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御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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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御劍
◎“為師過去接你”◎
虞歲歲難得早起,熱了一些糕點吃後就開始洗手燉藥膳。
她小心細緻地把琵琶葉上的毛給刷掉,這時系統問:[你在做什麼?當心手。]
[沒事,這個我很熟練。]虞歲歲回答說,[給師尊做藥膳。]
[藥膳…]系統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聽起來有些酸溜溜的,[你待他可真好。]
[你還敢說?]虞歲歲懟回去,[長命鎖、還有那一堆靈符丹藥…做了這麼多壞事,總得彌補一下吧。]
系統居然說:[這些是壞事?]
虞歲歲:[……]
不知道為什麼,系統這語氣讓她想起那句“讀書人的事,怎麼能叫偷?”
算了,既然她的人設就是應縱歌的白月光,可能在系統眼裡,這些事情都是為了攻略應縱歌的必要手段吧。
所以虞歲歲說:[好好好,你說不是就不是。]
她洗完東西,把藥材食材倒進鍋裡小火慢煮,等煮好了藥膳倒進碗裡再貼上靈符保溫,就聽到了簌簌的雨聲。
虞歲歲掀了窗簾往外看去,春雨綿密,將連綿的青山拂成溫柔黛色,花木在雨露滋潤下恣意生長,玲瓏蔥鬱。
此刻她這裡春雨溫柔,但想必月衡山上還是亙古不化的冰雪。相比起來她還是更喜歡四季流轉的不同景象。
這個想法也只是一閃而過,虞歲歲就專心開始收拾東西了,她這人就喜歡各種可可愛愛的小物件,收起來還挺費時間的。
雖然用應縱歌給的洞天靈符方便是方便,但這畢竟是琴心峰的弟子居,還是留給下一個外門弟子吧。
虞歲歲把各種東西打包好裝進儲物錦囊,打了一把油紙傘,一身輕鬆地下了琴心峰。路上她看到其他入內門的女修,都有師姐過來幫忙拿東西和帶路。
可惜了,月衡山只有她一個弟子,所以她沒人帶。
於是虞歲歲摸出那一半的月衡令,嘗試著注入靈力,冰玉雕刻的令牌上,被一分為二的半輪圓月光華流轉。
於是應縱歌向她伸手,示意她過去站在劍上。
唉唉唉?師尊真的親自來接她了!
現在還下著雨,她還不會用靈力避雨,只好先找個地方湊合一下。畫著梨花的傘簷一抬,虞歲歲看到了一座湖心亭,她就走過去躲雨。
虞歲歲當然樂意了,劍尊帶她御劍耶。
她眨眨眼,心想這就是唯一弟子的待遇嗎,也太爽了。
因為上次應縱歌也是伸手把她從雪地裡拉起來,所以虞歲歲沒多想就把手放了上去。掌心相貼,她觸控到的微涼體溫都與上次一樣。
“師、師尊。”虞歲歲沒想到應縱歌說來就來,被這雷厲風行的作風給震驚了一下。
正要給虞歲歲打招呼的莫遙見狀,趕緊和師姐一起行禮:“見過月衡劍尊。”
然後虞歲歲才發現,按照她的走路速度,月衡山,遠得不止一星半點。
虞歲歲震驚得說不上話來,而應縱歌已經掐斷了傳音。
她們談笑的話音剛落,虞歲歲眼前的雨幕忽然盪開了,應縱歌御劍而來,那把劍散出絲縷寒氣,周圍的雨絲被凍結,垂落了萬千冰晶。
虞歲歲在湖心亭收了傘坐下,就看到了莫遙跟著一名啟明山的師姐走了下來,師姐腰間別著碧玉酒壺,行走如風,笑道:“小遙遙,今後師姐罩你。你問師尊?哎呀,昨天幾個師弟打起來了,鬧得太大還拆了扶光山的一座藥谷,翡哥過去給扶光仙尊請罪了。”
應縱歌神色冷淡地頷首,看見那名啟明山女修幫莫遙拿東西,於是轉而問虞歲歲:“為師幫你拿行李?”
總不能讓應縱歌親自來接她過去吧。
她又不會御劍,總不能走著去吧。
幾乎是立刻,應縱歌清冷如常的聲音響起:“歲歲?”
“師尊,”虞歲歲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怎麼去月衡山。”
莫遙忍不住“噗嗤”一笑,也說:“確實,幾位仙尊事務繁忙,哪裡有時間管我們這些剛進去的小弟子。”
“不用不用。”虞歲歲忙不迭搖頭,她也沒什麼好拿的,全塞錦囊裡了。
應縱歌給她的回覆是:“無妨,為師過去接你。”
然後虞歲歲發現了一個問題——應縱歌腳下的長劍離湖心亭尚且有段差距,他伸手過來牽她應該是想讓她借力跳上去,但虞歲歲是真菜雞,她、她跳不上去啊!
虞歲歲正猶豫著要怎麼委婉地說出這個事實,應縱歌似乎看出了她的難處,伸出雙手穿過她的腋下,把她像是抱貓貓一樣給抱了起來放到劍上。
虞歲歲呆住。
旁邊圍觀的莫遙和師姐也呆住。
第一次見到這麼抱人的。
應縱歌渾然不覺自己的做法有什麼問題,還很貼心地把虞歲歲擱在亭子裡的傘拿給她。
虞歲歲接過的時候還有些茫然,不過應縱歌又提醒了她一句:“站穩。”
他還把手往後伸,示意虞歲歲可以牽住他的手。
虞歲歲伸手牽住了他的袖角。
她看著地面向她招手的莫遙越來越遠,第一次體驗仙俠世界的御劍飛行。畢竟是第一次,她有些害怕地縮在應縱歌寬大的衣袖裡,只探出半張臉打量著。
長風拂耳而過,雨水都被劍氣盪開,高天雲霧破開,虞歲歲看到了烏雲背後的金燦燦的陽光。她往下看,三辰宗的連綿青山在朦朧煙雨中就像一幅水墨暈染的畫卷,美不勝收。
很快,月衡山就到了,熟悉的冰雪山巔讓虞歲歲想起上次的事情,有些罪惡感。
三辰宗其他地區還是一片春雨綿綿,但月衡山只有冰雪,完全不受影響。
銀裝素裹是好看,但是看久了也會覺得單調。
應縱歌帶著虞歲歲落地收劍,前面不遠處就是月上仙宮般的月衡殿,美則美矣,就是清冷得一絲人間煙火氣都沒有。
應縱歌帶她進了正殿,一邊說:“正殿後面的內殿是為師的寢間,其他地方你都可以自由出入。”
系統在虞歲歲識海里說:[別聽他的,內殿也可以。]
虞歲歲:……
應縱歌不知道他們的互動,又說:“你先和其他內門弟子一起上課,後殿有棲鶴臺,靈鶴會帶你去授課庭,想去其他地方也可以。”
“好的好的。”虞歲歲點頭如搗蒜。
“入內門後,就要選擇一方天道,入道修行——這是後話,歲歲先適應月衡山的生活。”應縱歌停頓了一下,他似乎是嘗試要緩和自己說話的語氣,但還是難以改變慣常的清冷,“若有不周之處,隨時來找為師。”
“那就請師尊多多指教。”虞歲歲彎彎眼睛,拿出應付長輩的乖巧微笑。她發現雖然應縱歌看著冷淡,但還算好說話。
應縱歌頷首,轉身就要進內殿。
他一離開,虞歲歲就感到一陣刺骨寒冷襲來,不愧是月衡山巔,冷得她當場打了個噴嚏。
“哈啾——”虞歲歲看著應縱歌頓住的背影,下意識捂住口鼻,淦,這也太丟臉了。
“是為師的疏忽。”
然後虞歲歲就覺得身上一暖,應縱歌走回來,脫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
沒有這件寬大外袍,束袖和腰封將青年清瘦身線勾勒得淋漓盡致,寬肩窄腰,筆直長腿。
斯哈斯哈,這腰是腰嗎?是殺人的刀!
淦!不對啊,不可以澀澀!
——虞歲歲默默低頭,心中的罪惡感越發深重了,這可是她師尊啊!她在想什麼!
然後應縱歌說:“後殿有溫泉,會暖和一些,你先去那裡。”
“好。”虞歲歲攏了攏身上的外袍,不是很敢看他,快步去了後殿。
後殿因為有溫泉的地熱滋養,總算不是冰天雪地,也暖和了許多。
虞歲歲決定以後就住在後殿好了,這月衡山真是能把人給凍傻。
她興致盎然地開始收拾東西,不冷了就把應縱歌的外袍脫了下來。
等她忙活完,已經接近中午了,該乾飯了。
虞歲歲打算讓靈鶴載她去膳堂,順便把外袍還給應縱歌,於是她抱著外袍出了後殿。
一出去她才發現,走廊和邊邊角角的地方都被放了紅蓮燈盞,紅琉璃一樣的剔透花瓣,中間的蓮蕊是跳動的火焰。
月衡殿沒有那麼冷了。
虞歲歲走進正殿,看到應縱歌坐在桌案前,修長手指夾著靈力凝成的冰藍細刃,好像在雕刻什麼東西。
她一進殿,應縱歌就朝她看了過來,道:“歲歲,過來看看喜不喜歡。”
虞歲歲走過去,順便把手上的外袍還給他。
她還在好奇應縱歌讓她看什麼,應縱歌就把手伸到她面前,他的掌心裡放著一枚紅蓮耳墜,綴著冰玉細鏈。
虞歲歲覺得眼熟,想起來這紅蓮很像那些取暖用的紅蓮落地燈。
“戴上這個,可以禦寒。”應縱歌說。
“好,謝謝師尊。”虞歲歲將那枚耳墜戴上,紅蓮和冰玉看起來頗有質感,戴上去卻很輕盈。
太棒了,這下月衡山對她來說就是宜居地了。
應縱歌問她:“挑好要住的地方了嗎?”
“挑好了,”虞歲歲應道,“就後殿吧。”
“後殿…”應縱歌臉上的神情不自然了一瞬,又恢復如常,“也好,暖和。”
虞歲歲有些奇怪,因為應縱歌幾乎沒有什麼表情,那一瞬間的神色就格外讓她在意。
但應縱歌看上去不會多說,所以她就在識海里問系統:[後殿有什麼嗎?]
系統說:[後殿的溫泉是他泡藥浴的地方,上次我們去過。]
原來如此。
虞歲歲知道後,第一反應竟然是:那她有機會欣賞美人出浴嗎?
然後她狠狠唾棄自己,這也太大逆不道了!
怎麼辦,原著裡也沒寫應縱歌和徒弟的相處模式是什麼樣子。
但是她對著這種看上去清冷實際上有點純情的高嶺之花,真的很難不流露一些色批本性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