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空裂縫之力離開,規則之力已經全部作用在瑾初身上了。

若不是時空裂縫帶有時間法則,瑾初也沒法體悟這一番。

在腦海中整理完這番意外獲得的機遇後,瑾初終於有空打理自身了。這幾日功法的自主運轉已經讓她恢復了些傷勢,至於更多的,想僅依靠運功便能好那是不可能的。

瑾初抬了抬手,又摸了摸脖子,毫無意外地沒見著她的乾坤鐲和儲物佩,才突然想起她之前把東西給了上官瑾年的事。

守護印記護著她落到此界已經耗費了它不少的能量,瑾初能感覺到它已經休眠了,故也沒想著去打擾它。

看了看自己這一身破破爛爛的法衣,想起自己兩把劍都不在這,和秘銀儲物鐲裡過於華麗的法袍,瑾初嘆了口氣。

早知道,就在秘銀鐲裡放幾件簡便的衣袍了……

再無奈也不可能一直這樣,因為仙力枯竭,瑾初先是剛想從秘銀儲物鐲中取出仙晶吸收,誰知這一探,卻發現仙晶只剩半箱,仙幣只剩一箱了!瑾初懵懵地探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沒找到丟失的仙晶仙幣。

丟了那麼多仙晶,瑾初胸口突然有些痛。

這會不會和我晉升玄仙有關係?

難道真是?

啊!

我的錢啊!!!

瑾初閉著眼緬懷了一會兒在她這躺了不到十年的仙晶仙幣,心中突然對那時空裂縫裡的東西升起無限怨憤。如果不是它,她至於在沒有仙力存在的時空裂縫裡晉升嗎?!至於靠吸收自己仙晶仙幣晉升嗎?!!至於嗎?!!

肯定不可能!

……

看著獨苗苗似的仙晶,瑾初忽然有些捨不得用它們了。

她可只有最後這幾枚仙晶了啊,而且錢要花在刀刃上,所以,這些仙晶能不用就不用吧!

不過……

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瑾初看了看這陌生的地方,心中悵然地想著,隨後取出四分之一的仙幣,用於補充她體內的仙氣。

……

這應該足夠她回到上界了。

感受著體內增加了的部分仙氣,瑾初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將它轉換成仙源。

仙氣有雜質在身,可以給她多充點門面。而且這只是個修真界而已,一點仙氣應足以讓她闖回上界了。更重要的是,如果在低等級界中動用仙源,誰知道用多了它會不會承受不住“砰”地一聲爆炸。

總總考量,瑾初決定少用仙源。

為了自己不顯眼,瑾初先是將自己體內的仙氣做了些偽裝,改成與靈氣無異,然後施了個清潔術,去掉身上遭汙。

看了看四周幾天前覬覦她血液軀體的野獸殘骸,瑾初皺了皺眉。抬手,微微一撫,便將自己流落在地的血液一滴不剩地收回。

最後看了一眼這幾日為她遮風擋雨卻變得蔥蔥郁郁的大樹,什麼也沒說,抬腳便離開了。

它為她遮風擋雨,它吸收了她溢散出的仙氣,誰也不欠誰。

雖不修因果一道,但她卻下意識地念起了因果……

——

瑾初一路往有靈氣的方向御空飛行,原以為這樣不久就可以出去了,誰知道卻是漸漸靠近森林深處,遇到的妖獸等級也越來越高。所幸瑾初的斂息術學得不錯,沒被發現,否則又要見血。

“嗷——嗷——嗷!”

一聲聲尖銳的嘶吼聲響,瑾初飛行的速度慢了慢,不禁好奇地往聲源處望去。這一路來,她聽過不少妖獸吼叫,有興奮的,有悲傷的,有激動的,不過,遇見更多的是打鬥聲沒有一種像這樣憤怒又無助的。

那又怎樣,和我沒關係。

瑾初默默地想著。

——

“快,攔住它!”

“放心,跑不了,這可是我從自歡閣閣主那高價買來的捕獸網。”

“哈哈,早聽說你與自歡閣那小兒關係不錯,看來是傳言也不可盡信啊,一個捕獸網,竟還讓你出高價,他也太不懂事了!”

“哼,你懂什麼?”

瑾初原想剋制住自己不去聽的,奈何修煉功夫不到家,沒擋住好奇心,聽了一耳朵。

聽見有人說話後,瑾初眼睛一亮,倏地轉了方向,朝著他們飛去。

……

“不瞞幾位道友,老道所練的轉還丹尚缺一枚五階妖獸的妖丹,若不嫌棄的話,老道願意拿一枚五階靈丹與幾位換了這孽畜。”

一穿著灰衣留著長鬍的修士突然道,此言一出,便立即有和他不對付的人反駁:“藥老,這可是五階的妖獸,你動動嘴皮子就想拿幾個不知道什麼作用的破丹糊弄我們?”

“對啊,藥老,要我說啊,你若真心想用這孽畜的妖丹煉那轉還丹,就該給我們一人兩枚五階靈丹,最好啊,還當日是我們自己選!”

被稱為藥老的臉一沉,陰著張臉看向其他人,靈元界誰不知道他藥老致力於煉製出五階轉還丹多年,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藥材,現在,這些人卻因為這個便想拿捏他,做夢!

藥老想也是不想地拒絕了:“既如此,那幾位道友有何高見。”

這是問他們這個妖獸應該如何分了。

“哈哈,這狐狸最多值一百萬上品靈石,我們五人平分,正好一人二十萬。若幾位道友沒想好怎麼分,那依我說啊,這狐狸完完整整地歸老朽,四位道友每人拿二十五萬上品靈石可行?”

一穿著金色蟒袍的男修笑著提議道。

有人心動,自然也會有人不樂意:“哼,說得好聽,一隻完完整整且活的五階靈狐的價值可比一百萬上品靈石高多了!”

“嘶——”

長著一身白色毛髮卻充滿了血汙的狐狸悲憤又無助地嚎叫著,聽著人類對它軀體的分贓,越發憤怒,卻只能蜷在它無非解開的捕獸網上,恨恨地盯著他們。

狐不歸是最先察覺到瑾初的氣息的,對於有特殊天賦的妖族來說,能夠先在場其他人先一步發現她簡直是小兒科。更何況瑾初自來到附近後,因為怕其他人誤會,就沒想著隱藏自己。

瑾初一來,剛剛還僵硬凝滯的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起來,不等瑾初開口說話,第一個注意到她的白衣美人便率先詢問道:“這位道友好生面生啊,不知怎麼稱呼?”

她開口了,其他人自然也知道有其他人過來了,紛紛朝瑾初看去。見看不透她的修為,所有人都沒輕舉妄動。

有人目光不善,似在惱怒她來的不是時候,或是認為她過來就是想分一杯羹。有人神色平靜,似對她的到來沒什麼反應。

瑾初看了幾眼幾人,因為有求於人,所以瑾初不介意其他人對她的審視和不喜。

沒在意他們的神情,而是向先開口的那女修回話道:“幾位道友安,鄙姓上……”

說到這,瑾初忽然頓了會兒:“道友叫我尚瑾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