見她,都會叫她仙女姐姐。
而小兔子此刻無論是洗手還是沾溼洗臉毛巾,每一項都進行的有條不紊,從面容和動作都瞧不出是一個喝醉酒的小兔子。
她清洗乾淨自己的手,接著拿著毛巾轉身給祁瑾秋洗臉,神色認真,邏輯也很清晰:“雖然是勉強、但是也不可以髒髒哦。”
“好。”祁瑾秋溫柔地望著她,“那待會我給老婆洗臉好不好?”
“不好。”
“為什麼?”
“我是姐姐。”小兔子這會格外較真,“應該是姐姐照顧你的、而且你是不懂洞房花燭夜的笨蛋,我會教你的。”
說完,軟乎乎的小兔子羞答答地望了她一眼:“不要急哦。”
分不清究竟誰才是笨蛋的兔兔,動作溫柔地擦拭著愛人的眉眼,鼻尖,臉頰。每處都擦拭乾淨,她才又拿乾毛巾將僅剩的水汽都擦乾。
“要漱口。”
“嗯。”
小兔子又開始搗鼓電動牙刷,幫她把牙膏擠上:“來吧。”
祁瑾秋笑著接過:“那老婆呢?”
“我好了呀。”小兔子在她柔軟的臉上摸了摸,“我已經洗香香了。”
祁瑾秋並沒有揭曉事實,沒有擅自打破小兔子的模糊記憶,而是依著她,與她一起沉浸其中。
刷牙洗漱好,一切都準備就緒,小兔子卻忽然不動了。
她迷茫地站在原地,瞅瞅鏡子裡的自己,又望望祁瑾秋。
“怎麼了?”
“好像還有一點不對!”
“是什麼呢?”祁瑾秋耐心問。
小兔子求助般望著她,漂亮的大眼睛彷彿在說,我也不知道。
祁瑾秋朝她走過,在她瓷白的臉頰上親了親,才問:“書上還寫了什麼呢?”
她知道小兔子都是按照書上來的。
雖然她不曾看過那些書,但也能猜到寫得應該並不完全,或者是並不詳細。
目光從那兩隻擺放在一起的情侶杯掠過時,紀澐眠的眼睛亮了起來,她驚喜地環住愛人的脖頸,語氣軟的像剛出爐的糯米餈:“我知道啦!”
“是什麼呀?”
祁瑾秋特別喜歡她這幅模樣,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一覽無餘,而且這樣全心全意地依賴著她,目光明亮地望著她時,彷彿這世界上所有的珍寶疊加而起都沒有她矚目。
回想起書籍內容的小兔子格外得意,聲音裡藏著竊喜:“是交杯酒哦、我們還沒有喝交杯酒。”
這話讓祁瑾秋的眸底閃過一絲無奈。
再喝一杯酒,小兔子怕是明天都醒不了。
“老婆,已經喝過了呀。”
“什麼時候?”
“婚禮上就喝過了哦。”
小兔子似乎有些不信,直勾勾地望著她:“真的嗎?”
“嗯,我們所有的親朋好友都給我們送了祝福,是在婚禮上喝的呀。”
紀澐眠心裡泛起了絲絲甜意,因為那個場景特別美好。
她搖了搖腦袋,使勁想了想,也沒想起個所以然來,於是便鬆懈堅定,軟在x祁瑾秋的懷裡:“那好吧。”
“老婆。”她揚起臉望向自己的愛人,“你抱我出去好不好?”
祁瑾秋根本拒絕不了這樣的撒嬌。
清醒的小兔子很少跟她撒嬌,更何況是像這樣讓糖都能甜融化的撒嬌。她抱起纖瘦的小兔子,從衛生間重新回到寬敞柔軟的床沿。
“老婆。”小兔子認真道,“以前、都是要吹蠟燭的,我們關燈吧。”
“好。”
所有的光亮在這一刻消失不見,下一瞬,充斥著黑暗的房間被不遠處的一盞壁燈染亮。祁瑾秋目光悠遠地望著她,解釋道:“老婆,我有點怕黑。”其實是小兔子怕黑。
可這個時候的小兔子格外勇敢,彷彿望了自己怕黑的真相。
“沒關係哦。”
“嗯。”
說完,紀澐眠開始解自己的衣服,先是外套,其次便是裡面的淺杏色襯衫。第一顆繡扣解開時,瑩白的手指還在繼續往下。
祁瑾秋抿了抿唇,平靜的眼底泛起波瀾。
“老婆。”
“我在。”
小兔子握住她的手:“我來教你。”
接下來的時間,變得格外的漫長和黏稠,眼神、聲音彷彿都黏成了一團泛著甜味的糊。
隨著襯衫落地的,還有一些勾著純色蕾絲邊的衣物。
那雙粉白色的兔耳朵顫了顫,紀澐眠先是跟她的笨蛋老婆接了一個吻,其次吻便落在了修長的天鵝頸上。
她腦袋亂糟糟的,啜著啜著,便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察覺到小兔子的不對勁,祁瑾秋用手捧起她的臉頰:“怎麼了?老婆。”
昏暗的房間被若有似無的光線籠罩,暈黃偏橘色調的燈光為這旖旎繾綣的氣氛鍍上一層曖昧,紀澐眠有些害羞,又有些困頓,她不好意思道:“老婆。”
“嗯。”
小兔子拖著尾音:“我、忘記了。”
“忘記什麼?”
剩餘的字羞怯的有些說不出口:“忘記、該怎麼教你了。”
眸底露出笑意,祁瑾秋道:“沒關係,我來教你好不好?”
“好哦。”
位置發生顛倒,祁瑾秋的吻落在她的臉頰上,從鼻尖到唇瓣,繼而掠過下巴尖,來到那如玉竹般的明晰鎖骨時。
她驀然發現。
說要教她,又說要學習的小兔子,睏倦地睡著了。
作者有話說:
眠眠:o/o
真膩歪
受不了受不了受不了惹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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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