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眉婕妤走遠了,秦朝朝這才拉著宮女春曉的手回去。

春曉剛才在旁邊看的清清楚楚,尤其是公主拽著皇上的手,在那搖搖晃晃的撒著嬌,一派的悠然自得。

她有一瞬間竟覺得,好像皇上跟公主之間,本來就如此。

秦朝朝一邊走,腦子也在轉啊轉。

剛才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可母后壓根沒有出來瞧一眼,即便是父皇來了……

“春曉啊。”秦朝朝眼珠一轉,拉著她的手開口,“母后為什麼不喜歡父皇啊?”

在她看起來,母后是真的排斥父皇,而父皇的態度也很奇怪。

像是縱容?

好像也不對。

“噓!”春曉沒想到她一個小孩子能問出這樣的話,趕緊蹲下了身子,將食指放在自己的嘴邊,“公主可不要隨意說這樣的話,讓別人聽見了不好。”

秦朝朝的後背瞬間就起了一身冷汗。

她在言論自由的二十一世紀慣了,喜歡不喜歡的這種話大家都說的極其自然,這一個不注意,就脫口而出了。

“說錯了。”秦朝朝小手捂上了自己的嘴,搖搖頭,“以後不說了。”

或者是委婉一點……

見她反應這麼快,春曉也是笑了,“公主注意些就行,奴婢是怕隔牆有耳,被別人聽見傳出去,到時候怕是對娘娘不好。”

不過對於這麼小的孩子,就能察覺到這些,春曉還是嘆了口氣。

“之前在府裡的時候,娘娘懷了一個孩子,可是卻被人害掉了。”春曉說的極其小聲,“那時候娘娘就傷了身子,公主也是娘娘千難萬險生下來的……”

大體的情況就是蕭皇后的第一個孩子在腹中的時候就沒了,但是一直沒有抓到兇手。

蕭皇后就把這件事的責任扣在了秦政的頭上,心裡生了隔閡,時間長了,就是她看到的這一幕。

秦朝朝回去的時候,蕭皇后正半倚在床上咳嗽個不停。

“皇后娘娘昨天晚上就沒睡,又著急上火的,大概是病情愈發嚴重了。”春嬋拉著春曉去了一旁,小聲道,“怎麼辦啊?”

“你們先下去吧。”秦朝朝忽然開口,“我在這陪著母后就行。”

她要等母后睡著了之後,仔細看一看她的病情。

“朝朝有這個心就行了。”蕭皇后虛弱一笑,“快跟春曉出去轉轉,在這裡呆的久了,小心母后的咳嗽傳給你。”

“我昨天晚上也沒有睡好,就想跟著母后睡。”秦朝朝就這麼看著她,“母后,我自己睡覺害怕。”

果然,一聽她說害怕,蕭皇后推開她的手就頓了頓。

春曉是看到秦朝朝今日的機靈勁的,於是她主動上前,“剛才跟公主出去,公主也是有些害怕,不如讓公主陪著娘娘睡會吧。”

終於,蕭皇后往外面移了移,“那朝朝睡裡面,離得母后遠一些。”

秦朝朝衝著春曉笑了笑,表示對她的“幫助”表示感謝。

她抓上旁邊母后的一隻手,不動聲色地掐住了一個止咳的穴位,果然蕭皇后不咳嗽了之後,很快就睡過去了。

“你們去外面守著吧,母后睡著了,我也要睡。”秦朝朝擺了擺自己的小手。

待屋門關上之後,秦朝朝這才撐著小身子爬了起來,認真把上母后的脈搏。

虛弱。

但是虛弱裡又好像帶著一絲強勁,更像是強撐著的。

她倒是能給調養,可必須銀針和藥一起下才行,下針的話大不了就厚著臉皮晚上跟著睡,趁著睡覺的功夫,可是喝藥……

秦朝朝一時犯了難。

“求我呀,你求求我,我給你個辦法。”一道聲音從秦朝朝的腦海裡出現,“哼,我可是大補的好東西。”

“我就知道。”秦朝朝一下子就激動了,“我的金手指,怎麼可能沒用呢!”

大補大補,要是能拔一根五百年以上人參的鬚鬚,那不比普通的藥強多了?

隨著秦朝朝躺了下來,一股強大的力量又將她拽進了空間裡。

“我叫參參。”胖人參踩著數不清的鬚鬚“走”到了她的面前,“那塊地,就是你種藥的地。”

???

種什麼藥?

看她沒反應,胖參參的鬚鬚們開始亂舞,其中一根粗壯些的鬚鬚指向了不遠處的一個山頭,“你去那邊的山上,找一找你需要的藥材苗苗,種在這塊地上。”

秦朝朝懂了,她的金手指,是個藥材庫。

可為什麼還要讓她自己去採苗苗,還得自己種啊?

“沒有已經成器的嗎?”秦朝朝呆愣了半晌,哪怕是直接給她些曬乾了的藥材呢,要不待到苗苗長大,再曬乾,那到猴年馬月……

“你看我成器了嗎?”參參眾手掐腰,氣鼓鼓看她。

“……”

秦朝朝難得體會了一次上山採藥,她揹著參參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的小簍子,小小的身子努力往上攀登。

“你想要的藥材裡有兩種罕見的。”參參躺在她的揹簍裡,一臉的認真,“再爬個百十步,就能看見了。”

這個山上,確實各式各樣的藥材都有,基本上都是藥材苗。

待秦朝朝全部採完之後,一步一步艱難地走下來,到了那塊四四方方的地上,直接把小揹簍一丟,往地上一躺。

累死她的小胳膊小腿了。

要不是她在宮裡不好找藥,才不受這個罪。

大概是胖人參見她確實累了,便主動一趟趟幫她拎著苗苗,給她種上。

“我自己來吧。”秦朝朝從地上爬了起來,把揹簍裡的都倒出來,一一種在地上。

只見那原本的幼苗在種上之後,區區幾個呼吸就長高了許多,甚至有的已經出現了花骨朵。

“我靠!”秦朝朝瞪大了眼,去拽旁邊的參參,“你看。”

“你看看你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哦。”參參此時正坐在揹簍的邊邊上,滿臉不屑,“快拔出來吧,很快就晾乾了,你把它們搗碎了搓成藥丸子就行了。”

秦朝朝已經顧不得跟它叭叭了,她試著將藥草拔了出來,然後放在手裡揉搓。

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氣順著她的搓動攝入了她的手心裡,整個手心都暖烘烘地發燙起來。

沒多會兒,一顆黑乎乎的藥丸子就捏好了。

“差一道。”參參指了指自己的鬚鬚,卻沒有其他的動作,“我有最大補的鬚鬚,用上這個你母后的病會好的很快。”

秦朝朝眼前一亮:嗯?你是最大補的鬚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