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書房,劉葉蝶唯一沒有探索究竟的地方,也是最有可能藏有李祿犯罪證據的地方。
吱呀。
當月光穿過門的縫隙落入屋中底板上時。
劉葉蝶的心也沉入深淵。
黑色的長髮不羈的散落在其主人雙肩之上,五十年的從軍生涯,讓這位鐵血侯爺就算近十年來遠離戰場,身體開始微微發福。
但是那股傳承大唐軍隊的煞氣,此時就如崩壞裹布的鋼刃,告訴來人,他依舊沒有失去鋒芒!
為何就算得知李祿犯下罪行,大唐官府依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肯讓禮部提供讓人不痛不癢的協助?
為何李祿身為侯爺,卻擁有一隻百戰精騎,逍遙法外,也被重兵維護?
大唐軍威,不可欺,就算早已脫離沙場,就算無了那一腔熱血,就算身已腐朽,依舊無人可欺!
劉葉蝶無法理解,但是看著那隱藏暗中,齊步走出的大唐精銳。
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上次落入採花賊手中或許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此刻……
看著那長刀劈來的陰影,她深吸一口氣,全身筋脈鼓起。
“殺!”
這一刻,她與手中的匕首化為一體,擒賊先擒王,她的眼中只有李祿一人!
但下一刻。
大唐軍威沖天而起,那血煞之氣的衝擊,讓凌空飛來的劉葉蝶身不由己的揚飛半空,在驚呼中,只能無力看著因侯爺被刺,大唐精銳惱怒斬來的鋒利軍刀法相!
“我說,如果你們想要侯爺的命,最好停手喂……”
一聲平和的聲音,清晰的傳達到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眾將轉身,頓時虎目怒張,不知何時,一個男人出現在了李祿的身後,一柄長刀也正架在李祿的咽喉上。
李祿也是愣了一下,隨後一嘆:“是剛剛與這位小姐的衝擊波動時,那一片恰巧飛來的青葉嗎?老了,果然老了啊……”
我在月光下露出臉來,凝視著他的側臉:“不是你老了,而是多年的腐朽生活,不僅讓你的心靈滿是汙垢,身體也早已腐爛。”
“哈。”李祿神經質的笑了一聲:“或許是吧。”
沉靜片刻,眾人亦不敢發出任何動靜,李祿突然問道:“大唐要我死?”
看著那眼神中還沒有消散的戰場煞氣,我張了張口,還是沒有如與李思諾那般信口胡說,想到資料中對於這位為大唐戰場殺敵,斬妖除魔的鐵血大將介紹,搖頭道:“我們是萬界執法官,大唐並沒有搜查你的命令。”
李祿搖頭苦笑,任由那咽喉上的刀,在他的面板上劃出一片片血痕:“但到底,他們是允許了。罷了罷了,既然大唐待我不薄,那我怎能給他抹黑?!大唐精銳聽令!”
“是!將軍!”
“待明日朝陽,眾將士需迴歸大唐邊境,斬妖除魔,以血洗身之罪孽!”
“嗯?”什麼情況,我一臉懵逼,要投降,還是?
正對著李祿那轉過來的眼睛,手中的禁錮法器不由貼緊了他的身子,麻痺術釋放到最大,以防止這傢伙的最後反抗。
“今夜,為我復仇!”
撲哧,鮮血噴了我一臉,看著那猖狂的笑意,我好像吃了十斤蒼蠅般。
“喂喂!你什麼情況?!”
“是,將軍!”眾將虎目充斥血絲煞氣,大喝中持槍刺來。
“我#%@!”一把抱住走到身前不遠處的劉葉蝶:“逃啊!”
侯府外的劉葉雨在收到我的命令,本來異常冰冷的臉龐,恢復瞭如花般的笑意,看向在地上準備仙靈炸藥的拓跋,拍了拍手:“拓跋哥哥,我們也開始行動吧。”
“好的,雨妹妹。”
一夜的廝殺,追逃,灑下了滿地的鮮血與荃草碎,終於當朝陽升起,軍號再次響起時。
謹守將軍遺命的大唐將士,這才長劍歸鞘,返回軍營,等待大唐官府來人接收。
“呼……”
我毫無形象的腳下一軟,大字的躺在河邊的淤泥中:“終於結束了。”
“是啊,終於結束了……”劉葉蝶神情落寞的說著,眼淚不覺間流滿了雙頰:“對不起,是我沒有調查清楚,我果然不是一個合格的執法官。”
我瞄了眼一旁滿臉血跡卻一臉平靜的劉葉雨,以及她身旁那唯一可以代表拓跋尚身份,被炸的血肉模糊的爛腳。
如果這樣算是一位合格執法官的話……
我坐起來,拍了拍蹲在旁邊的劉葉蝶的小腦袋:“你已經很出色了,沒有任何人,可以保證萬無一失。再說,沒有你的吸引,我可是很難接近李祿的身邊啊。”
“你!”
我捏住她那略帶嬰兒肥的小臉向兩邊一拉:“笑一笑,不要喪氣哦。”
啪。
拍掉我的手,劉葉蝶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你真是一個……”
“嗯?”
“大笨蛋!”
“……”
我原路摔回河灘上,品嚐心痛的感覺。
輕嘆一口氣,劉葉蝶突然發現,心情也沒有那麼糟糕了,看著旁邊在河灘上發呆休息的我,也沒有形象的一屁股坐了下去:“謝謝你,阿爽哥哥……”
“嗯?你說啥?”
真是該死,我當時竟然因為被喊大笨蛋的灰心,沒有第一時間聽到傲嬌的劉葉蝶喊我哥哥。
“沒有,什麼都沒說。”
看著我滿臉的懷疑,劉葉蝶撲哧一笑,那明媚笑容讓我不由一痴。
“我決定休息一段時間,重新學習執法技能。”
“這樣嗎?也好……”
隨著情報傳出,執法聯盟與大唐官府的聯合隊伍很快便前來接手,在告別劉葉蝶兩姐妹後,我在凌煙閣海吃一頓,玩了兩天一夜,才返回了花果山大使館。
“沙蒂師姐,有沒有想我啊!?嗯?葉蝶妹妹?”
站在沙蒂身邊,正是才分手的劉葉蝶。
沙蒂依舊溫柔可人,接過我特意買來的仙靈果盤,擦掉那還染在我嘴角的辣椒醬,溫和笑道:“接下來,葉蝶會作為我們花果山的交流生,學習更進一步的執法技能。”
劉葉蝶彎腰一禮:“接下來便拜託爽師兄了。”
“額。”我還能說啥呢?撓了撓頭,咧嘴一笑:“歡迎。”