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大驚快速跑過去扶他,卻發現自已內力全失,渾身使不上力氣,等她奔過來冥舒鈺已經一頭栽倒在了地上,頓時鮮血直流。

“冥舒鈺,你……你怎麼樣?”

魅用力將他上半身抱了起來,發現他後腦上破了一個洞,血流了她滿手。

冥舒鈺安慰似的笑了笑:“我好像又拖累你了。”

魅匆忙的搖了搖頭:“沒有,是我連累了你。”

她用力撕了一塊衣角按壓著去給他頭上止血,黑衣人嘲笑著過來踢了踢她,看她根本不理會自已,他示意幾個黑衣人上來。

“別碰我!”

魅一把甩了幾人,眼神警告的掃向他們:“我自已會走!”

可幾個黑衣人直接無視了她,將她懷中的冥舒鈺拽了出來直接丟在了馬車上,魅也自已跟了上去。

小凳子突然間衝了上來:“你們放開我家……”

話還未說完,就被黑衣人抬腳直接踹飛了,落地後就暈死了過去。

“自不量力!”

其中一黑衣人譏諷的笑著,隨後幾人快步上了馬背。

馬車向黑暗中駛了出去,魅一邊給冥舒鈺止血,一邊拍他的臉,讓他保持清醒。

“冥舒鈺,你除了頭上還哪裡不舒服?”

冥舒鈺臉色蒼白,頭上不斷冒著冷汗,含糊其辭道:

“我……我看不清你的臉……”

冥舒鈺抬手想去摸她的臉頰,卻又縮了回來。

魅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安慰道:“彆著急,大概是失血過多導致的,緩緩說不定就好了。”

冥舒鈺自嘲的笑了笑:“你說的對,我確實只會拖累你,你嫌棄我是應該的,我連自已都保護不好,又怎麼保護你。”

“不……你別這樣說,是我連累的你,放心只要我有一口氣在,我就不會讓你死的。”

一炷香的時間後,馬車徹底陷入了黑暗,魅抬頭看了一眼星空,頂上漆黑一片,四周都是馬蹄的迴音。

這是密道,魅心裡盤算著距離,這是要出秦州城了,突然脖子一痛被偷襲成功,她便徹底失去了知覺。

黑衣人看著暈過去的兩人,滿意一笑加快了速度,魅這女人詭計多端,他得處處小心謹慎才好。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魅發現自已手腳都被綁著,靠在她身側的冥舒鈺也毫無例外,而馬車也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她側腳踢了踢冥舒鈺,見他沒有反應,她又踢了幾下,冥舒鈺這才茫然的睜開了眼睛。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魅搖了搖頭。

黑衣人回頭,掀開帷幔笑道:“呦,還醒的挺早,告訴你們掙扎無用,安心待著吧。”

“卑鄙!”

魅勾唇罵道。

“對付你這樣的人,還真的卑鄙些,否則我們還真抓不到你,消停點晌午一過就到了。”

黑衣人說著放下了帷幔,魅看了眼冥舒鈺問道:“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

“好多了,你呢?”

冥舒鈺將頭靠在了她的身上,這綁架也是有福利的,可以明目張膽的靠近她。

“我也沒事。”

魅撇了撇嘴,看向馬車四周,這馬車已經不是昨日的馬車,看來出城後有人接應,所以便換下了那個破爛的。

“你吃那藥是什麼藥?”

冥舒鈺皺眉問道,他看魅好像並沒受什麼影響,也沒有絲毫痛苦的樣子。

“影響內力的藥吧,我現在的連常人都不如了。”

所以逃出去不是那麼容易了,魅觀察了片刻後,用眼神示意他拔自已頭上的髮釵。

“什麼?”

冥舒鈺皺眉,沒有明白魅的意圖。

魅湊在他耳邊用僅有兩人聽到的聲音嘀咕:“把我髮釵拔下來。”

冥舒鈺點頭,看著魅湊來的頭,用嘴咬住了她的髮釵拽了出來。

魅如瀑布般的長髮頓時散了下來,熟悉的清香撲面而來,冥舒鈺來不及多想彎腰將唇邊的髮釵遞給了她捆在身後的手上。

魅順勢接了過來,輕輕彈開暗器,冥舒鈺剎那間看見原本光滑無比的髮釵頓時變成了一個鋒利無比的四稜形飛鏢。

捆手的繩子很快被割開,魅又快速給冥舒鈺鬆綁,腳上的繩子被割開,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讓繩子保持著原貌。

魅快速收回暗器又重新將長髮挽了起來,冥舒鈺看著魅一系列利索的動作,突然心中有些酸澀,她究竟是經歷了多少磨難才能這樣遊刃有餘,連他一個男子都自愧不如。

“接下來呢?”

冥舒鈺故意湊近她耳畔低語。

“等機會!”

窗邊的帷幔隨風起伏,魅看到馬車兩側各有兩人,加上駕馬車的一人,一共是五人。

如若是以前她根本不會放在眼裡,可現在她毫無內力可言,和武功高深的五人來說簡直以卵擊石。

她看了眼身側的冥舒鈺,搖了搖頭,他也不是幾人的對手。

正當她沉思之際,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魅聽到一男子急促的開口:

“不好了頭兒,前後都有追兵!來勢洶猛,我們得換路線了。”

“走山路穿過去,那裡不易跟蹤。”

“可那裡有河要穿,要繞很遠的路。”

一個黑衣人如實開口,那裡的河水非常湍急,是山上瀑布流下來匯聚在一起的,要渡河非常的難,況且他們沒有任何的工具,只能繞行。

“前後都有追兵,我們沒有別無選擇了,只能走那邊。”

為首的黑衣人一錘定音,馬車方向調轉,很快魅看到一片樹林,馬車橫穿樹林而過,繞了很久,路越來越顛簸。

不到半個時辰,魅果真聽到了水流聲,因為道路崎嶇不平,所以馬車相比之前慢了很多。

“會游泳嗎?”

魅小聲嘀咕道。

冥舒鈺一聽詫異的看向她,眼神有一絲皸裂,他謹慎的問道:

“你是說要跳河?這水流這麼急,會淹死的。”

“不淹死去了他們的地盤也活不了,我們得逃。”

魅斬釘截鐵道,她現在根本對付不了他們,如果真跟著他們走,她都能想到自已的下場有多慘。

畢竟她以前也從未對任何人手下留情,所以想要她生不如死的人太多了,她不能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