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閃爍的手機螢幕。

這款麵包車雖然車身較長,但寬度比較窄。

所以我抬手調小車內音樂的音量之後,很輕鬆的將副駕駛座上的手機拿到手裡。

將車速慢下來之後,時間逐漸轉移到手機螢幕。

是一條資訊。

發件人是白露。

緊急聯絡人SOS求救資訊,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定位。

資訊內容如下:

【SOS求助!】我遇到了緊急情況,需向您求助。您是我的緊急聯絡人,因此會收到此資訊。我現在的位置上海市浦東新區春江路*****(北緯:*****”東經: ******”)。當前可能不方便接 聽電話,請謹慎回電。

剛開始我以為是白露不小心按到的手機鍵,因為這個功能需要將手機電源鍵連續按壓五次才會生效。

可沒過幾秒又發來同樣一條資訊,我瞬間意識到不對勁。

思索之間,手機接到了白霜打來的電話。

“謝一,姐姐出事了,你在哪裡啊,嗚嗚嗚。”

“你先別哭,我也收到位置資訊了,現在趕過去,你父母知道嗎?”

說完這句話,我覺得白問,按照白露什麼事情都往自己心裡裝的性格,怎麼可能把父母設定成緊急聯絡人。

白白讓二老擔心,她斷然是不可能這樣做的。

“姐姐沒有給他們發資訊,要不要告訴爸爸啊,嗚嗚嗚,謝一,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你現在聽我說,把這件事告訴你爸媽,但不要打電話給白露,我離的比較近馬上趕過去。

如果有什麼事情我會提前報警處理,讓你父親聯絡警局,收到我號碼報警的電話,你們可以一起趕過來,聽到了嗎?”

沒再等白霜說話就立馬掛掉電話。

點選資訊中給出的位置,調到導航之後一腳地板油向前衝了出去。

遇到危險了?可什麼人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對一個身居高位的女人動手?

難道是利益或權利有關的競爭對手?也可能是突然發生了不可控制的因素,車禍等等等。

呸呸呸!

我在想什麼,肯定是不小心按到了。

差不多十八九分鐘到了資訊中的位置,四周光線暗淡可以說是黑暗,僅憑遠處的一個路燈根本無法觀察清楚四周的情況。

附近是一片工業區,如同一個鋼鐵巨獸屹立在漆黑如墨的夜晚,在等待著它的獵物,讓人背部蕩起一陣寒意。

打著手電筒一直往裡面走,繞過一個用彩鋼搭建的房屋,後面停著一輛越野車。

我一個箭步衝到車前。

沒錯,這就是白露的那輛越野車,車門被鎖死早,透過閃光燈向裡面看去空無一物。

看來果真出了問題,此時我也不抱有僥倖的心理,小心觀察著周圍。

左手邊有兩個粗大的鐵質管道,敲了敲是空心的。

貼耳去聽,傳來微弱的笑聲,固體介質傳導聲音比較快。

身後是我走過來的地方,沒有看到有人的跡象。

嚥了嚥唾沫,立刻關掉手機閃光燈,然後撥打了報警電話把地址報了去,說這裡有綁架案發生,順便讓他們通知救護車也一併趕來。

做完這些事情,一咬牙直接關機,以免緊急關頭敗壞了事情。

按壓住跳動的心臟,摸著管道慢慢向前走去。

差不多過了兩分鐘左右,終於在前面密密麻麻的管道交錯的工廠中看到了一絲光亮。

寂靜的夜四周基本沒人,索性藉著燈光慢跑過去,此時正是爭分奪秒的機會,敵在明我在暗。

優勢在我!

彎著腰離那燈光只有十幾米的距離,前面是一個十幾平米類似保安亭的小房子。

房子四周都是透明玻璃,可能是監工用的。

房子裡面掛著一個白熾燈,應該有四五十瓦,看起來很亮。

燈光下有三個男人,兩高一矮,其中一個還是個光頭。

三個人靠著玻璃上面抽著香菸,時而吞雲吐霧時而大笑連連。

看來他們覺得沒有人會找到這麼偏僻的地方,或許他們連被綁架人的身份都不清楚。

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三個人面對面就在房子裡面待著。

煞白的燈光透過玻璃擴散到房子周圍的地面上。

我瞪著眼睛四下尋找,所見之處看不到白露的身影,我又彎著腰低著頭向右手邊繼續深入。

只希望白露不要被關在他們所在的屋子裡。

那樣的話我可能一點機會都沒有,只能靜靜的等增援到來。

到時怕那三人狗急跳牆做出魚死網破不理智的事情。

終於,在房子後面的一個大鐵罐底下,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身影。

還是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只不過此時看起來很是凌亂和狼狽。

她被困在鐵罐之上,坐在冰冷的地面,嘴巴上貼著一層白色透明的膠帶,有些反光晃眼。

我躲在一堆廢鐵後面,抬頭隨便看了幾眼,沒有發現攝像頭紅點的影子,讓我稍微安心了不少。

廢鐵旁邊有一條直徑大約一米左右的鐵製品管道,一直通向白露那個鏽色大鐵罐。

中間擱這三個男人所在的房屋,距離管道有七八米遠。

這個距離和視角,如果我匍匐在地上在管道的掩護之下慢慢爬過去,應該是看不到的。

摸著跳動不安的心臟,整個身體在夜晚沒有變得冷顫,反而有些燥熱。

看著遠處低著頭的白露,下定了決心,慢慢趴到地面之上。

等整個身體都貼在地面,便用胳膊的前肢將身體帶動向前。

燈光照在管道左側,右側的陰影剛好將我完全包圍住,所以我覺得他們應該看不見。

有視覺誤差。

可能是平時不怎麼鍛鍊,在爬了一會兒之後,就已經覺得四肢發酸。

剛要準備停下來緩一緩時,右腳的大拇指傳來劇痛。

抽筋了!

來的不早不晚,剛好爬了一半處於房子的對立位置。

此時我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只能極力剋制,強忍著,否則前功盡棄不說,可能害的白露處於危險之中。

由於夜晚的安靜,在這裡我已經能聽到屋子裡三人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