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觀,換她在這種萬般不公且貧苦的環境長大,百分之萬是個大奸大惡的無心人。

“哥哥,我覺得不會是別人的。”她很真誠的看著他,哪怕天黑看不清。

小冬無奈的搓了搓她腦門兒:“你這丫頭,怎麼越來越像小草了,咱們再窮再餓也不能惦記別人的。”

這小屁孩兒,館染也是無奈:“不是啦,我是說,方才我們在這裡站了這麼久,這堆枯葉的地方還是哥哥放下我時踩過的地方,那時候都沒有,這下突然就有了,會不會是神仙見我們可憐送我們的呢?”

這麼說來,好像是這個道理,小冬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可是……”

“哎呀,別可是了,剩下的我們帶回去給小草吃。”館染直接塞了一個進小冬嘴裡,她自己也迫不及待的拿了一個開幹。

麵包香甜軟,不知道是不是餓老火的原因,她總感覺這東西似乎比前世的好吃多了。

兩人一路拾柴往回走,等二人回到小河村,已經是半夜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麵包來自系統,兩人只吃了一個,走了這麼久都沒覺得餓,除了夜風割在臉上,走了一身汗的兩人也沒覺得有多冷。

遠離村子的草棚門口,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在那裡一直髮抖,見火光越來越近,小身影便歡快的跑了出來。

“哥哥,姐姐,你們終於回來了,姐姐,你還難受嗎?”小草聲音帶著哭腔,卻沒有哭,這也跟小冬的教導有關。

館染見這小妮子在門口等了這麼久,心裡突然有些難受。

她難得的會心一笑:“嗯,不難受了,進屋吧,我和哥哥帶了好吃的回來喲。”

小草蹦著腳:“真的嗎真的嗎?”始終是小丫頭,情緒轉換得快。

無門遮風的門內,三個衣衫破舊的小傢伙正圍著火堆吃麵包,彷彿有吃,有家人,無論身處如何惡劣之地,都像在人間天堂。

床還是那個被柴火圍起來的床,只不過枯草已經被小草換新了。

館染趟在草上,聽著兩小傢伙沉穩的呼吸聲,屋內無燈,天上無月,她卻笑了。

前世,養父已是花甲之年才收養的自己,雖對自己極好,可那種感覺,全然沒有初相識的這兩小傢伙自在。

天才矇矇亮,就聽到旁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按原身的記憶,這是小冬起床了,他每天這個時候,都會背一捆柴火去縣城賣,然後買些粗餅子去後山裡砍木頭,原身和小草就會煮些野菜湯去後山匯合吃早飯。

“哥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館染突然坐起來,把小冬嚇了一跳。

他忙噓了一聲:“不行,你傷還沒好,不能到處跑,大夫也說了,要好好休息。”

她忙舉起胳膊:“我真的沒事了,若不是那婢女用籃子砸了我腦袋,就她們那點力氣,根本傷不了我。”

小冬抿著唇,心裡也是難受得很:“今日不行,再在家裡歇一日。”

館染見他這樣堅定,她只能妥協:“好吧,那哥哥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