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

沈忱欣喜的拿起手機。

以為是盛曄的電話。

在看到“二叔”的備註時又完全冷了臉。

她還未開口,對面的聲音就劈頭蓋臉的傳來。

“沈忱,剛才電話不是告訴過你,今天要和你父母一起吃飯的嗎?”

“二叔,我知道啦一會就會回來的,回頭說吧我現在在公司呢。”

嬌軟的語氣全是依賴。

可沈忱的表情卻越來越冷。

沈箐楊這才把語氣放緩,“那你記得快點。”

“好的。”

不等對面的下一句,沈忱就直接把電話結束通話。

沈箐楊一臉疑惑的把手機放下,正好對上謝佳語關心的眼神,“怎麼了?”

“有種說不上的不對勁,明明還是那個語氣我卻感覺有寒意從腳底冒了出來。”

聞言,謝佳雨輕嗤。

“不親近父母的傻子能發現什麼,別擔心了。”謝佳雨在沈箐楊的額頭上吻了吻,赤裸裸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沈箐楊有些尷尬。

他剛和外面的小情人親密完,實在沒有那個體力了。

可奈何謝佳雨已經壓了下來。

另一邊。

沈忱坐上了回家的車。

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擬訂合同找盛曄,現在才有時間整理混亂的思緒。

她重生了。

重生在她成為九金影后的時候。

重生在盛曄還是十八線的時候。

重生在他們不認識的時候。

重生在三年前。

她是怎麼死的,得問她曾經以為對她最好的二叔。

上輩子,沈忱和父母的關係並不好,因為從小到大是二叔一家把她養大的,所以她對父母多多少少有些怨言。

他們鑽了這個空。

一點點的離間她和父母感情。

如果不是她一次又一次的不相信,父母的公司或許不會被搶,或許不會喪命。

想到這裡,沈忱的眸子裡全是恨意。

明明父母的車禍不是意外,她卻傻逼似的相信沈箐楊他們所說。

所以這一世他們休想再得到任何想要的。

至於沈忱的黑料,她到死才知道那些不認識的男人是被沈箐楊特意安排在她周圍的。

沈忱上輩子關於盛曄的記憶是在一年後,那時他剛獲得影帝高調示愛沈忱直接打的她措手不及。

先前因為認為盛曄是有目的的接近,而且父母也很喜歡他。

所以沈忱沒來由的選擇保持距離。

現在想想。

她恨不得扇當時的自己兩耳光。

這麼好的機會!

這麼好的男人!

居然被她無視的徹徹底底!

沈忱是後來偶然得知的。

機緣巧合下她被沈箐楊的派來了人摔傷了腿,恰逢醫院遇到盛曄求醫生救救他的父親。

沈忱不是心軟的人。

但看著那個背影卻有了憐憫之心。

對她來說小小的幫助就讓盛曄為難那麼長時間的事輕而易舉的解決。

沈忱沒記住那個為父下跪的男孩。

盛曄卻記住了救他於水火的女孩。

從此以後,真心暗許。

他在沈忱身上丟了心。

他沒能在死之前等到沈忱的一句喜歡就死在了沈箐楊手裡。

沈忱也沒能在死之前說出她的喜歡。

即使重生她都不會忘記,26歲的盛曄甘願為她赴死。

盛曄的多番提醒,讓她選擇查明瞭真相,打擊來的比想象更加徹底。

沈箐楊惱羞成怒綁架了她,威脅盛曄交出沈父沈母交給他的遺囑,盛曄不給,沈箐楊就揚聲要拿刀刺她。

他慌了神,拼了命的把她壓在身下,禁錮的她動彈不得。

沈忱眼睜睜的看著沈箐楊一下又一下的把刀子插入盛曄的身體,她心痛的要死卻無能為力。

三十一下!

這輩子她必加倍償還!

她恨自己的無知,恨自己的無能。

輕信了他人,卻遠離對自己最好的人。

沈忱不會忘記盛曄臨死前落在她嘴角的那一吻,他說:“沈忱,為你而死永遠是我做過最值得的事。”

僵住的身體緊緊抱住她,為的是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她握住盛曄冰冷的手,哭著喊盛曄的名字,“盛曄,我還沒告訴你我喜歡你,求求你不要睡好不好?”

終究不會再有回應。

故事的最後。

沈忱還是死在了沈箐楊的刀下。

她死的不甘,盛曄為她喪了命,是期待她能逃出來,可是她連這都做不好。

閉眼時,她聽到了警報聲。

沈箐楊,上輩子的你也沒有達成所願吧?

這輩子的我可能會讓你失望了。

傷害我的家人和盛曄就讓這輩子的你來付出代價。

沈忱眼裡迸發的恨意讓司機頻頻側目,終究是沒忍住開口關心,“小姐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多年的演技讓沈忱快速調整好表情。

朝著司機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王叔我沒事的,只是在溫習劇本中的一個片段。”

這笑容讓王家硯更加怪異。

他騰出一隻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小姐這是怎麼了?

平時見他都不搭理的。

一直在關注王家硯的沈忱看他這個小動作淡淡勾唇。

上輩子因為王叔是沈父的人,沈忱沒怎麼和王家硯搭過話,一直維持著她的高冷人設。

沈家還有一段路程,沈忱害怕打擾盛曄不敢發訊息。

“王叔,我爸他平時對你怎麼樣啊?”沈忱雙手撐在前座的椅背上一臉期待。

王家硯被這聲音嚇了一跳。

車子拐了一下。

他慌忙道歉,“對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啊。”沈忱擺擺手壓根不介意,“王叔回答一下我的問題嘛?”

“老爺是一個很好的人。”王家硯的目光投向遠方似是在懷念以前。

“我自小和老爺一同長大,從沒見過他把憤怒發洩在下人身上,他待我很好總是讓我不要叫他老爺,覺得把他叫老了。”

他說這句話一直帶著笑。

讓沈忱都在幻想,她的父親年幼時的溫柔。

“雖然老爺和夫人缺席了小姐的童年,但他們都在盡全力的彌補。”王家硯的面色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我接下來的話可能會讓小姐生氣,但我還是要說。”

許是害怕沈忱沒耐心聽他叨嘮,索性長話短說,“小姐二叔一家並不是向 善之人,所以無論如何都要選擇最親近的人。”

“好。”

“啊?”王家硯習慣了沈忱對沈箐楊一家的維護。

這回答讓他措手不及。

“王叔沒聽到嗎?我說好,您說的話我會考慮的。”沈忱目前並不打算和沈箐楊撕破臉,至少等收集好證據。

這回答足以讓王家硯喜逐顏開。

小姐長大了。

終於發現真正對她好的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