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偶像學院裡的透明人(15)

金賽澤第一次體會到犯錯的後果。

虞芙生他的氣,不肯搭理他,也不肯和他說話。

縱使他使出渾身解數,虞芙都懶得給他一個眼神。

受挫的金賽澤憂鬱且焦急,另一方面,他又覺得他犯錯也是情有可原。

虞芙的腳那麼漂亮,沒人能忍得住的……

節目組安排的任務,金賽澤一個都不做,他在沙灘上漫無目的地走著,思索哄虞芙開心的法子。

沒走幾步,他腳步一頓,表情也變得富有攻擊性。

不遠處的ice同時瞧見金賽澤,他皺了皺眉頭,一臉很晦氣的樣子。

ice扭頭就要走,想到不久之前的遊戲環節,悶火在心頭熊熊燃燒。

“什麼?”

ice越想越上火,他走出去沒多遠,特地繞了回來,他讓攝像師先別跟著自己,巧的是,金賽澤的攝像師也暫時離開。

金賽澤自顧自往下說:“幸好我在裡頭,你才夾緊了你的狐狸尾巴。但你也真夠噁心的,偷聽我們說話,要不是你從中作梗,芙芙肯定會允許我親他的……”戛然而止。

陰陽怪氣的言語,飽含攻擊性的表情,若是從前,金賽澤一定會與對方一爭高下,哪怕只是口頭上的罵戰,驕傲的他也要贏。

ice的眼皮繃得很緊,狹長的眼底滿是嘲弄之意:“感覺怎麼樣?”

但凡有眼力見的人知道虞芙的態度後,都該灰溜溜夾著屁股走人,可金賽澤竟喪盡天良到這種程度,還逼虞芙泡腳給他喝。

ice的臉黑如鍋底,咬牙罵了句:“死舔狗。”

“像狗一樣跟著芙芙,沒臉沒皮地舔他。”ice的語氣愈發沉冷,眸光也逐漸暗了下來,他竭力壓制怒火,卻仍控制不住惡劣的情緒,“當舔狗的滋味,感覺怎麼樣?”

禽獸不如的東西。

現在的金賽澤被惡意評價,字裡行間都是滿滿的貶義與嘲諷,按理來說他該生氣才對,可他竟感到心情無比舒暢。

他和這種沒底線的變態沒什麼好說的,正要扭身離開,耳邊傳來金賽澤漫不經心,又有些耐人尋味的聲音。

一想到單純的虞芙被金賽澤這種下流貨色纏上,ice就剋制不住暴怒與憐惜。

怎麼會有人這麼變態?一直騷擾虞芙,給虞芙發資訊,虞芙都已經不回訊息表現得那麼明顯了,金賽澤還恬不知恥地糾纏。

沒有鏡頭在,ice也就不客氣了。

“是你吧。”

“偷偷躲在更衣室裡,想要偷看芙芙換衣服的變態是你吧?”金賽澤眉毛一壓,神情變得兇狠又強悍,仿若一隻即將搏鬥的豹子。他緊緊盯著ice,不肯放過一點蛛絲馬跡,“知道芙芙要去換衣服,像偷窺狂一樣提前去更衣室裡蹲點。要不是我在裡頭,你是不是什麼畜生事都做出來了?”

ice被突如其來的質問砸得腦袋一懵,他冷眼橫了過去:“你有病?”

他淡淡掀起臉皮,語氣不明地抱臂詢問:“你羨慕?”

“洗腳水好喝嗎?”

“?”金賽澤一臉莫名其妙。

ice這輩子最討厭被人冤枉,他絕對不是個怕事的人,就算對方是財團公子哥兒,冤枉了他也得照樣捱上一頓揍。

但金賽澤越說,語氣越奇怪,帶著點戀戀不捨的勁兒,甚至神情沉醉痴迷,配合那些言語,浮想聯翩。

他們以為更衣室沒有人,結果還有第三個人偷聽嗎?

他們到底在更衣室裡聊了什麼?

這些話真的不能被別人聽到嗎?不然的話金賽澤那麼生氣做什麼?

不對,金賽澤生氣是被打斷。

所以虞芙真的會允許金賽澤親他嗎?

巨大的鼓風箱在腦中發出嘈雜聲響,ice想到虞芙那張臉,白膩柔軟的肌膚,以及身上淡淡的香。他沒頭沒尾來了一句:“哪裡?”

“芙芙讓你親哪裡?”一臉求知慾很強的樣子。

金賽澤皺了皺眉,對ice這種打聽隱私的行為極其不滿。

但他又故意似的揚起嘴角,笑得眼睛微微眯起,一臉嘚瑟樣,甚至還有些回味。

抓心撓肺。

ice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金賽澤卻再不肯吐露一點訊息。

他突然想到金賽澤之前說的“你羨慕?”。

他真的挺羨慕的……

別說金賽澤願意喝,如果是他,他肯定連猶豫都不帶的,馬上把頭扎進去猛幹。

到底是親哪裡?

金賽澤為什麼要用這麼得意的表情。

虞芙渾身白淨,唇色很淡,面龐卻是讓人見了就難以忘懷的精緻程度。

親哪裡?

如果是他,他的答案是,哪裡都可以。

ice一臉失魂落魄,金賽澤更加得意了,像爭奪配偶權成功的猛獸,他抬起下巴炫耀道:“得不到就罵我是舔狗?”

“你可別太酸了你。”

*

sea的真誠道歉贏來了虞芙的好臉色。

最起碼今晚,虞芙沒有搬到別的房間,照舊與sea同住雙人間。

sea提前把被子鋪好,找工作人員借來打掃工具,把地面消毒了一遍後又仔仔細細拖了好幾回。

他忙活得渾身冒汗,虞芙則雙腿曲起坐在床上休息。

sea已經打掃得差不多了,既然不能讓虞芙住上豪華單人間,那麼他就要儘可能營造舒適的居住環境。

再三檢查過房間沒有紕漏,sea扯掉手套,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一扭頭,瑩白的雙足闖入眼底。

光,裸的白足小巧精緻,腳背黛青色血管蜿蜒,每一顆腳指甲圓潤飽滿,透著健康通透的粉。

打掃房間沒有讓sea感到疲倦或是燥熱,僅是不到三秒鐘的一眼,他便渾身發熱,口乾舌燥起來。

sea把拖把收好,微啞著聲道:“芙芙,我已經打掃好了,就算你光著腳下地也沒有關係。但最好還是穿上拖鞋……”他說這話時一直盯著虞芙的腳,終於,他像到達極限般轉過頭,“我先去衝個澡。”

“你先睡吧。”

虞芙點了點頭,發覺sea背對自己,他又出聲道:“好,我也正好去收下衣服。”

他的衣服在金賽澤的陽臺曬著,雖然下午下了場太陽雨,但傍晚時分天氣悶熱,夏天衣服料子薄,現在應當已經幹了。

不久前虞芙拒絕同金賽澤同住的請求,和金賽澤住一起?開什麼玩笑,他可不敢和這種沒底線的人住一個房間。

金賽澤很失落地給了他房卡,刷開房間後,金賽澤不在裡頭,可能也去洗澡了。

虞芙並沒有多想,他的腳剛往裡頭踏了半步,聽見哐當銜接嘩啦聲響,好像是陽臺傳來的動靜。

似乎有什麼被打翻了。

金賽澤在陽臺嗎?

但金賽澤很喜歡光,窗簾總是拉到底的,但現在窗簾拉得很緊,嚴絲合縫的,外頭一點光都透不進來。

虞芙摸著牆壁開啟燈開關,一路朝陽臺走去。

唰的一聲,窗簾被拉開,陽臺的玻璃門緊閉著,外頭並沒有人影,只有一個被打翻了的、之前蓄滿泡腳水的水桶。

當時他和金賽澤走得急,加上他發脾氣,金賽澤一直在哄他,這個水桶就沒有管了。

野貓經過打翻了這個桶嗎?

虞芙一認真思索就容易走神,腦袋中羅列各種稀奇古怪的可能性,以及接下來的對策。

明奕言的人脈的確很廣,可以給他接到許多資源;聞緒澤和路扶修是財團,他不確定他們是否會給予他支援……不對。

手心內傳來的溼濡觸感讓虞芙猛地低頭,純白小巧的布料沒有曬乾。

它仍然是溼潤的,皺巴巴地縮在虞芙的掌心。

虞芙緩緩低下頭,夜風徐徐吹拂,迎面而來的味道衝得他大腦空白。

迅速將手中布料甩開。

虞芙以為這就是全部了,忽然,他發現白色布料中甩出一張便利貼。

同樣是白色,只不過紙張已經被泡開了,大部分地方都是灰撲撲的。

這不是第一次了。

他在學校櫃子裡收到一團溼潤信紙,他以為是同期霸凌他,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他確定這不是惡作劇。

虞芙的臉浮上許些的紅。

是被氣的。

便利貼寫了——

穿上它,我的芙芙老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